进入会场。
温辞装作一个得体的妻子,同陆闻州应酬,谈笑风生。
两饶一举一动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记者们更是捕风捉影的按下快门。
这些日子里,温辞淡出商场,圈子里众纷纭,有传陆闻州和她离婚、她被扫地出门没了依靠,有传温辞退出圈子、在家备孕当家庭主妇……无论哪一种,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毕竟当年温辞可是和陆闻州白手起家一路闯进金融圈的,实力没得的,如果真沦落到那个地步,就太可怜了。
再加上,最近传出的温辞和傅寒声的绯闻,温辞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了。
而如今。
陆闻州和温辞携手一同参加宴会,举止亲昵,哪有网上传的离婚那样不堪?
谣言顿时辄止。
温辞把这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漂亮的眼眸晦暗不明。
“累不累,坐下歇会儿?”陆闻州握住她的手,垂眸很温柔的看着她,今晚带她参加宴会,目的其一是为了停止谣言,其二,是为了让温辞重回事业,而不是为了让她受累。
温辞听闻,觉得好笑,抬眸没什么情绪看他一眼,扯唇道,“陆闻州,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明明是把她当工具使。
却又这样关心的话。
好笑!
陆闻州听出她言语里讽刺,目光暗了暗,猜到她八成是误会他了,看来往日的一些事儿在她心里还是结了个疙瘩,如果再不解释,这个死结,恐怕永远都解不开了。
他握紧她的手,喉结滚了滚,“辞,今晚带你过来,其实是……”
正要解释一番时。
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陆闻州不耐蹙眉,口中的话很快被淹没,“……”
温辞显然没听到他在什么,下意识循声看过去,不想同他话。
陆闻州垂眸注视着她妩媚的侧脸,今因为参加晚宴,她化了浓妆,就好像是纯白的山茶花上点了一滴红墨,绮丽妖冶,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漂亮,特别撩人。
从今晚碰面,他的心就被她俘虏了。
而她。
显然不在意他。
陆闻州多敏锐的人啊,怎么会看不出她不想同他相处,哪怕无聊的去关注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儿,都不愿意跟他搭一句话。
温辞被看得不自在,很想提醒他一句,但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她目视着前方,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此刻,入口处一片骚动。
都这会儿了,才过来参加宴会,而且还没有被诟病,一堆人上前去迎接,来头不啊!
温辞思忖着。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哇,是傅总和沈姐哎!”
“气质绝了,好配啊,你看,他们穿的是不是情侣装?”
“……”
温辞听着,脑袋有一瞬的宕机,无法思考,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前方,像是拨云散雾,眼前一切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到——
沈明月挽着傅寒声的手臂,两人像是一对儿恩爱情侣,一同走进会场,周围围着的人挺多的,傅寒声怕有人碰到她,心护着。
温辞眼眸颤了颤,心脏忽然揪紧。
陆闻州眉宇微蹙,清晰感觉到她身子有些僵硬,他目光从她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掠过,暗了几分,随即便抬眸看向不远处那对儿壁人,有心了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还一同出席晚宴,是要官宣啊?”
闻言。
温辞心脏骤然一荡,直往下坠,但她面上掩藏的很好,垂下眼帘顿了几秒后,没心没肺的侧首朝他扬唇一笑,,“在一起好啊,他们挺配的!”
陆闻州眉梢轻挑,掠了她一眼后,视线放在她身后,礼貌一笑,“傅总,沈姐。”
轰!
温辞心跳滞住,脸上的笑意也散了散。
“陆总好。”沈明月扬唇一笑,落落大方,转而,她看向温辞紧绷的背影,“陆夫人……”
陆闻州颔首示意,隔着距离,同古井无波的傅寒声对视一眼后,他手臂勾着温辞纤细的肩膀,让她转过身,笑着,“辞,打个招呼。”
温辞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指尖无措捏紧,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她兀自平静了几秒,才牵强撑起一抹笑,回头冲两人打招呼,“沈姐……”
随之。
目光撞进男人冷沉的眼眸里。
她心口还是克制不住的紧了紧,她抿唇,压下笑意,礼貌称呼,“傅总。”
傅总。
疏离又冷淡。
陆闻州笑了下,亲昵搂着她肩膀。
傅寒声面不改色看了她一眼,漠不关心,没回应,更没别的,就好像,没把他放在眼里。温辞垂下眸,抿着唇瓣,心里钝钝的难受。
一时无言。
周围的气氛,顿时就有些僵硬。
沈明月把男人冷漠的态度看在眼里,心里颇为满足,她挽紧了他的手臂,歉声对温辞,“不好意思陆夫人,寒声性格一直这样,只对家里人热络,你别往心里去。”
家里人。
温辞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她闷闷吸了口气,看着两人亲昵相挽的手臂,点头,“没关系。”
傅寒声眼眸极深,忽而扯了下唇角,一抹讽刺的弧度。
温辞看在眼里,仓皇别开眼。
沈明月笑了笑,同她,“上次我跟寒声的事儿,在网上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扰,等改,我和寒声请你和陆总吃饭。”
这个吃饭,显然不止是吃饭。
温辞听她一口一句寒声,亲密的不得了,已经心力交瘁,一点都不想自虐的再跟他们一块吃饭,下意识便要拒绝。
可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
她目光微顿,舌头像是被猫叼走了,一时不出话来。
她看着沈明月挽着傅寒声的那条纤白手腕上佩戴着的腕表,出了神,心脏那儿,像是被人凿开一个窟窿,簌簌往外涌着鲜血。
那块腕表是某品牌私人定制的。
排队至少三年才能拿到货。
她在傅寒声的表柜里看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而如今,沈明月竟然也有一块这样的表,这显然不是巧合,这块表,要么是两缺初约好一同定制的,要么,就是傅寒声让她戴的。
温辞苍白的目光里,染了几分晦涩……她记得前些日子,她跟傅寒声去他那儿的时候,傅寒声接了通工作电话,去了书房,让她一个人先待一会儿,她百无聊赖,便去了他卧室,在衣帽间里看到了表柜,这块表,当时就放在表柜的最中心位置。
俨然很特殊。
表盘里星月点缀,隐隐有细碎的光影划过,漂亮的像一片星空。
这是她以前从未在他这儿见过的一块表。
她看着,忘却了时间,情不自禁的打开表柜,想拿出来仔细看看,傅寒声跟她过,他的东西,她随便动。
傅寒声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走过来阻住了她的动作,阖上柜门,冷淡又严肃的声音,“这块表不能动,其他的随意。”
当时她不理解为什么只有那块表不能动,但也没追问,只以为他宝贝那块表,毕竟谁都有不愿被人触及的一面嘛,人之常情。
如今。
她终于理解了那块表为什么不允许被碰……
——不是因为表特殊,而是因为沈明月特殊。
温辞压了压眼尾的涩意,从那块璀璨的表盘上移开目光,声音低哑的了句吃饭不必了,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沈明月忽然开口,“陆夫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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