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皇妃出海
“我想起来，还有本书！”
万贞儿突然起身，来到一旁的书柜上，翻找起来。
朱祁镇一愣，心我跟你正事呢！
我是皇帝啊，跟你话，都用上“不情之请”这么客气的词语了，你跑什么啊？
却见万贞儿满脑子都是医书，似乎压根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皇上请看，这里有记载！”
万贞儿捧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过来，朱祁镇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接过来。
在这本书中记载，自东汉时期，从马援出兵交趾，士兵们返回之后，开始在中原传播一种斑疮。
……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瘥后，疮瘢紫黑，弥岁方减，此恶毒之气。
“皇上，这里还有！”
万贞儿又递过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
……永徽四年，此疮从西东流，遍于海中，煮葵菜，以蒜齑啖之，即止。初患急食之，少饭下菜亦得，以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仍呼为虏疮。
朱祁镇看完，问道：“关于此类斑疮的治疗之法呢？”
“记载的方法有很多，大多为祛毒之法，不过……”
到这里，万贞儿柳眉微微上挑，似乎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宋真宗时丞相王旦之子，因患花请峨眉山神医种痘，七日发痘，痘出甚好，十三日发痂。”
“等一下！”
朱祁镇突然想到些什么，将万贞儿手中的书拿过来。
“神医种痘……”
万贞儿不解，问道：“皇上知道这个法子？”
朱祁镇没有答话，脑子里却在思索。
种痘是什么疮？
莫不是花！
他猛地抬起头，问道：“再找找，还有没有类似的记载？”
万贞儿答应一声，继续翻阅书架上的医书。
半晌之后，终于又找到一本。
“宁国府太平县，姓氏失考，得之异趣家之传，由此蔓延下，至今种花者，宁国人居多……皇上，您的是这个吗？”
“正是！”
万贞儿点点头，然后将所有关于斑疮的记载和治疗之法全部标记出来，整理到一起。
朱祁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再去看书，主要是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确。
总体来看，这些记载和朱祁钰奏疏上的记载很像，很大可能就是后世所称的花。
不知不觉，色暗了下来，万贞儿点起油灯，道：“皇上，色晚了，您还没用膳呢。”
“先不急！”
朱祁镇缓缓闭上眼，从自己的记忆深处去搜寻这个已经消失的花病毒。
在他那个年代，关于花的记载也只在教科书中见过。
因为早在自己出生之前，人类便已经彻底消灭了花病毒。
这种病毒最开始也许只是家畜身上一种相对无害的痘病毒，经过逐渐进化和适应后才形成了花这种人类疾病。
而在往后，人们逐渐发现了类似牛痘感染人类的偶然情况。
大致是因为人类进入农业时代之后，大量驯养新的动物，并和动物生活在一起，而且常常就在同一所房。
如此一来，花病毒不断进化，并快速去适应不同的环境和宿主，终于进化出致死率高达30%的恐怖形态。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致死率还是在近代社会。
如果放在医疗水平欠发达的大明朝，估计致死率要超过半数！
而治疗这种病毒，唯一的法子就是牛痘！
从古籍中可以看到，其实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有人发明了种痘治疮法。
唐朝名医孙思邈便用取自花口疮中的脓液敷着在皮肤上来预防花，在民间，人痘接种法盛行起来。
后世的牛痘，就是让牛感染饶花病毒，从而染病。
可是，牛这种动物对花病毒具有先的抵抗性，只是轻微感染，过几就好了。
人们发现，将牛感染的斑疮重新提取出来，再转嫁到人体身上，虽然会出现斑疮，可是，毒性却大大降低，致死率几乎降为零。
朱祁镇突然睁开眼，道：“有一件事情，需要伱去办！”
万贞儿赶忙道：“皇上但有需要，吩咐便是，奴婢定全力以赴！”.
“朕方才过，周王已经出发，去了南海卫。”
“是，奴婢听到了。”
“可是，周王走之前，并未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病方法，朕担心他到了南海卫，进展缓慢，再加上那边很多百姓也染了病，一些女眷不是很方便，所以……”
朱祁镇迟疑了片刻，继续道：“朕准备派你过去！”
万贞儿先是愣了一会，没想到，皇上竟然给自己派个这么重要的任务。
“奴婢明日便出发！”
朱祁镇淡淡一笑，道：“情况紧急，却也不急于这一半的，你去之前，朕还要跟你把种痘的法子清楚。”
万贞儿点点头：“奴婢一定认真学！”
“你看这些记载……”
朱祁镇将有关于种痘治病的记载全都拿出来，等万贞儿全部看了一遍，然后道：“其实，治疗这种病不难，只要有牛就够了。”
万贞儿疑惑道：“什么牛？”
“就是寻常的牛！”
朱祁镇解释道：“将人身上的毒疮提取出来，种到牛身上，等牛发病，生出了毒疮，再重新种回到人身上！”
万贞儿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这个……朕也不清楚，总之，你记住就是了！”
“好，奴婢记下了！”
“还迎…”
朱祁镇还有话，可是，刚一开口，突然变得迟疑起来。
万贞儿问道：“皇上还有吩咐？”
“朕就是觉得……你以什么身份过去？”
“奴婢乃大明尚医，正五品的官衔。”
“怕是还不够。”
“为何？”
朱祁镇笑了笑，道：“这内宫的官，从来没有管过外面的事，你这个身份去了前线，怕是，怕是……”
万贞儿道：“皇上放心，奴婢去前线治病救人，凭的是本事，不是官衔。”
朱祁镇似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问道：“其实，朕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万贞儿问道：“什么身份？”
“大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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