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景唯纱一直低着头，双手紧握，不断颤动的唇角透露出自责与愧疚。
她眼眶一样红彤彤的，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碍于是低着头，她也没勇气走到阿勒嘉面前去，看不到他泛红的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手。
“不用和我解释，我收回之前会娶你的话，我只会娶能跟我般配的雌性，就算是我不喜欢她，前提也至少是雌性，你并不配。”
这番话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她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绞碎。
景唯纱眼中的光忽然就灭了。
她没有哭出来，抬起头，温柔缄默的对阿勒嘉微笑，即使看不到他的脸。
“那我就祝二殿下新婚快乐，开心。”
她不太会祝福别人些哄饶话，这个时候，许是悲伤太大，她也不出来什么太好听的话。
阿勒嘉沉沉的合眼，步伐沉重的迈步至书桌边，他手上扶着桌面，才勉强让自己能站立住。
真害怕一会的婚礼，他会直接两眼一黑晕过去。
他晕过去没事，但是那个老雌性，要是以为他在故意装病逃婚，在跟她耍花招，该怎么办……
“祝福完了，就回去吧，我什么都不会，我也祝你开心。”他很吃力在忍了，却怎么都压不住声线的颤抖。
“我还有一句想问你的。”景唯纱紧咬嘴唇，声线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问。”
本来他是想，我没什么好回答你的，别问了，可是到了嘴边，就只出来了一个问字。
心比大脑诚实。
“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让你失望了吗？”她几乎是逐字逐句，字字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的程度。
阿勒嘉猛的转过身来，妖异的眼眸里充斥着残暴的笑意，“你我是变成什么样了？我不过是昨晚上熬夜挑礼服一夜没睡......”
“你之前两夜没睡都不是这个状态。”景唯纱揭穿了他没有一点服力的借口。
“那咋了，我结婚，跟我睡不着觉是一个概念吗？你问我，是因为你，让我失望，你自己，你觉得你配让我失望吗？你又能凭什么让我失望？是你那点姿色？还是你那愚蠢的脑子？不过是借着你在我落魄的时候跟在我身边的那点情分，才让我对你留了这么几分情面，别太自以为是。”
阿勒嘉骂景唯纱时，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那双湖水般的眼睛都活了过来，晕染得整个眉目都潋滟多姿。
他没有明任何一句话，其中态度清晰明了，就是在表述，对她的反福
可能，曾经对她有几分感情，要娶她是真的。
知道了真相后，厌恶她也是真的。
景唯纱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已经难受的麻木了，还是阿勒嘉仍然对她保留的那一丝宽容让她有些不死心，她竟感知不到多少痛楚，但是喉咙就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呼吸都有些艰难。
她保持着和阿勒嘉的对视，张了张嘴，什么话都不出来。
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哭了。
“话问完了吧？没别的要了吧？回去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以后再见到你，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告诉他们，我知道的那点事。”
阿勒嘉凤目微眯，威胁意味拉满。
这样的神情，是她第二次见，第一次，就是他把她抓回来的时候。
阿勒嘉看着景唯纱那掉的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凶的眼泪，他咬紧了牙关，用力重得带着下颚角都在抽动。
“别哭了，你不是美人鱼，你掉再多眼泪都变不成珍珠。”他又出了这句话。
只是昔日是玩味散漫，这次是阴郁无情。
阿勒嘉垂眸，手中把玩起那缕美人辫，下一秒，他就面无表情的拔出一把短剑，就在景唯纱愣神的一瞬间，他将那缕美人辫好不拖泥带水的削断，随手丢下。
虽剪个头发不算什么，可是阿勒嘉当着她的面断发，那意味，摆明着是，和她断绝一切关系。
即使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跟他回去吧，别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我不想看到你。”
景唯纱抹了一把眼泪，“好，再见。”
完后，她没有任何迟疑的转身。
阿勒嘉发白的唇瓣动了动，始终没有出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光又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斯图亚特握紧了景唯纱冰凉的手，“是不是他知道什么了？”
景唯纱木讷的点头。
阿勒嘉不愿意接受，想来他们三个不知道的，应该也是吧。
“我不会安慰人，我只能对你，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景唯纱恬静精致的脸上牵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谢谢，我相信你。”
“他选择和雌后结婚，应该也是有他的衡量，至少，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都是雄性，阿勒嘉那情真意切的喜欢他看得出来，无非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还以为阿勒嘉真有多坦荡呢，实在是高看他了。
“那你觉得，希尔瑟呢？”景唯纱问。
斯图亚特犹豫了片刻，答道：“难。”
“不过我觉得，你的洛昂跟沈确，不会在意。”
“为什么？”她自己都没那自信。
“有孩子了，有感情，他们两个都很爱你，是单单爱你。”
“那我和他们两个坦白？”她是真的不像再这样躲躲藏藏了，面对真挚的感情，她也想以最真诚的态度去面对。
“嗯......可以慢慢来，给他们一个接受的时间。不过他们两个不在，阿勒嘉的婚礼，你想去看吗？”
“不了吧。”景唯纱拒绝。
人家都了不想在他的婚礼上看到她，她也不是什么很喜欢给自己找虐的人。
婚礼地点就选在皇宫，由于是临时决定的，准备的没有太过于精良，原先决定好的雌后和阿诺尔的世纪婚礼，也因阿勒嘉的横插一脚推迟了。
这已经是乐芸结的第二百九十次婚了，结婚这事，对她来跟家常便饭没什么区别，都是完成任务，她也没多在意。
只不过这次的婚礼，注定是要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的。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嘴角都勾起撩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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