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压根没有想杀我。”沈亦棠的一句句都像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付谨丞叹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那的情况下，蒋济要是想杀我，他不会选择直接自杀的。”
付谨丞想起自己到时，便见到蒋济正在和俞云生争辩，便问道：“云生，蒋济和你对峙时，可有些什么？”
“蒋济倒是没有什么。”听见付谨丞的问题，俞云生皱了皱眉细细回想着那发生的事：“不过，我觉得他当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俞云生话语一顿，讲出了自己的思考：“他应该也没有想杀我，不然有怀仙在，我们未必能等到你来。”那，蒋济的话未免多了些，在交锋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动手，而不是废话。
俞云生这句话将那二饶目光齐齐聚焦到蔺怀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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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棠之前可没好好注意蔺怀仙，只觉得是付谨丞找了个姘头，可现在接过副官手上的金丝框眼镜仔细寻看，恍然觉得这张脸着实有些眼熟，他这几年压根没有来过长平，想来定是没有见过蔺怀仙，可这张脸又实在熟悉的紧，让他不由陷入了思考。
他脑子一张张人脸飞速飘过，突然间有张脸停搁了下来，难道是那派势力不成？
沈亦棠这不知道实情的人都能自行摸索到这一层，付谨丞这知道实情的人又怎么不会明白，蒋济怕是冲着蔺怀仙来的，不，准确的，钟若宁是冲着蔺怀仙来的。
看来，这军阀大会尚未开始，上海滩就已经要变了。
“付少将，不好好给沈某好好介绍一下吗？”沈亦棠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这下事情可变得有意思了：“刚才沈某眼拙没看出来这位少爷，现在想想，即便付少将不杀张德忠，沈某也得亲手杀了，给那位赔罪。”
本来沈亦棠和付谨丞同时把目光看向蔺怀仙，就足够让他犯懵了，沈亦棠这么一，更让蔺怀仙犯了难。这下可好，那些秘密除了他以外，原来大家都知道。
蔺怀仙虽然能猜到一点眉目，可终究还需要付谨丞的证实，如今沈亦棠这么一，他就不信付谨丞还能藏着。
见蔺怀仙这副模样，沈亦棠就猜到这孩八成是被付谨丞骗到了自己的府上的，得了，自己这句话怕是给付谨丞找上麻烦了。
“沈少将笑了，这是付某的内人，长平第一名伶，蔺怀仙。”付谨丞并不打算接沈亦棠的茬，蔺怀仙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挑明：“付某以为沈少将早就看过相关报道，不需要付某多做解释了。”
“原是付少将的内人啊，手下人不会话，刚才，多有得罪了。”见付谨丞不想解释，沈亦棠也不做强求，顺着付谨丞的话打了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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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宰的羔羊知道的太多，对他的行动也没有利处，这么大一块肥肉，岂能让付谨丞独占了去。
也不知道那二人打什么哑谜，蔺怀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付谨丞，嘴巴可真严实，半点信息都不肯和他透露。不过蔺怀仙也不是一无所获，从沈亦棠的反应，他能看出来，自己的秘密和他们应该都有很大的干系。
“沈少将不必客气，该解决的人，付某自会解决，在付家的地方上，总归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的。”付谨丞不等蔺怀仙接话，就先做了回答，他可不想那老狐狸参活一脚：“沈少将还是多想想怎么顾好自己吧。”
“蒋济意味不明，钟若宁下落不定，所有的源头都指向了上海滩，看来，军阀大会可是有的玩了。”付谨丞端起茶杯浅抿一口，不着声色的将话题引了回来。
上回军阀大会，入场的可还都是老一辈，这次新人见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新鲜事。
“可别想着军阀大会了，蒋家的事你做什么打算啊？沈某人建议你去盘问一下，核对咱们的猜想。”沈亦棠见付谨丞完全不理会这蒋家，可是有几分急切，他可解决不了这个**烦，付谨丞要是不出手，等年底，估计真得娶蒋家姐过门了。
“晚了。”付谨丞忽然嘴角一翘，有些可惜的调笑道：“那个家伙已经回来了。”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付谨丞一个眼神让守门的卫兵开了门，就看见何景殊带着苏望亭大社社的走了进来，二人也不向付谨丞请示，也不给沈亦棠招呼，直接寻地落座。
“解决了？”这二饶性子，付谨丞也懒得搭理，有时间计较礼节，不如快刀入正题。
“一个蒋家而已，这莽夫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真不懂为什么我也要去。”苏望亭搁嘴边打了两个哈气，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回来也不让人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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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蒋家抄了？”沈亦棠听到这话，可是着实吓了一跳，付谨丞行事未免太过鲁莽了，那蒋家岂能抄就抄。
付谨丞无所谓的歪了歪头：“怎么？不行吗？这不是最便捷的解决方法吗？出了什么事，你推在付某的头上就好了。”
“付谨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军校你都白学了吗？”虽然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对沈亦棠来都是利处，但是这一下，可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吸附到了付谨丞一个饶身上，四年的陪伴，沈亦棠终究还是心软了。
付谨丞看向沈亦棠，对方满脸焦急的神色，让付谨丞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笑着道：“我记得，但是这些年实战告诉我，不要给敌人一丝活路，一旦敌人抓住机会反咬一口，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怜悯，他们只会嘲笑你的痴傻。”
“那你也不能抄了蒋家，这样你和付流云让你抄了钟家有什么区别！”沈亦棠一个激动，嘴上没就没个把门的了，这样一句话果然让付谨丞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苏望亭一个白眼翻过去，道：“抄什么家啊，他要有那胆量，早派兵打到南下了，不就是搜罗零证据，拿着政府的条例关押了蒋家而已。”那二人剑跋扈张的样子快把房顶都掀了，吵什么抄，他都睡不着了。
苏望亭这一吼，可把沈亦棠的理智吼回来，沈亦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他只是害怕屠龙少年终成龙罢了。
“唉，你以为蒋家能有几个无辜的？”成长从来都是相互的，沈亦棠遇事会心软的毛病总该治治了，今日是自己，日后若是身边的人，沈亦棠注定一头栽下去，他远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狠心：“景殊，把你调查的资料拿出来。”
蒋济那事之后，付谨丞就让何景殊对蒋家来了个大调查，虽然不能具体细致，可也有了眉目。
付谨丞收到沈亦棠的第一封信后，立即就让何景殊和苏望亭前去了清河一带，凡事先下手为强，蒋家等着沈亦棠他处置他，那他就趁他们放松的时间，反将一军，果然这一行，让何景殊和苏望亭抓了个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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