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面带不忿的坐在床边,却是没看床上那位脸色苍白的华贵妇人,反而对着窗棂发呆,就好似窗外有什么脏东西惹得他老大不高兴。
床上的妇人也没有看着他,身体直直的躺在床上,脸却努力的朝着墙壁的方向扭去,若不是身体限制了她的发挥,想必也会将屁股对着李承乾。
这便是崔尧步入寝殿看到的场景,不要疑惑,崔尧并非径直驱入贵妃寝殿的,一路上至少被内侍唱名了三次,这也就是崔尧与武照义结金兰在前,否则寻常外男,是断断走不到这里的。
“哟,陛下,姐姐,您二位这是冥想呢?”
崔尧人未近前,便出言打趣,内侍那么大嗓门长鸣的:“长信侯觐见!”这二人怎么可能听不见。
便是如此,二人也未遮掩,将闹别扭的情景展现的毫无顾忌。
李承乾瞥了一眼崔尧,顿时怒道:“这事儿你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崔尧双手一摊,道:“陛下,您这可怪不到我啊,姐姐可是过经过您的允许的,臣还能因为这事再跑到宫里求证去?不能够啊。”
“呸,我看你二人就是串通一气,故意瞒着朕的。”
崔尧陪笑道:“瞒着您有什么好处?再这手术不是很顺利吗?姐姐连感染都不曾有,这不是好事吗?”
“呔!朕是这个吗?来来来,你告诉朕,李然是个什么人?”
“赵郡李氏家主啊,陛下您这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您又不是不认识。”
“我的是这个?他李然首先是个男人!”
“没错啊,臣也没他是个妇人。”
……
李承乾眉头竖起,眼看就要发飙。
却不妨一条枕头当头打了过来!
崔尧瞟了一眼,还好,还好,是棉花絮的,不是旁边那个镂空玉石的。
武照见李承乾懵逼的转过身来,便率先发难!
“好啊, 原以为陛下是责怪妾身一意孤行,执意行险,所以才给妾身甩脸子看。
妾身虽不服气,但这心里却是承着陛下您的恩情的。
您这几日每日都来探望妾身,虽没个好话,也摆个臭脸,但妾身也知理亏,任由您奚落。
原想着等着妾身利索了,便意奉迎陛下,无论如何也要求得您的原谅。
陛下这份关爱之情,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的万一。
谁承想原来陛下不是关心妾身的性命呐!
妾身可是把陛下想的太好了。
您是觉得有外男看了妾身的身子,给皇室丢脸了吧?
您要是觉得妾身污了您的眼,只消一道旨意便可,无论是鸩酒还是白绫,妾身都接着,皱一下眉头,妾身便不是武照!
实话给您了,看了妾身身子的人,除了李家主、孙老神仙,还有两个药童呢,便是你的妹婿,中间也进来一回。
崔尧正好人也在这,您要是觉得不舒坦,大可将我姐弟二人一道赐死算了!”
罢,武照便红了眼眶,陡然坐起的身体也抖动起来,眼看腹上的纱布便隐隐有血迹渗出。
抛开呆若木鸡的李承乾不谈,崔尧撞起了叫屈!
“陛下,您明鉴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是孙老神仙手潮,弄污了十二把刀子,这才喊某家送家伙什的,臣就在外边守着,其余热都驱散到院外了,臣不去,谁去?
再,开膛破肚的,两个老男人在那翻肠子,有甚好看的,她还拉了一床单呢。”
武照柳眉倒竖,喝骂道:“放屁,老娘禁食禁水足足十二个时辰,哪来的便溺?”
归,脸上到底还是染了红晕。
李承乾手忙脚乱的将闹腾的妇人摁回到床上,看着渗出血迹的腹,一阵心疼。
随后察觉的不对味来,抄起玉石枕头就朝着崔尧扔了过去。
“你他妈还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你怎么知道那二人在翻肠子?还便溺……呕~~”
到此处的李承乾稍微展开了一下联想,随后便干呕起来。
武照气苦,眼泪又飚了出来 :“陛下如此嫌弃妾身?妾身这便不活了!死凉也干净,省的惹陛下生厌。”
崔尧眼看武照要死要活的,便好心劝解道:“别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此时再寻思,岂不是可惜?也枉费了孙老神仙与李然的手艺不是?”
李承乾忍着恶心,双手不得闲的困住兀自折腾的武照,对着崔尧怒吼道:“眼瞎了吗?没看到你姐姐出血了?还不快传太医?”
崔尧探手,心怪我咯,又不是我给气的,我还好心给你二洒解哩。
随后一脚踢在床边侍立的内侍腿上,吼叫道:“眼瞎了吗?快传太医!”
那黄门一脸懵逼,陛下不是让您去吗?您踹我作甚?我就是个端茶倒水的,我可一句话都没啊。
李承乾不管二饶互动,兀自搂着武照不停安抚着。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就是有些见不得秽物,别是爱妃的,便是朕自己出恭,看一眼也要恶心……”
崔尧忍不住插嘴道:“这可不是好习惯,臣每次出完恭,总要看一眼的,要不心里不踏实。”
“滚!”
崔尧悻悻然,随即嘟囔道:“臣不就是。”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涎着脸,状若无饶哄着怀中的妇人:“你知道的,朕才不是那种人,所谓医者眼中无男女的民间俗语,朕也是知道的。
旁的不,崔尧他娘生孩子的时候不也……,朕气的不是这个。
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这么背着朕自行决定了?”
崔尧又插言道:“没我啊,我也是被姐姐骗的!”
“滚蛋!”
“哦。”
李承乾骂完崔尧,思维被打断了瞬间,随后脱口而出:“何况还是个男子……”
武照顿时怒目相向。
崔尧声道:“其实是个糟老头子,和我爷爷一般岁数。”
李承乾被武照盯的心虚,随后气急败坏道:“朕就是在意!怎么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往的,这算不算假传圣旨?”
“呵,这罪过还是往了?”崔尧仍在嘴贱。
李承乾懒得再搭理他,自顾道:“这便算了,你二人自拟圣旨也不是一次两次。”
“没有啊,哪次拟旨的时候您没在身边。”——崔尧。
李承乾破口大骂:“上个月扬州请贡选秀女的奏疏!你敢批驳的事问过朕了?”
崔尧顿时气短,声道:“太医都了,你今年肾亏的厉害,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不地道吧?都是好人家的娘,总不能眼看着人家跳火坑……”
“滚,滚,滚!朕的后宫是他妈火坑,你还在火坑里待着作甚?再他妈烧着你了。”
崔尧眼见当真撩拨出了火气,不免有些羞赧,心这人今日怎么这么易怒呢?
随即便想开溜。
“回来!”
“陛下,还有事?”
“还没问你呢,你不在二楼待着,上来作甚?”
崔尧忙道:“一来探望一下姐姐,二来我得问问,重阳日我等不是要登泰山吗?我姐姐这身子恐怕好不利索,我就是来问问。”
武照闻言白了崔尧一眼,没好气的道:“定好的事怎能反悔,我是一定要去的。”
李承乾担忧的问道:“只怕不行吧,好歹也是开膛破肚过,元气大伤呀。”
“不碍事,孙老神仙都了,静养十日便可,时间足够了。”
李承乾眼中悄悄蕴含的喜色瞬间消失。
“只十日便可大好?”
“嗯?陛下是在惋惜好的太快?”
“不不,朕是在替你高兴。”
“最好如此,还有,那几个才人、美人妾身都打过招呼了,陛下元阳亏损的太过,这次她们还是莫要随行了。”
……
……
崔尧刚走到门口,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便加紧脚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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