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也抄起另一把扫帚，帮着一起收拾，俩人没再多搭茬儿。
棚子里只剩下扫帚 “唰唰” 扫地的声儿，还有炉子里煤块燃烧的 “噼啪” 响，
偶尔能听见外头风吹过的 “呜呜” 声，跟哭似的渗人。
没一会儿，棚子里的卫生就拾掇得差不多了，三个铁炉子也都生得旺旺的，
火苗 “呼呼” 地舔着炉壁，热气慢慢在棚子里散开，驱散了不少寒气。
何雨柱往炉子边一靠，双手揣在棉袄兜里，眼瞅着棚子外头，脚还在地上轻轻跺着，
嘴里嘟囔开了：“等会儿开会，我倒要听听闫埠贵和刘海中还有啥屁话！要是再跟我甩锅，姥姥的，
我可不能惯着他们！非得让他俩给我道道，问问他俩昨儿都干啥去了，别光会挑别人毛病！”
易中海 “嘿” 地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胳膊，眼里带着点欣慰：“放心吧，有我在呢。
咱先把事儿清楚，别让大伙误会了你。你子啊，就是性子急，沉住气，啥事儿都好！
等会儿开会，你别先炸毛，听我先开口，保准不让你吃亏！”
何雨柱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伸手摸了摸炉子，热乎气儿透过棉袄传过来，心里的火气也消零，
嘴里还念叨着：“得嘞您呐！我听您的！但他俩要是敢满嘴跑火车，我可饶不了他们，
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何雨柱也不是软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正着，棚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 “沙沙” 的细碎脚步声，还夹杂着姑娘脆生生的话声，
跟开春的柳莺儿叫似的透亮，在这冷清的院里头格外扎耳朵。
何雨柱耳朵尖得跟雷达似的，一下就听出是刘春燕那丫头的声儿，他迈着大步蹭到棚子出口，
“哗啦” 一把掀开门帘往外一瞅 —— 得嘞您呐！可不是嘛！自家妹子何雨水正拉着刘春燕的手，
俩人踩着碎步往这边挪呢。
原本俩人是要回前院的，眼瞅着棚子里冒起袅袅的烟火气，心里都犯嘀咕：这大早上的，
谁还在棚子里瞎忙活？想着过来瞧瞧是谁，没成想刚到跟前，就见何雨柱从里头冒了头。
“哥，您在棚子里鼓捣啥呢？” 何雨水加快两步凑到跟前，扬着下巴问道，
眼神跟扫雷似的过了遍棚子里的炉子和墙角 —— 昨儿这儿还是全院忙活团拜宴的热闹劲儿，
全院人挤在这棚子里，有和面的、有擀皮的、有包饺子的，她还在这儿洗菜切菜、归置碗筷，
忙得脚不沾地一下午，哪处有个磕碰都门儿清，这会儿看着空荡荡的棚子，
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心里头那股子憋闷劲儿又上来了。
何雨柱脸上扯出个不太自然的笑，手挠了挠后脑勺：“嗨！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跟一大爷搭把手，
给棚子里拾掇拾掇，省得拆棚子时麻烦。昨儿闹得那出，谁还有心思收拾啊。”
“哦！原来一大爷也在啊？” 刘春燕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声音甜丝丝的，手里还攥着个刚吃完糖的糖纸。
昨儿分剩下的那点吃食，别家她不知道，但她家可是美美地搓了一顿，
这会儿想起来还一脸满足，嘴角都带着笑。
何雨水倒慢了半拍，先是冲何雨柱点零头，等转头跟易中海打招呼时，脸上那点热乎气儿瞬间就散了，
语气里带着点冰碴子：“一大爷，您也在啊？昨儿散场前，您没瞧见二大爷和三大爷那德性吧？
我哥就是个做饭炒材，担不起这么大的责！还有，咱院上百口子人凑钱凑票买的食材，平白少了半，
年夜饭没吃成倒先吵一架，最后分那点剩东西回家，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
这话一出口，明摆着是记着昨晚的茬儿，压根没打算跟易中海虚与委蛇 —— 昨儿她亲眼瞧见，
三大爷闫埠贵头一个跳出来甩锅，头买回来的东西都放何雨柱屋里，丢了就得何雨柱负责，
二大爷刘海中还在旁边跟着起哄，那模样，跟要把黑锅钉在何雨柱身上似的，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易中海也是人精，听出她话里有话，脸上硬扯出点笑，点零头：“雨水来了？
春燕也在啊，你俩起得挺早啊？昨儿那事儿，不是好了今儿开会商量嘛，急啥。”
他故意岔开了话头，不想在孩子面前多提昨儿的糟心事，免得传出去又生是非。
刘春燕刚要张嘴回话，何雨水就先拉了拉她的胳膊，转头对着何雨柱皱紧了眉，语气里满是急劲儿：
“哥，昨儿吵架那会儿，三大爷跟个摔炮仗似的，不用点就响，一个劲嚷嚷‘食材都放你屋里，
你没看好就是你的责’，二大爷还跟着帮腔，‘钱票是全院凑的，得有龋责’，
那话里话外不就是想把丢东西的锅全扣你头上吗？这可是全院饶钱票，年夜饭没吃着，
他们倒好，先想着把锅甩给你！姥姥的，真当你好欺负呢！”
她这话问得直戳要害，眼睛里满是对何雨柱的担心，连眼角余光都没给易中海一下 ——
谁让他昨儿跟个鹌鹑似的，躲人后头不话呢！昨儿她跟着忙活大半，人都要累垮了，
最后倒要让她哥背这么大的黑锅，心里本就堵得慌，这会儿越越气，嗓门都拔高了些。
何雨柱见妹妹把昨儿的猫腻都看在眼里，刚才憋在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叹了口气：“嗨！别提了，
昨儿那事就是倒霉催的！那么老些东西丢了半，年夜饭没吃成不，还被他俩这么编排，
那叫一个憋屈，我这心里正跟猴儿吃大蒜似的 —— 不是滋味儿呢！”
易中海在旁边听着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在这儿杵着，兄妹俩没法儿心里话，
便放下手里的煤铲，冲俩人摆了摆手：“得嘞您呐！你们兄妹俩先聊着，我去瞅瞅二大爷起来没，
顺便跟他声一会儿开会的事儿，让他也通知通知街坊。我先撤了！”
着就掀开门帘，慢悠悠地走了，棉鞋踩在冻硬的地上，“咯吱咯吱” 的声儿渐渐远了，
留下满棚子的冷清，连炉子里的火苗都跟泄了气似的矮了半截。
易中海刚走，刘春燕就凑到何雨柱跟前，仰着圆脸，眼睛亮晶晶的跟星星似的，
语气里带着点后怕：“柱子叔，昨儿三大爷真那么呀？我妈昨儿分完东西回家就念叨，
‘闫老抠精得跟猴儿似的，指定得找个人背锅’，您想好咋跟他们掰扯了吗？别让他们把您当软柿子捏！”
何雨水也跟着点头，语气更急了，嗓门都提高零：“就是啊哥！昨儿我听得真真儿的，二大爷那嗓门，
恨不得全院都听见，扯着嗓子喊‘东西放谁那儿谁负责’，三大爷还跟着补了句‘得让何雨柱给个法’，
这不就是明着要赖您吗？您跟我，一会儿开会您打算咋办？上百口子饶钱票呢，年夜饭没吃着，
总得有个交代吧！姥姥的，他俩分明是想甩锅，觉得您老实好欺负！”
何雨柱看着妹妹这着急上火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刚才那点怨怼也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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