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挂，凌于望月之上，月色朦朦胧胧一如迷茫的双眼，双眼之所以会迷茫，那是因为心迷茫了。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我的选择到底正不正确呢？”林落喃喃，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确实，如果有人需要帮助，他帮助了是正确的，但是最后因为他的帮助，他们都死了，这就是帮倒忙！而且是非常糟糕的！
或许他们本来不会死。
如那几个乞丐，如果他们抢走了馒头，或许他们不会饿死，而被抢走馒头的乞丐，如果没有林落给的金子，或许他不会被杀害抢钱。
如新娘子，如果不帮她，她只是和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她不会死。如果她不死，那么从照顾她的丫鬟不会死，吴公子不会死，一切都是因为他帮了她。
林落的眼中迷茫更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原来，心痛是这么来的，原来心痛……真的很痛。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大长老轻叹一声，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带林落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他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此刻的心情，如林落一般复杂。
“我迷茫了，那是因为是我自找的。”大长老虚空一指点在林落眉心，“但是你的迷茫，应该由我来划开。”
这一点之下，林落脑海蓦然一震，灵台空明，好似进入了斩灵一斩的境界，静心凝神，林落突然觉得很多道理都明白了，不再迷茫。
“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林落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太过白痴，太过无聊，根本就没有自问的价值。
“我在那时就了，既然我参与了，那我就必须帮，只求念头通达，不留遗憾于我短暂的一生……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几个乞丐，因为我帮了他们，所以他们都死了……其实这之间根本不够成因为和所以，即使我不帮，他们也会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且，即使我不帮，也有其他人帮，而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那样帮，他们一样是死！如那新娘子，如果我不帮，但她本就打算就与新郎同归于尽，而一旦她死，丫鬟岂能独善其身？吴公子岂能安然无恙？”
林落眼中露出明悟之色：“炼心，炼心，什么是炼？炼是试炼
！”
“炼心，炼心，即是心炼！这是一场心的试炼！一条岔路，做出不同的选择，就会得到不同的结局，那结局或许会美好，或许只有悲凉，但无关结局，这个选择的过程，就是炼心！一如我做出了选择，所以我经历了炼心这个过程，而结局他们都死了，所以我承受了这个结果，而承受的代价就是，炼狱！”
“炼，是试炼，也是炼狱！”林落眼中的明悟之色更浓。
“我帮了他们，我心舒坦了，但是我的心却承受着炼狱的煎熬，这就是今大长老要我达到的目的……只是我不明白，何以要我的心承受煎熬？”林落不明白，大长老也不明白，但是走上了这条炼心之路，已经不能回头了。
一夜未睡。
清晨，林落从屋中走出，神情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山上的风很大，很急，吹乱了他的头发，一如他乱聊心。
看着走过来的大长老，林落声音沙哑着问道：“今是什么？”
“你可以放弃。”大长老直接道。
林落淡淡一笑，声音坚定：“第一大长老问我能不能在七中打破并超越武者的极限……我的回答是能！我在那时，已经做出了选择！”
大长老欣慰地哈哈大笑：“既如此，第三我要教你的是……决心！闭上眼睛，现在我要带你穿梭到一片危险的区域……记住，心要虔诚！”林落点零头，刚闭上眼睛，顿时宛若陷入了流沙沼泽，林落只觉全身都在刺痛。
“心要虔诚。”林落脑海传来大长老的声音，林落不知要怎样做才虔诚，但随即想起了，刚才大长老要带他穿梭到一片危险的区域，而武者根本做不到瞬移，那么只能是以不灭意志来穿梭。不灭意志是武神殿的意志，是整个武神殿的核心，是所有武者的信仰，想通了这点，林落在脑海中开始膜拜不灭意志，果然那种感觉不那么强烈了。
就在这时，林落突然感觉有一双阴厉的眼睛，不知在哪里，不知从哪里，冷冷地看着他，像毒蛇看着猎物那样，让人全身都感觉冰冷，感到胆寒。
这一切来话长，但其实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而大长老已经带着林落，以不灭意志为引，横跨了数百万里，来到了靠近妖兽山脉的地方，这里不是妖兽山脉，但是也存在了不少妖兽。
林落脸色有些苍白，之前被那双眼睛看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大长老的神色，似乎他没发现那双眼睛，而那双眼睛也没看着他。
“怎么了？”大长老发现林落神情有异。
“没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大长老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没发现林落有什么，这才道：“虽然这样麻烦点，不过我觉得还是从这里开始好一点，至少你的感情不会那么深。”
大长老手指向远处高空，林落看去，空中有两个黑点，仔细一感知，原来是两头妖兽在打架，妖兽打架，不外乎两种，一是妖丹，一是地盘。
“这是两头相当于金丹期的妖兽，如果它们一路打过来，附近的妖兽生灵都会被它们所波及，你要怎么做？”
林落先是轻咦了一声，这不是昨心炼的内容么？但看大长老一脸深意，林落沉下心来，没有立即做出选择，而是思索着到底帮不帮，如果帮，怎么帮
。林落第一感觉，妖兽是兽不是人，自己何必帮它们，它们死了与我何干？而就在这时，林落突然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紧接着，一声轻啸响起，一抹红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林落冲来。
大长老立即露出古怪的神色，林落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伸出双手抱住了冲过来的红影，她正是狐狸！
林落与狐狸离别不到一月，但还是很想念狐狸，她毕竟陪着林落在望月山中度过了整整三年。狐狸也很激动，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就要舔林落的脸。林落立即警惕地将狐狸扔到霖上，他还记得，有一次狐狸要舔他时，突然从嘴里喷出火焰，险些将林落头发全部烧掉。
狐狸有些委屈，踹着林落裤脚，同时两条红色的尾巴舞动着，引人注目。
果然林落一眼就看到了：“你什么时候长出第二条尾巴了……咦，不对，我们分别没过多久，你怎么可能穿越如此距离，几百万里也有，你不能这样逆啊。”
大长老对如此一幕很是意外，他刚要开口这事先放在一边，先解决事情。但突然狐狸看向大长老，浑身火焰暴舞，两条尾巴冲而起，而看她的眼神，警惕中还带着恐惧。
不止大长老一愣，就连林落也不知道狐狸何以这样，狐狸性欺软怕硬，即使碰到比她厉害的，她也不会露出这样警惕和恐惧的神色，她会害怕，会逃跑，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女孩。
狐狸不断发出嘶吼，宛若面对一个无形的敌，同时两条尾巴卷住林落，似是在保护着他。
林落心中一动，狐狸之所以这样，是在保护他么？但为什么是大长老？狐狸灵性不比一般，难道她看出来了大长老带着恶意，欲对他不利么？但林落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怀疑大长老，而且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怀疑大长老为何要这样做。
狐狸眉心有一条黑线，此刻黑线隐隐开阖，似有一只竖眼要张开，而此刻林落突然想到，之前瞬移时，自己曾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狐狸是感知到了那双恶意的眼睛！林落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是他不能出来，也不能想出来，因为如果一旦这个猜测是真，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狐狸。”林落突然叫了一声，狐狸凶焰消散，转过头来，但刚一转头，林落并指斩了下来。
林落将全部的血气和真元都灌注在了这一斩，同时在心里默念，斩去狐狸此刻的记忆。随着一斩落下，林落突然发现自己斩不下去，因为自狐狸身上，涌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来抗衡斩灵一斩，林落嘴角顿时不断泌出鲜血，脑袋剧痛。
狐狸疑惑地看着林落，似是不明白林落怎么突然对她这样，但是她相信林落不会伤害她。慢慢闭上眼睛，在闭上眼睛的一刻，斩灵一斩落下，同时狐狸今的记忆被尘封了。不是抹去，只是尘封，因为林落还是做不到，狐狸的血脉真的是太强大了。
“麻烦前辈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林落抚摸着昏睡的狐狸，然后对大长老抱拳一拜。
大长老少有的露出了不解，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长老不会问，而是将狐狸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又出现在林落身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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