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作势要上来拉住苏芸儿，却被里正一把抓住了。
“马年，你别给我找事儿！”里正在村里很有威严，马年在里正面前，也不敢乱来。
里正他清楚地知道马年的为人，他根本就是个无理取闹的王鞍。
“刚才孩子们都了，这事儿就是你家懒先挑起来的……”
里正训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苏芸儿抱着树回了家，家里草正着急等着，见到苏芸儿三人回来，连忙赶上来问。
树不想在妹妹面前哭鼻子，撇过头去偷偷擦眼睛。
草早就听人了树和马懒大家的事儿，担心地询问哥哥：“哥哥你疼么？”
草晶晶亮的双眼中满是担忧。
树吸了吸鼻子：“谁能打疼我，嘁，你太看我了。”
陈老太去灶房做饭了，苏芸儿想要和树单独聊聊，于是把草支开。
“草，你去给奶奶打下手。”
屋里只剩下了树和苏芸儿。
“树，你知道马懒今为什么找你麻烦么？你以前跟他有过什么过节么？”苏芸儿问。
她想了解下儿子和朋友的关系和故事，分析和掌握一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两人今能大打出手。
树还，对于哪些事情会造成今的局面，还没有概念，只是根据苏芸儿的问话，将之前自己和马懒的事都了。
“所以，你以前跟他你也被娘打骂，他就开始时常找你玩儿，但是你给他带了好吃的，他反而骂你？还骂你软骨头？”
苏芸儿大概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马懒自己家庭不幸福，最开始觉得陈树和他同病相怜；可是后来陈树从一个不被娘疼爱的孩子，变成了有娘疼爱的孩子，但自己还在忍受亲爹的打骂，于是马懒在羡慕嫉妒之下，生出了恨，又因为某些缘故，在今全部爆发了出来。
“娘，马懒打我，我再也不跟他一起玩儿了！”
陈树摸了摸挨了打的腮帮子。
苏芸儿挑了挑眉毛，略一思索：“随你。不过以后记得，这种自己解决不聊事情，要第一时间想办法找大人帮自己，而不是自己硬上蛮干，知道了么？”
树重重点点头：“树记住了！”
虽然马懒身世很可怜，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因他的可怜而要处处忍让，毕竟让他这么可怜的又不是自己。
他身世可怜就要来打别人家孩子，那别打的孩子们不也很可怜么。
因着树今的倒霉，苏芸儿特意给他冲了一碗蛋花水。
树开心极了，抱着碗恨不得把头都埋进碗里。
陈家人不追究了，却不代表马年也不追究了。
被里正训诫了一顿，马年黑着脸回到家，一肚子火没处撒，拽过马懒，脱掉鞋底子就要打下去！
可是林默娘却突然冲过来，将马懒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接下了这一鞋底子。
“你们娘俩要造反啊！”
“你不能再打孩子了，懒儿已经很难受了，他眼睛还疼着呢！”
“他活该，被那么一个瘪犊子给弄伤了，他还活着干嘛啊，丢人，真给我丢人！告诉你，可千万别找我要钱看病，我可没钱，家里的钱也不许拿去看病！”
林默娘听到这没心肝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清道不明的火，这火让她一把推开了马年：“你不许再打我儿子！”
从来没见过林默娘如此大声的对自己话，马年愣了，马懒也愣了。
面对目露凶光的林默娘，马年不自觉地有些心虚起来。
他喉头吞咽了一下，虚张声势地补了一句：“我，我才不跟你俩一般见识，哼，今先放过你们了。”
他完，在林默娘凶狠的注视下，一步步挪到了门边，闪身跑了。
直到马年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外，林默娘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人也瞬间软了下来，马懒忙扶着林默娘在炕边坐下。
“娘，你喝水。”马懒给林默娘倒了杯水。
林默娘虚弱地接过，双手捧着杯子，咕咚咕哓全喝了。
她虚弱倒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刚才凶马年时候，耗尽了所有精神，且还有些后怕。
马懒蹲在林默娘腿边，心翼翼地看着林默娘。
从刚才开始马懒就一句话都没，他心里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看到林默娘因为自己而被村里人指责，他心里反而没有发泄之后的快感，只是更加难过了。
“懒儿，你不，娘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娘的孩子，娘怎么会不懂你呢？”林默娘摸着马懒的脸颊，手指还能摸到马懒脸颊边和发丝里的灰尘。“树那孩子现在又娘疼了不是个好事儿么？你爹打咱们娘俩，这日子有多难过，你也清楚。你不是也希望这世上再也没有你爹这样的爹娘存在的么？怎么今就做了这样的事儿？”
林默娘着，又流下泪来：“都是娘没有教导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又没有学好。”
“娘，跟你没关系，是我做错了。”马懒眼里含上了泪。“娘，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娘，这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啊！”
林默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要怎么做”，林默娘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又如何知道如何告诉孩子呢？
***
马年被林默娘骂走之后，又几没有回来，他虽然不在，但是林默娘和马懒却没有一点放松。
时刻担心他会突然冲进来，对着娘俩动粗。
但是马年，终于有一，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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