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懂你的。你的意思是，我们俩什么都不管，无所谓谁上去。”
边晴岚淡笑：“想要改变，就必须等待。”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没意思。”边晴岚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脸憨态，多少是有些安慰的。她既不希望女儿和婉宁、书禾一般较真，也不希望她和时锦一般世故，如此就好，开开心心地过完一辈子。
“有些事，娘会去想的，你不用想太多。记住，无论二房、大房谁上去，都不要过多言语。这些并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容蕊心道：“好嘛，娘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我还是希望大夫人好，长姐和二姐对我最好。”
“娘知道，但现在老爷不相信大房了。就算是我们想怎么样，也是于事无补，顺其自然吧。”
“可是，不都是大夫人帮着阿爹吗！二夫人能做什么！”
“功高盖主。这就不是一件好事。二夫人即便只会谄媚，但到底是走进了老爷的心坎里，这就是她的本事。”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呢！谄媚的人，肯定会对我们不好的！”
“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好了，听娘的话，以后跟你长姐、二姐保持一些距离，跟你三姐走近一些。要是真做不到，你就和三个姐姐一样的态度，不能再厚此薄彼了。容家现在已经开始有些不同了，要开始变了！”
容蕊心不高兴，抱着猫，发出哼哼声，“我不，我不，我就不喜欢三姐，我也不喜欢二夫人，我就不！”
“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娘，我是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的！我和二姐最好！就是最好！我就不喜欢三姐！不喜欢，不喜欢！就算是三姐那边真的掌权，我也不喜欢她！”
边晴岚看着自己女儿如此，罢了，罢了，这孩子，真的是……
***
李芳如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内，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看得出是气得不轻了。
容婉宁让丫鬟辰月去端来糕点。
结果，李芳如面朝里侧，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就连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都不吃了，这次是气到了极点。
这阵仗，也是少见。
容书禾进门的时候，见长姐正在品尝糕点喝茶，而阿娘则是躺在床上，她连忙上前：“阿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李芳如唉声叹气，却没有话！
容婉宁又吃了一口，：“阿娘没不舒服，赌气呢！”
“容家没有阿娘就没有今，阿爹此举就是卸磨杀驴。哦不，去驴。”容婉宁继续道：“容家虽然世代做染布生意，但之前就是打闹，难登大雅之堂。后来，也就是阿娘进门，四处疏通，研制出锦心似玉，频频出新款，这才让容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看阿爹的亲戚们就知道，也就他一个能混的出来的，其余都还摸不着北。”
“长姐。”容书禾叹了口气，“阿娘。”
容书禾劝道：“阿娘，你也别气坏了身子，身子第一啊！不然，游姨娘可不得高兴死了。”
李芳如一听到游青丹，连忙转过身子，道：“游氏那个贱人，呵，我是不会让她占了上风的。”
罢，李芳如倒是坐了起来，“你们，你们阿爹这事做出来能让人看吗？”
容书禾趁机端来了糕点，“阿娘，尝一块。”
李芳如别开脸，“我不吃。”
“吃点吧，吃一点心情就好了。”容书禾往李芳如这边塞，李芳如瞥了一眼，被迫尝了一口，然后又连着吃了两块，看上去心情好了许多。
容书禾见状，分析：“阿娘、长姐，刚刚你们走后，顾公子了一句，我们容家无子，在长安城已经是众人皆知了，就算不是他，也还是会有的别饶。阿爹顶于压力，这么做是必然的。我刚在来的路上也想了下，我们可能对阿爹期望太大了，他到底是个世俗的人，一定会被世俗的偏见所影响。女子终将会嫁人，到时候容家的家业就不是容家的了。”
“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呢！你长姐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如今有新的人了，就不要我们了！寒心啊，我真是寒心。当初就该听我阿爹的话，嫁个门当户对的人，也不至于现在，被欺负成这样！那个游贱人都跑到我头上撒尿。”李芳如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到头来不如游青丹随意的两句狐媚之语。
“阿娘，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们就不谈之前了，就现在而言，我们该如何去做。”容书禾道：“如今顾公子肯定是要改姓容了，以后锦绣坊的事情都是他管，这也是阿爹的心愿。但是……阿娘，你和长姐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在锦绣坊，大家都服你们，在府内，大家也服你们，这岂是一个外来人能在朝夕改变的。”
容婉宁道：“是啊阿娘，顾公子就算想管，能不能管的下去，也是问题。如今的锦绣坊不如当初了，最好的时候，那就是随意管管，下面的人也会愿意做的，客人也会买账。现在，呵，评比失败只是一个结果，前面早就因为阿爹掌权却生病，无心管理，从而导致染坊一日不如一日。上次庆生宴不过是刺激一下染坊罢了，但想要让锦绣坊长久，没那么简单。再者现在维持现状都难，更何况是越来越好。”
李芳如听着两个女儿的，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你们的意思是，即便事情是这样，到时候，他也做不了什么。”
容书禾道：“阿娘，他能做的了什么是最好，到底是为了容家的家业，他若有水平自然是可以。可是要是做不了什么，我们容家也是能者上的。到时候，让他作为一个男子在前面作为摆设，我们在后头做就可。这完全没关系的。到底，阿爹需要一个门面，那我们就给他一个。”
容婉宁欣赏地看了一眼亲生妹妹，到底是一脉相承的，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阿娘，书禾的就是我心中所想，一切啊，你都不必过于担忧。放心，我会去处理的。”
“是的啊，阿娘，你不必过于担忧，保持好的心情才是好的。”
容书禾看着一脸伤神的阿娘，和冷静的长姐。
忽然感觉到，一个女子，想要有所作为，真的太难了。
长姐看似情绪不大，想来内心已经是汹涌了，她筹谋那么久，有才又有能力，却又要面临新的危机。
容书禾叹气，这个顾公子，到底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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