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明“哈哈”大笑，这丫头，真是有意思，胆子又大，嘴儿又利索，关键人特别聪明，这将来可不得了。
“行，各论各的，以后我也叫你财宝姐。”
秘书泪流。
“书记，这不合适……”
郑怀明看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
郑怀明继续问道：“财宝姐，刚刚那些，是谁教你的？”
“警察叔叔和阿姨呀。”财宝又是一通叽哩呱啦，把最近他们区搞安全宣传这事给宣传了一波。
嘴皮子溜的哟，还给郑怀明也普及一下安全知识。
“爷爷，老年人不能乱买保健品哦。”
郑怀明又是哈哈大笑，问她：“你知道什么是保健品吗？”
“不造。”财宝摊摊手：“我还是个宝宝，我上哪知道去。”
“哈哈哈哈……”
“不过警察叔叔阿姨都叫不要买，应该很贵吧？”
“哈哈哈哈……”
秘书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这是他跟着书记以后，见他笑过最开怀最频繁的一。
这丫头，真是有点东西。
郑怀明原本打算在他们家待个十分钟左右，把谢意带到，寒暄几句就走饶，谁知道，会被一个丫头给逗得乐不可支。谈兴大发，一老一聊得可投机了。
时不时，他就被财宝的童言童语给逗得哈哈大笑，宣仔用羡慕又骄傲的目光，看着财宝姐，这是他的姐，就连最严肃最让他害怕的爷爷，财宝姐都不怕，还敢跟他聊，能把他逗得这么开心。
如果，财宝姐是爷爷的孙女，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一老一少聊得好，沈溪也会凑个趣，帮着翻译一下财宝的话，这孩子一嗨起来，话有时就会很快，别人不一定能听懂。
这一聊，足足又聊了十来分钟，秘书看了下时间，轻声提醒道：“书记，一会还有个会。”
郑怀明真的觉得意犹未尽，没想到，他居然跟一个宝宝，能聊得这么好，这么开心。
伸手拍了拍财宝的肩膀：“财宝，爷爷很喜欢你，可以送你一个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财宝歪了歪脑袋：“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那我想要爷爷写字。”
“哦？”郑怀明有点意外。
沈溪赶紧“不好意思”地解释：“肯定是刚刚我跟她爸聊，郑书记的书法是一绝，被她给听到了。”
郑怀明被这一记巧妙的马屁，给拍得，有点晕乎。
他向来很不喜欢搞什么题字那一套，但他又很喜欢书法，一年到头，求到他跟前的人，真是数都数不清。
谁来，都没用。
但，爱好书法又写得一手好字的人，也想要遇到真正懂得欣赏的人。
陈川补了一句：“郑书记一手行书，很有元章先生的风骨，用笔豪迈，率意雄健，果真应了那句‘骨筋、皮肉、脂泽、风神俱全，犹如一佳士也’。”
“哦？”郑怀明惊讶地看向陈川：“陈先生也喜欢书法？”
他淡淡一笑：“时候学过几年，很是不成器。”
但他懂他。
郑怀明被一家三口不断地挠到痒处，实在是按捺不住，就答应下来送他们一幅字。
秘书直接惊呆了。
这么多年，见过多少人上门求墨宝，被书记拒之门外。
可今，在这的居室中，一对普通的夫妇面前，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对夫妻，不简单啊。
他的眼睛，瞄到正跟宣仔咬耳朵叽叽喳喳的财宝……姐身上，这孩子也不简单。
一家三口，没一个简单的人，他要重新审视一下他们。
一行人移步书房，幸好，陈川还是那个万能的他，书房里文房四宝也不缺。
郑怀明看了眼那个镇纸，再看看笔墨纸砚，就没有一样凡品，都是……藏收级的古物……
放博物馆要成镇馆之宝的那种……
他看一眼财宝：“财宝姐，帮爷爷磨墨可好？”
财宝手一背，猛摇头：“爷爷，我不会。让宣仔来，他可厉害了。”
我的姐！宣仔感动地眼泪汪汪，财宝姐他厉害！呜呜呜……好感动。
郑怀明慈爱地看了看两个家伙，答应下来：“好，宣儿来帮爷爷磨墨。”
宣仔激动地上前，乖巧而熟练地磨起墨来，墨质细腻，发色醇厚，还未研开就透出阵阵松香。
“好墨。”
郑怀明提笔，问沈溪道：“沈想写什么字？”
财宝胖手举起来：“一代女侠！”
沈溪：……
郑怀明：……
无数只乌鸦从众饶头顶上飞过，尴尬，石化。
财宝神经粗，完全感受不到这份尴尬，她还点点头，强调道：“就写一代女侠，我妈妈是女侠！她超厉害的。”
郑怀明这辈子，从未觉得自己手里的毛笔，这样烫手。
失策了呀，他不应该被几句好话给拍得找不着北，随随便便就应下送沈溪一幅字，还要写那么“羞耻”的字……
不过，到底是几十年官场沉浮历练过的人，他大笔一挥，沾墨就书，笔走龙蛇，很快，“一代女侠”四个字出现在暖白的纸上，繁星落纸，力透纸背。
“好字。”沈溪和陈川同时称赞出来。
向来最会不懂装懂的财宝姐赶紧鼓掌：“好！”
宣仔连忙跟上，大声叫好，用力拍手。
这么粗浅这么羞耻的马屁，秘书红着脸，也跟着鼓起掌来。
书记向来不喜欢这一套，一会要是他……
郑怀明放下笔，取出随手携带的私印，给盖上印章，看向财宝：“财宝姐，爷爷算不算完成承诺了？”
“算算算。”财宝猛点头：“爷爷，你写字怎么能写得这么好？你是上的神仙吧？爷爷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像爷爷一样，拿支笔，写出最好看的字来。”
秘书的脸焦红，这孩子，嘴咋这甜，年纪不大，马屁功夫真是……到家。
郑怀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秘书摘下眼镜，擦了一下，好久没看到领导这么开心的笑了……
他跟着傻笑，然后视线跟陈川对上了。
陈川朝他微微一笑：“陈秘书，我看你，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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