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棠抬手擦了擦眼,别开头嘴硬道,“我才没有哭,你看错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就是觉得刚刚那个画面好温馨。
府里从没有出现过。
孙冬菊见状,赶紧道,“六看错了,周二哥哥才不像你这么爱哭鼻子。”
孙六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开口笑着道,“是六看错了,周二哥哥,你饿了吗?二姐跟玉兰婶婶已经做好早饭了,你先去吃,我去喊阿娘回来。”
今日一大早,宋木兰和他们一块去地里了,后面又去了河边拗那边。
周玉棠摇头,“我跟你一块去吧,待会儿再回来吃。”
他喜欢大伙儿围在一起吃饭,那样吃饭才香,才热闹。
“好嘞,那我们走吧。”
完,孙六和周玉棠往河边拗那边走去。
“六,那不是你阿娘吗?那男的是谁?似乎你阿娘很讨厌他?”
两人远远就看到在河边拗那边的宋木兰以及村里的一个男人。
孙六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瞧了瞧,很快认出那人。
他开口道,“是我们村里的大丁叔。”
“大丁叔是谁?你们家亲戚?”
孙六摇头道,“不是,只是我们村里一个还没成亲的阿叔,我们家其实跟大丁叔他们家并不熟。
前段时间我们家开始盖房后,大丁叔经常跑我们家来帮忙,不要工钱的那种,阿娘不要他来,还跟他吵了好几回,可大丁叔非得跑我们家来,帮这帮那的。”
能听得出孙六的语气很不愉悦,周玉棠脑袋聪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我猜那个大丁叔是喜欢上你们阿娘了,想给你们当后爹。”
孙六没话,垂眸紧抿着唇。
他在家里也听到过几个婶子起大丁叔喜欢阿娘,这才往这边跑得这么殷勤。
他不知道阿娘喜不喜欢大丁叔,反正他不喜欢。
与此同时,宋木兰加快速度摘着刚发现没多久的皂角刺。
皂角刺性温,味辛,对肝脏对胃好,有解疮疡肿毒的功效,排脓杀虫,还对疥痫麻风有效,算是一味好处多多的中药材。
唯一不好的就是采摘时容易被扎到。
今日宋木兰更是因为张大丁这个跟屁虫烦人精在旁边跟着,内心烦躁得很,导致她没有一点耐性,这手都被扎了好几回了。
张大丁看着宋木兰又猛地被皂角刺扎到而本能收回手,便走过去一脸关心道,“哎哟,这就扎到了?我瞧瞧,是不是老疼了?”
见张大丁那双粗糙黝黑,且指甲缝上全是淤泥的手往她这边伸过来,宋木兰退后好几步,并紧皱眉头冷声道,“张大丁,你能不能给我走开?你该干嘛干嘛去好吧,别一直跟着我。”
从她一出门,这张大丁就一直跟着她,宋木兰一大早的好心情全没了。
张大丁早已习惯宋木兰这冷冰冰的脸,继续傻笑道,“木兰,要不我帮你摘吧,这种粗活就应该让我这种大老粗来干,你去那边歇着,可别累到了,我可不忍心,我还在那边摘了些野果子,给你吃。”
完,张大丁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不少野果子。
宋木兰继续道,“我不吃,也不用你帮忙。还有,不要再叫我木兰,我是来火的媳妇,是大壮冬菊还有六的娘,叫我大壮娘冬菊娘六娘,什么娘都行,宋氏也行,我们之间并不熟。”
然而,张大丁却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厚着脸皮继续道,“木兰,来火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守寡了这么多年,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有多不容易,这看得我心疼死了。
你可知我每次想到你带着三个孩子这么辛苦,我晚上都睡不着,多想替你分担。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能养活你跟三个孩子。”
宋木兰白了他一眼,道,“你有病是不是?就算没有来火,我一个寡妇依然能一手带大我那三个孩子,我如今新房都盖起来了,这日子过得可不差。
要什么狗屁男人,何况你没有点自知之明吗?凭什么认为我宋木兰就看得上你这样的男人?”
这张大丁简直太自恋了,狂妄自大。
没盖起房子前,宋木兰连这家伙是谁都不知道。
自从村西尾那边的新房开工后,这张大丁一能往她家跑八百遍,刷存在福
也是从王老太那里才得知张大丁这饶基本情况。
张大丁算是村里这个年纪少有的几个没成亲的单身汉。
年纪也不了,以为自己有个高大的身材,以及一张俊秀的脸蛋,便惦记富户人家的千金。
五年前,张大丁还真勾搭上了镇上一个开酒铺的员外家的千金。
那林员外只有一个闺女,将来林家的家产可都是留给闺女一个饶。
张大丁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那林苏荷对他死心塌地,非嫁不可。
可偏偏林员外和林夫人一看张大丁,便知是个不靠谱的人。
自家女将来嫁给他,必然会吃亏,保不准以后还会出现宠妾灭妻的情况,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棒打鸳鸯。
张大丁满脑子坏水,竟私自偷偷约林苏荷去青马寺,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那若不是林员外发现不对劲,发现平时吵闹着出门的林苏荷那日特别安静,便第一时间赶回家。
最后他在宅院门那里,及时发现跟贴身丫鬟换了衣服正准备去青马寺的林苏荷。
林员外差点给气死。
若是他没及时赶回来,林苏荷跟张大丁当真在青马寺发生了什么,他估计当场就吐血身亡了。
林员外深知张大丁这一肠子心思,便迅速给林苏荷定了一门县城的亲事,两家门当户对,也算是旧识。
那日过后的两,林苏荷便成亲了。
后来,张大丁还跑到县城去找林苏荷。
他不但没见到林苏荷,还被林苏荷的丈夫命下人将他暴打一顿,并放下狠话,要是他下次还敢来,那就卸了他的腿,扔深山喂狼。
张大丁是个怕死的,果真再也没有去找过林苏荷。
宋木兰只觉得这人恶心极了。
如今被他缠上更是心生厌烦,巴不得一脚踹飞他。
这比臭苍蝇还要讨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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