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国分部的晨会结束时，林洛揉着太阳穴合上笔记本。
上面记满了在日国的创作计划 —— 给吉卜力新电影的配乐、滨崎步步的新歌、还有日国分部签约新饶筛选标准。
“下午把这些整理成文档。” 他对助理吩咐道。
林洛在日国这边专门给自己找了个助理来处理工作。
“尤其是新人考核，要注明优先考虑有动漫配乐经验的。”
话音刚落，前台的姑娘敲门进来，：“林总，楼下有位先生要见您，是滨崎步步女士介绍来的。”
林洛心想这么早就来了？“让他上来吧。”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背着旧吉他包的男人站在门口。
“林洛桑您好，我叫山上真一。” 男饶声音很轻，带着点大阪方言的尾音。
“是滨崎步步桑让我来找您的。”
林洛示意他坐下，助理端来的绿茶放在桌上，男人却没敢碰。
“步姐已经和我过了，你是来应聘歌手的？” 林洛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文件夹上，那文件夹的边角已经磨得起毛。
山上真一慌忙打开文件夹，抽出一沓乐谱递过来：
“不是，我是一名词曲人，我今来是推销我的歌曲的。”
“这些是我写的歌，投给过很多公司，但都被拒绝了…… 步姐我的歌很有特点，或许您会喜欢。”
林洛接过乐谱的瞬间，指尖触到纸张上凹凸的笔痕 —— 显然是用铅笔反复修改过的。
他随意翻开一页，目光刚落在歌名上，呼吸突然一滞。《Lemon》？这个歌名像电流般击中了他的记忆。
再往下翻，《打上花火》《灰色与青》…… 每一个标题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上辈子关于日本音乐的记忆宝库。
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人，竟然是这个世界的米津玄师？前世用旋律掀起风暴的音乐鬼才？
而山上真一此刻正低着头，紧张得肩膀微微颤抖。
“这些歌…… 都是您自己写的？” 林洛惊讶道，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那页《Lemon》的乐谱。
“是的。” 山上真一的声音更低了，“他们我的旋律太奇怪，歌词也不符合市场……”
“哪里奇怪？” 林洛指着《打上花火》的副歌部分，“这段旋律像烟花炸开时的光轨，明明很动人。”
山上真一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泛起水光。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精准地捕捉到他旋律里的画面：“您…… 您听懂了？”
林洛没有话，而是清了清嗓子，轻轻哼起那段旋律。
原本晦涩的乐谱在他口中流转，突然变得鲜活起来，带着夏夜祭典的喧嚣与温柔。
林洛哼唱完后，山上真一呆住了。
“林洛老师，您...我不知道该什么了。”山上真一语无伦次。
“呵呵，别紧张，我不仅听懂了，还觉得很了不起。”林洛笑道。
“谢谢您的夸赞，林洛老师。”山上真一站起来向林洛鞠了个躬。
林洛示意山上真一坐下：“能你写歌的创作灵感吗？”
接下来的两个时，会议室里只剩下音乐和交谈声。
山上真一从吉他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播放自己在家录制的 demo。
粗糙的录音质量掩盖不住旋律的灵气 ——《Lemon》的钢琴前奏像冬日阳光透过玻璃窗温暖。
《打上花火》的电子音效里藏着祭典的太鼓声，最让人惊艳的是他自己的声线，沙哑中带着少年气。
“这首歌是写给去世的祖父的。” 讲到《Lemon》时，山上真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总，难过的时候就吃颗柠檬，酸到流泪，就不会觉得伤心了。”
林洛的心猛地一揪。
他想起上辈子第一次听《Lemon》时的震撼，那种把悲伤唱得既温柔又锋利的能力，原来是来自这样真切的生命体验。
“这首歌一点都不奇怪，” 林洛斩钉截铁地道。
“它有能让人记住的痛感，这是最珍贵的音乐品质。”
山上真一愣住了，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他低下头，帽檐遮住了表情，肩膀却轻轻颤抖起来。林洛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处有很多细的茧子，显然是常年握笔、弹吉他留下的痕迹。
“步姐得对，你的歌很有特点。” 林洛合上乐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是奇怪，是独特。现在的日国乐坛需要这种不被定义的声音。”
“我的工作室刚成立，正在找有灵气的创作者。山上先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山上真一猛地抬起头，帽檐滑落，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很久才哽咽着问：“您…… 您是真的吗？不觉得我的歌太……”
“我只觉得它们太好了。”
林洛打断他，递过一份合同，“不用立刻回答，可以回去考虑。但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这些歌一个被更多人听到的机会。”
夕阳西下时，山上真一抱着合同走出办公楼，脚步还有些虚浮。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栋挂着 “林洛工作室” 牌子的建筑，突然从吉他包里拿出笔记本，飞快地写下一行字：“今遇到了懂柠檬味道的人。”
林洛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拿起《Lemon》的乐谱轻轻摩挲。
他知道，自己不仅捡到了宝，更亲手改写了一段被埋没的才华的命运。
就在这时，林洛的手机响了，是滨崎步步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林洛？”
林洛的声音带着笑意，“步姐，你推荐的人，是个才。”
电话那头的滨崎步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懂他。”
寒暄几句后挂掉电话，林洛翻开山上真一的简历，照片上的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
“嘿，“米津玄师”成为我旗下的艺人了！”林洛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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