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的夜晚,赵老头敲了敲夏酥的门。
“谁啊?”
“丫头,是老夫。”
夏酥完全没有多想,推开门就将他扶了进来。
“老爷子深夜到访,可是为了雷子?”
老赵头顿时一怔,旋即露出和蔼的笑意,“娃子倒是聪明。”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让你俩成亲的。”
一边着,老赵头就坐在了炕上,盘起了腿。
“老爷子放心,我会一直把雷子当亲弟弟看待的。”
老赵头没想到她这般快人快语,当下把酝酿了半的话都憋住了,只得哑然失笑。
“赵芳以后自会嫁人,我倒是不太担忧,只是雷子这一辈子,无依无靠实在可怜。”
“赵芳是他亲姐姐,自然会多有照顾,可她终究是一个凡人,而你不同,你是修士。”
话及此处,老赵头浑浊的老眼绽放出一缕精光。
夏酥浑身一震,自己筑基一重的实力暴露无遗。
“这《元功》虽是较为基础的法门,但能修炼者也不多,然而,即便是练成了也未必有何成效。”
听他着,夏酥不免有些神伤。
她还想修炼出本领,利用真气沟通灵石,好和大家在这个世界重聚。
可现在来看,似乎仅仅是修炼到第二重,也难如登了……
她练了个把月,也不过堪堪一重境。
老赵头淡淡一笑,道:“不过修行一事,讲究的是个‘缘’字,你我身在红尘,也多是无可奈何之事,所以万不能强求。”
夏酥拱手道:“是,酥记住了。”
老赵头拿起烟袋,慢悠悠地嘬了几口,那模样俨然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他眯着眼,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雕刻的痕迹。
可起话来,却又不似寻常庄稼汉那般粗俗直白,反倒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呢,倒是有那么一门刀法,算是送给你,日后帮我好生照顾雷子便是。”
夏酥连连推手,她那白皙的手不住地摆动着,神色间满是推辞之意。
“不可不可,刀法什么的切莫了,老爷子真心待我,我自予真心照料他,不求回报。”
老赵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岁月沉淀的沧桑。
“我知你心意,但你也切莫推辞,何况你若不学,他二人更学不成了,他们的《元功》至今也未能入门,你难不成想我老头子这套刀法失传?”
夏酥听他这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拒绝了。
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
见她仍旧是兴致缺缺,似乎不愿受自己的恩惠,老赵头笑了笑,那笑容如同秋日里温和的阳光。
“我这刀法也没什么名头,就是用了几十年,有了些感情,你要是以后和人交手可要心,这刀法没啥厉害的,可别丢了命。”
“……行吧。”
见夏酥同意后,老者从怀里心翼翼地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那书册的边缘都有些微微卷起。
他笑道:“你记清以后,尽快毁了它,家师过,这东西只可单传,不能给旁人看了去。”
夏酥接过书册后,顿时闻到一股酸臭味。
她微微皱了皱巧的鼻子,一脸疑惑地问道:“老爷子,这书之前放哪了?”
“猪圈。”
“……”
不等夏酥多什么,老赵头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那鸡毛掸子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他稳稳地立地站好,身姿虽然有些佝偻,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这老骨头只能演示一遍,丫头你好好看着。”
“这是第一刀,昆山凤鸣!”
只见他鸡毛掸子挥去,而后横掠而来,是为掠刀式。
而后,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劲割,每一种用法都演示了一遍。
夏酥看了看,果真没什么精妙的,都是些直来直去的方式。
别是好好看了,就是偷学,怕是都能学会。
可见这刀法似乎真没什么出彩的。
老赵头演练完,腰都快断了似的,连忙扶住桌子,笑道:“不行了,老喽,你学会了动作,按照其中的运力法门练习便是了,哦对了,平日生活也可以用这样的运力法门。”
“记住,最主要的就是运力法门。”
夏酥已然扶住了他,笑道:“我已记下,老爷子可以放心了。”
老赵头点零头,一屁股坐在炕头上,手不住的颤抖。
“老爷子你没什么吧?”夏酥连忙询问。
只见她秀眉微蹙,一双灵动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老赵头,见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很难不让龋心。
“酒瘾犯了。”老赵头如实道。
夏酥又好气又好笑,道:“待会我去厨房给你打点,我不告诉芳姐便是。”
老赵头哈哈一笑,那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他满脸喜色地道:“这丫头果然没白疼。”
“对了,老爷子你年轻的时候是干啥的?
“跟人打仗来着。”
“那你的刀呢?空有刀法,难不成没有刀?”
“有啊,猪圈外面宰猪的那大刀就是。”
老赵头一脸平静地回答。
“……得,当我没问。”夏酥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二人又拉了拉家常,老赵头缓缓起身出了门,听那轻微的脚步声和渐渐远去的动静,应该是去找赵芳赵雷了。
老人家觉少,夏酥对此也不意外,她看着老赵头离去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便又翻了翻那本书。
……
夜半三更,烛火如豆。
那微弱的光芒在屋内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老赵头靠在炕上的墙边,正闭目养神。
此时的他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散发着一种静谧而深沉的气息。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老赵头一改往日和蔼。
门外的人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盖下,宛若泰山压顶。
一股力量顷刻间席卷脑海之中,只听一人在对自己轻描淡写的道:“进!”
虽然轻描淡写,他却觉得头晕目眩,摇地动。
片刻后,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锦衣男子面色潮红的信步而入,旋即单膝跪地,姿态恭敬无比。
“王赵元镇,参见,大名府抵夷军节度使,东京宣抚都统处置使,英武六军大将军!”
老赵头并不答话,只让他跪在原地。
“赵蟒是你父亲?”
赵元镇闻言,郑重拱手,“正是家父!”
“嗯,你子修为深厚,手段毒辣,确有乃父风范。”
赵元镇心头一惊,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没有秘密似的,当下心悦诚服的磕头拜下。
“老将军神威盖世,子慕名拜见,日前有眼无珠,还请老将军见谅。”
老赵头淡淡一笑。
“我与你爷爷是师兄弟,是以前些日子你一进门便认了出来,你修的是《九转金丹功》对吧?不过老头子有一点不明白,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如果来的是朝廷的高手,或者是大宋的其他修士,那他也不意外。
可眼前这人境界虽高,但在自己面前还不够看。
赵元镇不敢怠慢,抬头直视老赵头,他的双眼之中流光溢彩,仿佛有神秘的光芒在其中闪烁跳动。
就在那目光交汇的瞬间,老赵头心下了然。
“原来是重瞳,我那师兄可真是有个好孙子啊!”
老赵头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感慨的神情,那话语之中,既有对赵元镇重瞳赋的惊叹,又有对其爷爷能有如此优秀后辈的,有一丝的羡慕与赞许。
他的语调平缓,在这寂静的夜里悠悠传开,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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