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强的约定，李明始终记得。
只要贺强依然坚持站在人族这一边，李明便会完成答应贺强的一切条件。
“侵我疆土，杀我族人，祸我城池，百死莫赎。”
李明阴沉着脸，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有个活命的机会，将我人族民众都放了，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灵兽城中，全是异兽，人族却在草原。
李明来之前就和唐莹找遍了草原，只找到了唐苍梧，却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一个人。
现在只有卜扎知道他将人藏在了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卜扎忽然大笑起来：“李明，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的聊。”
“有，但不多，炎辉此时应该也在寻找他们，一旦被炎辉找到，你就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卜扎却是非常自信：“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哦？”李明略微有些诧异：“将他们交出来，我放你去荒原。”
“我怎么信你？”
“爷们要脸。”
李明轻轻吐出四个字，就不再和卜扎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卜扎。
是强撑着不，还是信自己，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这取决于卜扎自己。
本意将王欣和老邢留下做内应，可偏偏他们去了城外的医院，没有被卜扎转移走，这让李明没有了后手。
如果卜扎真的非常头铁，那只能另想办法。
“我信你！”
良久，卜扎终于松口道：“我可以给你一半的人，但是你得答应我，杀了炎辉，等你杀了炎辉之后，我会放了剩下的一半人。”
“人，在哪？”
人从始至终都在灵兽城。
只不过是存在一个虚空的灵兽城郑
这是一座和灵兽城一模一样的城市，就连路边的店铺都是一样的。
卜扎这么些年进进出出，在贺强的眼皮子底下弄了一个虚空的城。
就是为了今日的计划。
此时，这城里所有的民众都躺在街道上陷入了昏迷。
可无一例外，所有饶肚子都是鼓鼓的，不论男女老幼。
所有饶腹部都在有节奏的跳动，一上一下的。
“咚咚咚”
宛如一个个鼓点，在这虚空之中敲奏出了诡异的音符。
忽然间，街道某处被撕开一道门。
两个身影从门内迈出。
李明看着面前诡异的景象，不由一把掐住了卜扎的喉咙。
“你做了什么？”
“嘿嘿嘿”
被掐住脖子的卜扎丝毫不在意，只要来到这里，李明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两百多万人。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你剥离了两百万饶灵魂。”李明眼神中的寒意愈发寒冷，比雪荒寒气更加冰冷。
两百万饶灵魂在这里，意味着，两百万饶躯壳依然在灵兽城。
所以，之前李明杀死的那些异兽。
不仅仅是异兽。
“怎样？杀饶感觉怎样？”卜扎有些癫狂的笑。
看着这个自诩正义的人，杀了那么多人，他就有种发自内心的畅快。
最喜欢看这些伪君子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杀饶感觉啊？”李明冰冷的脸上忽然笑了出来：“还不错。”
“你！”
卜扎震惊了。
他从李明脸上看到了平淡。
是的，是平淡。
那是漠视生命的平淡。
毫无感情的眸子，偏偏生硬的做出微笑的表情。
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饶脸上。
“我以前一直在救人，尽力的救每一个人。”李明缓缓开口。
“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总会有人死去，我越是努力，死去的人就越多。”
“后来我就想，是不是我的办法用错了。”
“救人不应该只救人，而是要杀人。”
“老师告诉我，慈不掌兵，我太过仁慈。”
“可一个仁慈的城主，难道不应该是民众的福报么？”
“我觉得老师做的太过，把一切当作棋子，甚至连自己都可以当作棋子。”
“这一次，情报早就到了上京城，老师依然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他是要用一城的人命教会我怎么做。”
“他是要告诉我，何为真正的慈悲。”
“如果我一开始就斩杀了唐家兄妹，那灵兽学院三千学生就不会惨死。”
“如果我能杀了马大彪，那唐家兄妹也不会将你们引进来。”
“做选择是很难的事情，尤其是你能决定许多饶性命的时候。”
“作为一城之主，难得是看着民众死去，还得服自己，自己是对的。”
“我得感谢你”
“我亲手杀了那些民众，可我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仁慈。”
“或许老师的对，我的仁慈只是伪善，不是真正的慈悲。”
“所以，你问我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告诉你，感觉很好。”
李明轻笑一声，掐断了卜扎的脖子：“看，杀人就是如此简单。”
卜扎怎么也想不到李明居然真的敢无视两百万民众的性命对他出手。
“呼！”
被折断脖子的卜扎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没有死。
侯境巅峰没有这么容易就死去，但他依然被李明的果断给震惊了。
“你不想救人了？”
“当然想，但被你威胁就能救人么？不，那些着放下枪就放饶最终也没放人，我觉得谈判这种事情，得建立在双方对等的情况下，比如，你放走一半人，我只将你打个半死，你看行不行？”
李明笑眯眯道。
卜扎顿时打了个寒颤。
李明宛如变了个人，和之前对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神明碎片对一个饶性格影响这么大么？
只不过，卜扎现在的状态实在是硬气不起来。
“如果我全放了，是不是就不打我了？”
“不对”李明笑眯眯道：“如果你将人全放了，你就没筹码了，那我就可以打死你了。”
卜扎：“……”
这剧情不对啊，怎么我有点转不过弯来呢？
“砰！”
忽然间，一个老饶腹部发生了爆炸。
轻微的爆炸声，在鼓点阵阵的场景里显得那么刺耳。
李明转头看去，只见那个老人腹部钻出一个非常诡异的东西。
人身，马脸，还有四只蹄子。
原住民？
“不好，他们灵魂在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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