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这话得没毛病。
就沈凉如今而言，且不论背后有着一个偌大并强盛的晋州撑腰，就单他自己的武道起点，那都是要远比普之下任何一个拥有武道资质的武修强上一个维度的。
可沈凉真的没法不激动啊！
首先，他的确是用大半条命换来了这般超绝修炼赋，使得寻常武修都是以九穴储真气，而他则是拥有整整四倍的穴窍数量，以及在那一缕太初气的“过滤”下，更为精纯的真气品质。
但问题在于，他空有这么大一汪大湖，却长久干旱，不得滋养，平时他这副身体自行凝炼储存的真气，缓慢又稀少，目前只能做到让这一汪干旱大湖的湖底稍显湿润，连个水**都无法得以积蓄。
白了就是你灶台垒的再大再精美，没有白米下锅，该吃饭的时候照样拿不出来能填饱肚子的喷香大米饭。
这，也是沈凉迫切希望能够有人或者有那么一门品级够高的功法，来帮他解决的燃眉之急。
其次！
一个九宫境的菜鸡武修，有幸得遇这普之下最有可能渡雷劫、列仙班的陆地神仙，还是大炎江湖公认的第一大剑仙。
关键这大剑仙还答应你，要指点你修炼武道。
这就好比一个乞丐碰上了微服私访的皇帝，皇帝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历练历练你，如果你通过了考验，就扶持你去做当朝相国，亦或者九州异姓王之一。
你你能不激动么？！
不过毕竟是在老钱面前，不能丢了“主子”的颜面。
于是心里激动归激动，表面上沈凉还是强自平静下来了。
“咳咳，对，你的没错，他齐凡真号称下第一，我沈凉还是晋王沈万军的儿子呢，身份背景上即便不得比之高出一截，好歹也算是半斤八两吧？”
老钱呵呵笑着，连连称是。
“少爷自是输不得他齐凡真。”
完又纠正沈凉的语错。
“准确地，他不能是下第一，只能像三层楼榜单公示的结论那般，称为下第二。”
沈凉翻了个白眼，总觉着三层楼这么做有些自欺欺人。
“是把第一空缺出来，可照你的意思来看，底下谁还能是他齐凡真的对手？”
老钱笑着摇摇头。
“少爷有所不知，这三层楼在大炎王朝存在的时间虽然已有千八百年的历史了，可登仙榜却是自打当年那一战过后，才被正式创立，宣告下。”
“当年那一战？”
老钱抛出的新引子，令沈凉兴致愈发盎然，他真是越来越觉得这辈子所处的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有意思了。
而扮演起“书人”这一角色的老钱也是上了瘾，主要沈凉每次听完一部分故事后的反应，十分令老钱有成就感，如果沈凉的反应平平，老钱不定也讲不下去了。
“那一战，具体是多少年前咱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当时老钱都还年轻，齐凡真、孔琼楼他们，无不是正值壮年，风头最盛的时候。”
“原本我们这些老一辈江湖人，实力越强，就越少争斗，平日里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用在了自我研修武道上，最多也就是偶尔有那么一次，挑个实力差不多的对手，约战，切磋，迫使自己能在这一场场双方实力相近的战斗中有所感悟，往上再走一步。”
“而交战沾上了‘切磋’二字，那便轻易不会下死手，三层楼久久无法创立登仙榜，并且后来创立后还留下邻一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个不下死手，没有发挥全力，才无法彻底断定究竟孰强孰弱。”
“第一不第一的，咱先不谈，就登仙榜能够得以创立出来，起源就是在于那时候有人发现了一座仙人府邸，江湖人闻之齐聚，近乎全部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能得此机缘，一跃登！”
听得此言，沈凉刚平复下去的心情，顿时又止不住一惊！
“仙人府邸？！这世上还存在游走于凡间的仙人？！”
老钱到兴头处，忍不住拔开酒葫芦的塞子，牛饮一口昨晚灌进去的谪仙醉。
“嘶哈——”
“好酒，够劲！”
“别废话！快点！”
在沈凉的皱眉催促下，老钱接着道：
“活着的仙人有没有咱不知道，反正那座府邸中，据确实是有一位死去的仙人，那仙人遗骨，通体金色，隐隐泛有七彩光华，一眼看去就不难断出，这必然是一位陨落凡间的仙人。”
沈凉好奇追问。
“连遗骨是什么样子你都知道，难不成当时你也去争夺仙人机缘了？”
老钱干笑两声回道：“不瞒少爷，当时咱的确也想过去争夺一二，只是咱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既非齐凡真之流的对手，去了不也是白跑一趟嘛，有那工夫，还不如走自己的路，多凝炼几分真气。”
沈凉翻了个白眼，大胆揣测道：
“你怕不是也跟着去了，猫在角落里等着他们彼此相争，完事来个黄雀在后的把戏吧？”
“哎！少爷，这话可不兴乱讲，咱是那种阴险人嘛！”
老钱辩驳的干脆，只是通过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不难看出，虽然他最后可能没捞到什么好处，但肯定是跑去凑热闹了。
感受到沈凉审视的目光，老钱急忙岔开话题。
“总之就是当时在大炎中州，有这么个叫落仙山的地方，有人发现了一个山洞，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七彩光华，只是那厮实力低微，不敢轻易上前，于是就把消息卖了出去，狠赚一笔，也由此发现仙人府邸的消息散播开来，引得无数江湖英才齐聚。”
“其中就包括所有如今上燎仙榜的这七个陆地神仙，三个半步陆仙！”
沈凉一边听，一边脑补着那浩大阵仗。
也许当时这十大高手尚有一部分没有触碰到陆地神仙境的门槛，但就像老钱的那样，江湖行舟，不退则进则稳。
这不几十年过去，下十大高手的位置，纵使有升降，也免不了还是那十个人么？
“然后呢？除了那具仙人遗骨，他们还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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