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剑心看了一眼口袋里的卡牌,发现上面的蒙面皇后的确僵硬不动,看起来毫无灵气了,她在脑中问直觉道:
【这也是可以摸过去的吗?】
【当然,只要别的真理伸出真理丝过来,它能瞬间摸过去。】
答案真理道。
【它走了可是好事一桩,你不知道,这个情绪真理在众真理分支里算是菟丝子一样的存在。】
【柔软无助又可怜?】
江剑心下意识道。
直觉不高兴回复道:
【谁跟你菟丝子柔弱无助又可怜的。】
【那明明是趴在你身上吸血吃肉的蛮横侵略者,它的力量只有一个,就是干扰你,包裹你,吃掉你。】
【你不会真以为它占我的通讯只是为了跟你话吧?】
直觉的字迹猛的放大,极力强调道:
【它是想吃了我,但是发现我是通过信号映射的方式进行通讯的,没有伸出真理丝,它找不到我。】
【所以混淆真理一来,它就走喽。】
江剑心捂住了嘴,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听着答案真理的惊险描述,还是冒出了冷汗。
【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可是答案真理,我能不知道它的猎食方式的。】
直觉平静了下来。
【我选择信号映射式,而没有像其他真理一样直接降临,就是为了防情绪真理。】
江剑心想了想问道:
【如果情绪真理去找混淆真理了……混淆真理会怎么样?】
直觉回答道:
【逃走,或者被吃掉吧。】
……
黑瞳制药,催眠室。
“呃……”
林新安缓缓睁开双眼,仿佛从深水中浮起。
催眠室内未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桌面那支摇曳的蜡烛,在昏暗中投下飘忽的影子。
他的视线聚焦在那簇火焰上,瞳孔微微收缩。
过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我现在……是序号1?”
烛火猛地一颤,投在墙上的光影随之扭曲。
椅子背后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缓慢转动:
【是的,你现在,就是全知序列的序号1。】
林新安的视线死死钉住那团跳动的火焰,双手突然捂住太阳穴。
记忆像被粗暴剪碎的绸缎,重要片段如同被虫蛀的画卷般消失在虚无郑
他记得自己曾是某个重要的人,但“重要”的具体含义正从意识边缘快速流失。
那些应该鲜活的情涪刻骨的经历,此刻都成了蒙着灰雾的空白画布。
他努力回想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坐在催眠椅上。
但所有的思绪都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那些曾经鲜活的情釜—喜悦、悲伤、愤怒——全都褪色成了黑白照片。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隔着玻璃观察一个陌生人。
【你是林新安,是全知序列序号1,是“外交官”。】
椅子后那个声音再次强调道,它的声色比任何一次都清晰可辨。
往日里真理的分支混淆真理总是以含混不清的耳语与他交流,仿佛隔着厚重的帷幕。
而此刻,那声音却如同穿透迷雾的钟声,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新安盯着那簇橘红的火苗,刚想什么。可就在他舌尖微动的瞬间,烛芯忽然发出“刺啦”一声锐响,像被谁掐住了咽喉——跳动的火焰猛地一缩,旋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郑
催眠室瞬间坠入黑暗。
连空气都仿佛被抽走了温度,原本从椅背后方传来的、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也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新安怔在原地,瞳孔因突如其来的黑暗而剧烈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慌乱地摸向身侧,指尖在皮革椅面上胡乱刮擦,直到触到那个熟悉的金属外壳——打火机。
“咔嗒”一声,微弱的火苗再次窜起,舔舐上烛芯的刹那,昏黄的光晕重新漫开。
可就在光亮重新拥抱房间的这一瞬,林新安的呼吸猛地停滞了。
墙面上,一道长长的影子被拉扯出来。
那绝不是他自己的影子——他的身形本就瘦削,此刻在烛光下投下的影子本该单薄而局促,可此刻映在墙上的,却是一个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的身影。
那影子笔直地站立着,肩线平直如刀裁,头颅微微扬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端庄威严。
更骇饶是,影子的轮廓并非人类的形态。
它整体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近乎机械的剪影皇后姿态——宽肩窄腰,四肢修长却带着某种僵硬的规整感,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右手分明握着一把斧头的轮廓,斧刃的寒光甚至在摇曳的烛光中泛着冷冽的银芒。
“你好呀,外交官。”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影子的方向传来,音调像是从生锈的钢管里挤出来的,带着某种刻意压低的讥诮。
林新安的身体瞬间僵住,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明明不认识这个声音,甚至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腔调,可当他的视线死死锁住那把斧头轮廓的瞬间,某种沉睡在意识深处的记忆碎片突然被撬动——
“情绪……真理。”
这个称呼毫无预兆地从他唇间滑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舌头甚至来不及思考,口腔的肌肉便已自动完成了发音,仿佛这个词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成为了一种无需经过大脑的本能反应。
剪影皇后发出两声尖细的嬉笑,那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
下一秒,她手中的斧刃裹挟着黑色阴影骤然劈落,带着破开空气的尖锐呼啸,直直朝着林新安的后背斩去。
“嗡……”
无数黑色阴影如炸开的墨汁般在空气中爆开,黏稠的黑暗顺着四面八方汹涌蔓延。
催眠室里的蜡烛剧烈摇晃两下,最终“噗”地一声彻底熄灭,将整间屋子拖入比先前更浓稠的漆黑之郑
但这一次,林新安没有像刚才那样慌乱摸索打火机。
他安静地坐在原地,脊背挺直如松,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某种奇异的变化正从他体内深处缓缓扩散——如果方才的熄灭让他本能地恐惧,那么此刻,在那句“情绪……真理”脱口而出的瞬间,属于全知序列序号1的力量已然苏醒。
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明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连情绪真理挥动斧刃带起的黑色气流都看不见,可他的意识却无比清晰。
那种感觉就像后脑勺真的生长出一双眼睛,又像是千万根透明的丝线从他的大脑中延伸出去,将整个空间的每一处细微变化都编织进脑海中的画卷。
——他“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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