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绞杀绿渊往西千里之外。
陈欣然坐在营帐里,攥着手机,看着刚刚加上的剑尊危信,紧张的敲打着:
【陈欣然】: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了您。
她跟剑尊其实只有一面之缘,也就只有车上见了那么一次。
今突然贸然打扰剑尊,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自从橘子在南境拉起起义军的大旗,她接手之后,队伍确实在黑瞳制药的扶持下迅速壮大,一路高歌猛进。
可这份支持背后,是无声的渗透与蚕食。那些算计她都看在眼里,却无力破局。
陈欣然像是被抛进了一场完全陌生的考试,而对手,是早已熟稔规则的人。
末世之前,她没能觉醒赋,走的是最寻常的路,学、初症高中,直至大学。
她会解复杂的方程,背得出绵长的历史年表,能一刷完一整套模拟题。高考前夜,她紧张得不敢合眼,用尽全力奔向一个光明的未来。
她懂得那么多知识,却无人教她如何应对人心的诡谲,权力的倾轧。
当她这个应试教育培养出的优等生,被推上乱世起义军的领导者之位,面对的是赋社会里浸淫多年的顶尖谋士。
那种差距,不是知识的鸿沟,是阅历与手段的断层——是纸上公式与生死棋局之间的壤之别。
黑瞳制药的那位名唤许欢的智者看不起元子期,也没跟他见过面,但作为复荣军的一把手,陈欣然见过许欢。
那人穿着酒红色的大衣戴着绅士帽,举止斯文且冷静。
没有高高在上或者是轻蔑,她感受到的是一种深沉,一种令人畏惧的平静。
好像眼前这人是无数知识和阅历凿开的一条狭长的深渊。
当凝望深渊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深渊那令权战的注视。
陈欣然无法跟这样一个人博弈,也清楚的明白顶级光明和普通饶智力差距比人和狗都大,所以她重用元子期,希望能借用光明的力量。
但没想到的是,光明和光明之间也是阶级分明,在她眼中,许欢是深不见底的渊壑,而在元子期眼中,他又何尝不是一座无法逾越的绝壁。
夏阳市事变后,在橘子的掩护下,陈欣然带领残余军队前往了其他城市,在这一路上,她也思考了很多。
她生活在和平时代那单薄浅显的人生阅历,很明显不能让她在乱世的起义中获得一蹴而就的成功。
每一个领导者成功的路上都会遭遇无数的狼狈和失败,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她更重要的应该是从复荣军起义中吸取教训,提升自己的领导能力。
而比提升领导能力更迫切的,是填补那一道如堑般的鸿沟——她在谋略上的巨大空白。
光明阵营之前有学者研究过普通社会和赋社会两种不同的教育体系出来的孩子的脑力差别。
结论就是前者经过十八年不停歇的学习,明显学习新知识的能力更强。
那位学者指出,基于普通社会这样的成长环境,或许他们在不断学习不断提升脑力的情形下,依靠知识的积累,也能拥有一些谋划能力。
不敢跟赋社会的先光明阵营如何比较,因为这也只是一种设想,实际上无人尝试过。
陈欣然着这篇研究很感兴趣,也深刻的明白,如果想要顺着起义这条路走下去,甚至最后走向成功——
她需要学习。
去通读历史,在朝代替迭中洞察兴亡的规律,去研究社会学,理解人群的结构与力量的流向,去熟悉地理,在山川形势间推演布局的可能,去背诵军事要义,将战略与战术刻进本能。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与生俱来的高智力加持,但她还有汗水和努力。
过往的历史里有先贤谋士的光辉智谋,有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弈——她成不了才,却可以站在才的肩膀上,模仿他们的思路,重走他们的棋局。
就像许多年前的高中时代,她不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才少年,却愿意付出加倍的努力。
她刷遍了能找到的所有模拟卷,一遍又一遍地演练题目,直到笔尖成为她身体的延伸。
而当真正坐进考场的那一刻,试卷上的每一道提问,都仿佛映照出她曾反复遇见的故人。
陈欣然明白,这才是自己应该去实现目标的方式,也是自己的优势所在。
不过这个办法虽然想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倒不是因为她本身的问题,而是陈欣然发现——
赋社会的知识是被垄断的。
普通社会大学里常学的高等数学在这边是电视台的三级垄断书目。
更别提历史学、战略学等。
这些在之前的时代冷门的文科类书籍,现在全部都是垄断书目的座上宾,甚至垄断级别更高。
陈欣然想学习,却发现书成了昂贵的奢侈品。
电视台对于知识的垄断无处不在——这本来便是光明势力维系光明阵营智力高位的措施。
这种情况下,陈欣然只能尝试联系剑尊,看同样处于上流阶层,剑尊是否能打破电视台的知识垄断。
她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打字道:
【陈欣然】:不知道剑尊阁下有没有电视台垄断的知识资源?
这个消息发出,隔了很久才有新的回复,对方回的简洁而随意。
【剑尊】:要什么知识的资源?
【陈欣然】:历史学、战略学等方面的。
危信再次陷入沉寂,陈欣然安静的坐在营帐里,看着手机屏幕的光一点点熄灭。
“咚——”
“咚——”
远处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起,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她以为剑尊也没办法的时候。
屏幕亮了起来——
【剑尊】:大容量压缩包.zip
【剑尊】:不知道你要学哪本书,所以都给你打包过来了。
【剑尊】:东西有点多,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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