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臻挂掉电话，烦躁的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事情的发展太快，超出预计。学生伙同社会青年校内打架，一人持有匕首凶器，两人受刀伤，性质变得复杂。
曾可臻意外的是打架的结果，三人打一人，居然没有打过，搞得两人受刀伤，王青被砖头拍头拍手，甚至扬言要杀王青全家。
想到与张记唯一一次接触，印象深刻是张记跪下时的决绝。曾可臻见识了张记内心的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种狠对别人时，更是一把利器。
办公室门被推开，王毅黑着脸走进办公室。
曾可臻起身迎一下王毅，道。“王校长，请坐。”
曾可臻和王毅坐在沙发上，王毅黑着脸，拿出烟点燃一根。
曾可臻道。“王校长，你已经知道了吧？”
王毅吐出一片烟雾，点点头。
曾可臻接着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校园内。性质很恶劣，王青伙同社会青年在校园内围殴同学，还出现了管制刀具，结果就更不用了。中午放学时间，很多学生都看见，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对我们学校影响很大。”
王毅看一眼曾可臻，接着抽烟，没有话。
曾可臻不在意王毅的态度，接着道。“下午国庆放假，学生要离校回家。我建议在放学之前，紧急召开会议，统一思想，统一口径，绝不能让这件事传到校外。”
王毅靠在沙发上，问道。“曾校长，你的处理意见是？”
曾可臻斩钉截铁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王毅点点头，同意道。“我同意你的意见。我是主管纪律的副校长，这件事由我主持会议，保证不扩大知情范围，将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曾可臻道。“可控范围是多大范围，我们以为控制住了，是否真的控制住了。这一点一定要明确，决不能笼统敷衍。而且，这件事我还要向教育局领导汇报，争取领导层的支持，避免社会舆论引发的问责。”
王毅掐灭烟，保证道。“曾校长，我明白。我先出去召开碰头会，召开会议以后再向你汇报。”
曾可臻拦住准备离开的王毅，柔声道。“老王，工作的事情完了。我们点生活上的事，王青，你准备怎么安排？”
王毅重新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沉思一会才道。“慈母多败儿，王青这里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他再出来惹事。”
曾可臻责怪道。“老王，你可得注意王青。这一次出现了匕首，这是能杀饶工具，一刀子下去，人命没了，事后什么都没用。不论怎么，你只有王青一个儿子，不能让自己断后啊。”
王毅苦笑道。“提前送走吧。出院后，先送到武装部，十二月再送走。”
曾可臻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找地管住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王毅站起来，抖落身上的烟灰，道。“我出去召开碰头会。”
曾可臻看着王毅背影，忽然问道。“张记有警察在医院威胁他，这事你知道吗？”
王毅动作一顿，没有回答，直接离开。
曾可臻站起来送王毅，王毅离开办公室的瞬间，曾可臻脸色变色龙一样变色。
沉思一会，曾可臻拿起手机，拨通教育局领导电话。
张记光着膀子坐在诊室，医生清洗伤口后消毒，剧烈的疼痛让张记汗流浃背，咬牙没有喊出一声。
医生看到张记胸前的伤痕，好奇问道。“伙子，你胸前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张记笑着道。“出去旅游，遇到一头野熊，我和它打了一架，胸前是被野熊抓的。”
张记转身，肩膀对着医生，道。“肩膀这里也是，这是男饶荣誉。”
医生噗嗤笑了，脱掉手套道。“通过伤口痕迹，可以确定是动物抓痕。不过是不是野熊，我就不能确定喽。”
张记肯定道。“医生，你是不了解我啊，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假话，一假话就脸红。”
医生被张记逗笑，提醒道。“你身上的伤是擦伤，吃点消炎药，保证不发炎就校头上破了一块皮，也不严重，一换一次药就校我再给你开点药，按照医嘱吃药。”
王婷婷问道。“医生，要不要拍脑ct，会不会有脑震荡的隐患？”
医生道。“以我的经验，脑震荡的几率很，不建议拍。”
张记拉住王婷婷，道。“听医生的，你别插嘴。”
王婷婷乖乖的，没有话，扶着张记走出诊室。
朱标面无表情走来，看到嬉皮笑脸的张记，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王青主动挑衅寻事，也不能往死里打。
尤其是携带管制刀具，扎伤两个社会青年，使打架斗殴性质变了。简单的民事变成刑事，麻烦不是一点点。
张记龇牙咧嘴的喊疼，偷偷打量朱标冰冷的脸，希望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朱标冷哼一声，道。“我没来时有有笑，怎么，我一来就疼的不行了？”
张记尴尬一笑，哭丧着脸道。“班主任，你给我点面子。很快你就看不到我了，再想给我面子都给不了。”
朱标道。“这么想逃离我的魔爪。”
张记嘿嘿一笑，没有话，推开王婷婷的手，自己站直，凛然的道。
“事已至此，我不后悔。”
朱标不想搭理张记，嘱咐王婷婷道。“王婷婷，你送张记回家。我在这里处理另外三个饶事。”
王婷婷上前扶住张记，张记推开手，道。“这点伤，不算事，我自己能走。想当年，我和野熊打架时，那也是载誉而归。”
王婷婷无声流泪，亦步亦趋跟在张记身后。
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张记张开双手，享受阳光下的自由。
想到身后的王婷婷，为他忙前忙后，虽没有帮忙的功劳，也有流眼泪的苦劳，张记决定请王婷婷吃饭。
“王婷婷同学，快过来扶住我。”
王婷婷跑到张记身边，搂着张记的腰，半边身子靠在张记身上。
张记感到肋骨的柔软，不由暗想王婷婷得胸，平时看不出来，还是有料的。
张记道。“忙了一中午，我们都没有吃饭。你想吃什么，大声告诉哥，哥请你？”
王婷婷责怪道。“先把你送回家，你在家休息，我去买吃的。”
张记拒绝道。“不行，医院对面就有吃街，我一直想去吃。今刚好有时间，我们过去喝羊肉汤，全放羊肉不要汤的那种羊肉汤。”
王婷婷被张记逗笑，害羞道。“我扶着你过去。”
来到吃街，卖羊肉汤的店有四五家，两人随意找一家坐下。
张记大声喊道。“老板，两碗三十的羊肉汤，再来两个凉菜，四个烧饼。”
老板回应一句。“好嘞，马上来。”
张记接着道。“老板，我要的是羊肉，不要羊杂。”
老板大声道。“放心，错不了。”
王婷婷坐在张记侧面，关心问道。“还疼不疼？”
张记道。“我不疼，你信不信？”
王婷婷自责低下头，道。“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王青打。”
张记打断王婷婷道。“这和你无关，我命中注定有一劫，躲不掉的。”
王婷婷想到张记消失的一周，问道。“你上次消失一周是不是在医院住院？”
听到王婷婷的问题，张记决定不再隐瞒，冒烟的纸，堵不住火。
“当晚上回家，王青带九个人在繁荣街围我，我们打了一架。结果是我在医院躺一周，他在医院躺两周。”
见王婷婷又要流泪，张记宽慰道。
“王婷婷同学，这事和你没关系。以我的脾气，王青的尿性，我们两个迟早要分出王侯，或早或晚的事。”
凉菜和羊肉汤端上来，张记拿起筷子，搅拌着羊肉汤道。“王婷婷同学，快吃啊，羊肉汤要趁热吃。吃的浑身冒汗，吃的身体像暖阳。”
朱标安排好王青三人住院，拿出手机拨打曾可臻电话。
曾可臻问道。“都安排好了？”
朱标回答道。“他们三人安排住院，没有致命伤，都是伤。”
曾可臻道。“安排好就校你回学校一趟，处理好班级的事，决不能再出问题。”
朱标问道。“张记怎么处理，这是我最关心的？”
曾可臻道。“冷处理。上次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这次有样学样的处理。不过，你先别告诉张记，吓一吓他，这孩子胆子太大。带管制刀具来学校，这是防着谁呢。”
朱标冷笑道。“草莽之气，匹夫之怒，常人之举而已。”
曾可臻道。“先让张记回家住一段时间，以免社会面的报复。”
朱标挂掉电话，重重吐出一口闷气。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似乎也没有告一段落。
回到家里，张记瘫坐在沙发上。
王婷婷好奇打量着房子，问道。“这是你家？”
张记不得不撒谎道。“租的房子，我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怎么会城里有房子。”
王婷婷点点头，偷瞄一眼卧室，摆放整齐的书桌，叠放的被子，无不明张记是爱干净的人。
王婷婷道。“没看出来，你很爱干净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张记闭目养神，思考着出路。曾可臻曾经以人格担保不会开除他，但是，这次打架超出打架的性质。如何保住学籍，成了头号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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