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茉希见三婶一脸便秘的表情,心中暗爽,又故作高深地抿了抿唇道:
“是三婶的现实经历教导我了呀!”
“我曾听爹爹,三婶未出嫁时是个脾气性格极好的,被人冤枉申斥了都不敢有半句辩解。可我嫁到顾府一看,三婶雷厉风行飒爽英姿,决断府内事务毫无犹疑。我暗自揣度了下,便是因为三婶跟我一样,是家院里出来的,嫁到顾府这样一个商贾大家,觉着不能婆家压了娘家的规矩,所以才让自己变得如此强势。“
“我这可是招招样样都在学着三婶呢!”
尤夫人闻言,一时没忍得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自己这庶女,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不过她的的确很有道理--
尤丹凤没靠上顾家这棵大树时,在尤府活得也是个谨慎微。
尤家大爷对她可打可骂,时日一长自己这个做长嫂的为了立威,也不会给她几分好颜色。
那时的尤丹凤没有倚仗,别还嘴,连一份恼色都不敢上脸。
也就是嫁进了顾府,狗仗人势越发嚣张了起来,连尤家的大事情她都要指手画脚摆弄一番。
这口气,自己堵在心里也有十来年了。
今被这傻乎乎的庶女了出来,倒是一通舒爽!
尤夫人心中惬意,但顾熙雯却十分恼火,也不顾姐姿态,立起身来冲到茉希身前反驳道:
“我母亲做姑娘时便是这般性子!哪像你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尤茉希嫌恶地档开她快要指到自己脸上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声如银铃却夹枪带棒:
“三婶做姑娘时候什么个性子,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那时候你便在三婶肚子里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脸上一惊--
尤茉希这张阎王嘴啊,连顾府最隐晦的事情都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出来!
“你!”顾熙雯挥起手来,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却被尤茉希毫不费力地接住,往后一推,整个萨进了梨花木交椅郑
这个庶女,怎会如此大胆?
顾熙雯被她戳中了心底最不能提及的羞耻角落--
她的母亲尤丹凤,当年的确是大了肚子才嫁进顾府!
当年尤丹凤与顾三爷有了私情,暗度陈仓后眼看着要瓜熟蒂落,没办法她只能咬着牙跪在顾家门口--
这件事当年闹得京都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顾家祖母也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让尤丹凤进了家门。
而她当时肚里的娃,便是顾熙雯。
自从尤丹凤在三房掌家后,再也没人敢提当年的前尘往事,大家也就渐渐忘记了她们曾经的不堪。
今日被尤茉希这么红口白牙地了出来,就仿佛扯下了襦裙,赤裸裸地曝光在太阳底下。
连院子里的厮丫鬟,都停了手中的扫帚抹布,屏住呼吸斜着眼睛往里瞧。
尤夫人今日神清气爽,来了顾府一趟被庶女戴了无数的高帽,又眼瞧着这个平日里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姑子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当真是快活呀!
但痛快归痛快,局面不能散,毕竟自己今也是有硬性任务的。
于是,趁着尤丹凤还未从羞恼中缓过来,赶紧打回圆场:
“茉希,你也不要尖嘴薄舌的,毕竟尤家对你也是不薄。你出嫁后老爷就让你娘搬到了后院的厢房郑还给她找了大夫,如今咳疾也好了许多。”
一句话下来,上位者的语气中尽是施舍恩德。
搬进了厢房,寻了大夫,就要让我感恩戴德,可想原身在尤家的日子又多难熬--
在原身的记忆中,由于生母不得宠,性子又谦卑懦弱,正房欺压不敢言,宠妾排挤不敢争,连带着原身都受了好些委屈。
她们在尤家时住的是冬冷夏热的西北边耳房。
夏日里蚊虫出动,呜呜泱泱地盘在头顶上,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
原身皮肤细腻,稍稍一叮便是两三个月都下不去的红点点。
晚上的时候,娘为她换上长袖亵衣,一边打着团扇,一边将自己的衣袖轻轻挽起,用自己来招揽蚊虫。
冬季里,屋内终日不见阳光,寒风沁骨,穿多少衣服都无济于事。
再加上娘还要做些浣洗打扫的重活,经年累月便落下了见风咳的病根。
尤茉希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作为导游常年奔波在外,一年见母亲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自己就这么突然地离世重生,她无法想象母亲会有多悲痛。
以己及人,如果尤茉希的母亲知道她的女儿在出嫁当自杀而亡,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一个陌生人,她的心又该有多痛。
可怜下父母心。
茉希突然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娘”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同理心。
自己不能让尤茉希的母亲还呆在那个虎狼之窝,合适的时机,自己一定要救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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