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到分局后，由陈队连夜亲自护送去西南。
这一路上，他都觉得凉飕飕的。
被人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有好几次他都在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飞机抵达后，两人和当地警局的同事碰了头。
白害怕地往后躲，不敢和他们离开。
没办法，陈队只能陪着一起将人送去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四处弥漫。
这间医院年头长了，光线昏暗，走廊窄。各种咳嗽声和病痛的呻吟，从两边的病房里传来。
白紧紧抓着陈队的手，停在一间特护病房前。
宋金戴着氧气罩，无声的双眼没有焦距，正在发呆。
听到动静的他缓慢转过头来，朝白抬了抬手。
白躲到了门后。
宋金在心里骂了句白眼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隔壁病房听到动静的姐弟俩也走了过来，看到白时，心里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不满。
就是因为她，家里的事才会闹得沸沸扬扬。
才会被警方调查。
那种扭曲的，莫名其妙的恨意太过明显，让白本能的害怕。
两手抱住陈队的腿不放，“叔叔，我不想在这里，我想要吴蕊姐姐和姜姐姐。”
陈队也没办法，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握住白的手腕，点零上面全新的才电话手表：“叔叔会隔一段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一定要接。如果没接到，叔叔会来医院找你。”
着，偏头看了眼宋雅和宋建。
警告的意味明显。
警局的工作人员们很快就离开了，陈队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
姜且不出两事情就会有转机，他就向上级申请了三假期，专门留下来看着。
队里的工作暂时交给副队负责。
西南气候潮湿，陈队掀开被子躺了下来，总是想起自己离开时，白无助而又惊恐的眼神。
他也有个女儿，刚满十岁不久。
只比白大一岁，个子却高出一个头，身子骨结实很多。
他翻身坐起，给白拨电话。
那头就接了起来。
“叔叔。”白坐在走廊里，四周灯光昏暗。
隐约可见旁边坐着两个人。
陈队简单问了几句，确定人没事语气松缓下来，叮嘱她早点。
白一一答应。
电话挂断后，宋建握住她的手腕，“这是他们给你买的？这才出去几，就又是漂亮衣服又是电话手表的。老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讨好人。”
这玩意儿他在同学手上见过。
能打电话发短信，还能玩游戏，就算是便夷款式也要好几百。
比他现在用的几百块的三手智能手机都贵。
宋雅也从凳子上起身，站到白对面。
上下打量着。
短短两时间，白仿佛变了个人。
看上去更加精致可爱，根本不像村子里出去的。
她恶劣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碍眼。”
白跳下凳子就跑，被宋雅从后方抓住领子，生生拽了回去。
“好啊，敢反抗我！”宋雅病还没好全，情绪一激动就咳嗽。
值班的台的护士走过来，严肃批评道：“不是过让你们马上回病房休息吗？怎么还在这里？”
宋建立刻摆出礼貌友好的面孔，“对不起姐姐，我们马上进去。”
宋雅把白拖回病房，关门时隔着门缝看了一眼。
护士和她对视两秒，转身回到台里。
她嫌恶的皱着眉道：“宋家那两个孩子就是疯子，姑娘在他们手里肯定要遭罪。”
“没办法，人家是亲生的，我们外人啥都不管用。”
“血缘关系有时候就是在道德绑架。”
“好了好了，别了，我待会儿去他们病房看看。”
病房里，白被宋雅拽到墙角。
宋雅嫉妒的看着她，“你身上的衣服很贵吧，手表是谁给你买的？还有你头上的发圈，亮晶晶的，真好看啊。”
手表是孟锦云买的，衣服是吴蕊买的，发圈是姜姐姐买的。
但她不能。
白能感觉到，大姐比之前更讨厌她了。
见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妹妹一声不吭，宋雅有种权威被侵犯的恼怒，伸手要拽她的辫子。
指尖刚碰到一点头发，一股力道凭空而出，狠狠抽在她的手背上。
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大块。
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大片的淤青。
“你敢打我！”
“不是我……”白缩在墙角不敢动。
宋雅的手越来越痛，忍不住“嘶嘶”的抽着冷气。
“不是你还能是谁！”刚刚已经被护士警告过了，他们不敢开灯，屋子里的亮度来自于走廊和窗外。
宋雅断定，一定是白动作太快，她才没有看清。
“你是不是以为有警察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她弯腰，凶狠的逼近，“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宋建在那里煽风点火，“还有衣服也脱了，把你的手表摘给我。”
老三让家里陷入这种境地，没打死她都算轻的。
他身上那点嚣张气焰没维持多久，宋雅就突然跪下了。
她双膝撞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宋建看到她大姐突然对着三妹哐哐磕头。
撞击的力度很大。
咚、咚、咚——
碰撞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引来了正在巡视的护士。
她推开门，打开灯，“宋雅，你们在干什么？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宋雅的额头已经撞破了，钝痛侵蚀着她的神经，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哭道：“护士姐姐救我，有人在压着我磕头。”
咚、咚、咚——
咚、咚——
一下接着一下，就连其他病房里早睡的病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来到门口围观。
护士上前想把人拽起来，宋雅自己先站了起来。
她的视野模糊，脑袋又痛又晕。
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
宋建觉得事情有些诡异，颤抖着声音问：“姐，你没事吧？”
宋雅抬起头，额头上的血流下来，糊得满脸都是。
衬得那双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睛十分可怖。
宋建咽了咽口水：“姐？”
宋雅张了张嘴，想告诉弟弟，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宋建却以为她不舒服，壮着胆子又靠拢回去。
还侧过脸，将耳朵贴过去：“你什么？”
宋雅的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咯的细微声。
她慢慢靠近，张开嘴，用力咬住他的耳朵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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