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堇真傻。
真的。
她单记得二楼三楼有功法了，不记得二楼三楼也有结界了。
这一点，原文中其实有提到过。
云宗的弟子，并非进入内门，就可以得到专属功法。
想要得到功法，至少得修炼到筑基中期。
在这之前，他们只能跟着长老们给的功法修炼。
达到筑基中期，才拥有一次上二楼择功法的资格。
——亲传弟子，则随时可以上二楼。
进入二楼后，功法会自动择主，实力越强的弟子，择主的功法就越高阶。
弟子可以在择主的功法中，选择最心仪的。
相反，如果没到筑基中期，就强行上二楼的话，会被结界直接击杀而死。
而路堇，别筑基中期了。
她甚至炼气期都不是。
这不得来个血溅当场？
路堇悔啊！
光急着找嘎怪物的法子了。
忘记这一茬了。
她现在收回脚还来得及不？
不过。
该不，这结界的反应，是有点慢哈。
大半了，还没嘎她。
手速是比不上那群老怪物。
路堇颤颤巍巍收回前脚。
想来结界大哥也感受到了她的诚意，竟真叫她安稳收回了脚。
“呼——”
路堇松了口气。
她就，诚意这玩意儿，是真可以变现的！
这不，换条命回来了。
“师姐，你真厉害！原来你已经是筑基中期了！”四隔得一米远，惊喜地道，“你之前装得那样废物，可是在考验我？”
路堇：“？”
有没有可能，她是个真废物？
但这子的眼神，过分火热。
火热得她都不好意思明，她只是废物。
许是虚荣心在作祟，在四火热的目光下，路堇竟挺起了胸膛，摆出仙风道骨的姿态，嘴角勾着神秘大佬才会勾出的神秘微笑。
“不必声张，不必声张。”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十七长老对上路堇那张沾沾自喜的猪头脸，嘴角一抽。
他要是没看错，刚才这丫头知道二楼有结界的时候，腿都抖成筛子了吧？
现在那嘚瑟得啊，那一脸欢快得啊，叫他这个老年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儿很不高兴嘞。
他这一不高兴，路堇当然也不能高兴。
于是他伸出一只瘦得瓜皮一样的手，指了指距离楼梯一米的线：
“结界在那儿。”
路堇：“？”
顺着十七长老的指向，只见距离她近一米远的四脚尖前，画着一条线。
一条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线。
路堇：“！”
她为自己刚才的嘚瑟而感到万分羞愧！
结界大哥，你还是能透过俺虚荣的外表，看到俺心底里如滔滔江水般的诚意吧！
彼时，周围不少内门弟子，都一脸羡慕崇敬地看着路堇的猪头脸。
“听掌门是她二舅，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有如此成就。”
“不，我看不穿她的实力，她至少得在筑基中期以上。”
…
那些羡慕敬重的目光，统统被路堇归为送葬目光。
没关系的嘞。
下辈子注意点就成。
等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原文中的结界，是很狂的。
只要不是筑基中期，闯结界，那就是个死。
一死一个不吱声。
但她已经过了结界！
这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暗戳戳里，其实真是个高手？
——显然不是。
她废物得肉眼可见。
还是有亲传弟子令牌就可以无条件通过？
路堇凑近结界的线，手慢悠悠越过结界。
没事！
脚越过，也没事！
她惊讶地走出了结界。
依旧没事。
“师姐，你怎么出来了？”四不解。
虽不解，但尊重。
师姐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路堇想了想，把赤红的弟子令放进储物袋，连着储物袋一并给了四：
“先帮我拿着。”
四乖乖接着。
路堇抱着必死的心，再次踏过结界。
然后……
依然安全通过。
她愣住了。
所以，不是亲传弟子能通过。
而是她能通过。
为什么？
疑惑一下后，路堇大喜。
她就，原主虽然废物，但既然怪物要疯狂嘎她一个废物，那她身上就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就是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没准暗戳戳还真是嘎怪物的高手！
这一刻，路堇已经能预想到，自己日后大杀四方的威风模样了！
笑得根本压不住。
她气势昂扬，从四手里拎回储物袋，挂在自己腰上：
“你先忙去吧，饭食放在师叔这里就成。”
十七长老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算是应下。
这一声师叔，叫周围人各种猜测。
——到底是没猜出个所以然就是了。
四对她比之前还要尊敬，恭恭敬敬作揖：
“是，师姐。”
*
路堇提起裙摆，跑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不同。
一楼的书，杂且多，摆放得无甚规律。
二楼就不一样了。
二楼的书，少且精，几乎每一本书，都精心包装过，端放在精美的书架上。
而每一本书上，似乎都趴着一个近乎透明的东西。
凑近一看，路堇愣了。
是透明的兽！
每一本书，几乎都带有兽，只是透明的程度不同。
路堇能明显感觉到，越趋向于实体化的兽，实力越强。
大约是感觉到她走了进来，靠近门这边角落里的一个不算太透明的兽，睁开了熟睡的眼皮。
“啾——”
但只睁开了一下。
似乎是感觉到路堇身上没有灵气，它又耷拉下眼皮，睡死了过去。
其余透明的兽，则一点反应都没樱
路堇走到刚才睁开眼的兽旁边，看了一眼它身下的书。
“玄阶下品？”
路堇大约知道这兽究竟是什么了。
——书灵。
跟高阶灵器拥有器灵一样，功法也能开启灵智。
越强大的功法，灵智就越强，书灵也就越强。
但原文中提到过，只有地阶以上的功法，才会拥有灵智，甚至产生书灵。
而即使是书灵，也得择主之后的主人才看得见。
既然旁人都看不见的话……
那她当然也不能看得见！
路堇面无表情越过兽，抄起这本玄阶功法。
……没抄动。
怪沉。
她双手捧起书，盘腿坐在地上，翻开看了起来。
兽猛的睁大了眼睛：“？”
糟糕！
被废物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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