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我们是好人！”大汉们忙不迭摆手，声嘶力竭地叫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狼狈的光。
赵云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十足的不屑：“好人？好人会大晚上出来劫财劫色？你们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孩童，能被这般轻易糊弄？”
“真的，我们千真万确是好人呐！”大汉们仍不死心，哭丧着脸，近乎绝望地试图辩解。
赵云川已然没了耐心，不愿再听这些毫无意义的鬼话。
他眼眸微眯，寒芒一闪而过，牙关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
紧接着，手臂肌肉紧绷，缓缓握紧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脚尖轻点地面，膝盖微屈，蓄势待发，正准备再次朝着这群歹人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骤然响起，仿若洪钟鸣响，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友何必如此暴躁？”
赵云川闻声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卫，手中高举着散发暖黄光芒的灯笼，簇拥着一位身着武官服的中年男子，从街道拐角处缓缓走来。那武官服绣工精致，在灯笼映照下，衣上猛兽图案栩栩如生，似要择人而噬。
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平和，目光却透着审视和威严，不紧不慢地朝着众人靠近。
那身着武官服的男人负手踱步而来，身后侍卫整齐列队，气势不凡，赵云川警惕地打量着来人，拳头依旧紧握，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等人走近之后，赵云川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约四五十岁上下，面庞轮廓硬朗，岁月在他脸上雕琢出一道道深刻的纹路，双眸深邃有神，透着久经沙场的锐利与沉稳。
颌下一部浓密的胡须，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刹那间，赵云川脑海中诸多念头如疾风骤雨般纷至沓来，无数线索在这电光石火间迅速拼接、交融。
这般诡异又奇妙的思维碰撞下，他竟通透地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锁定在眼前这位气势不凡的男子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试探着问道：“司马大将军？”
此话一出，身着武官服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几分意外与兴致：“有意思！你这子，究竟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莫不是之前曾有幸见过本将军？”
他一边笑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云川。
刹那间，他的脸色由原本的波澜不惊，陡然变得如寒冬腊月里的坚冰般冷淡，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毫无温度。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司马震，恰似在打量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嘴唇轻启，沉稳且冰冷地道：“你是为你儿子报仇来的？”
司马震着实没料到赵云川竟如触刀直入，这般直白露骨的质问，让他一时有些语塞。
不过，作为久经沙场、在官场和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大将军，他很快便镇定下来，神色如常，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不是！”
赵云川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紧接着，目光如炬，直逼司马震双眼，再次追问道：“既然不是，那又为何派人围堵我？这行径，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目的。”
司马震暗自惊叹，眼前这年轻人，不仅在拳脚功夫上有着令人惊叹的实力，脑袋瓜更是转得极快，思维敏捷，洞察入微。
至少比一般的武夫脑子灵光的多。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己所用，必将如虎添翼。
念及此，司马震心中爱才惜才的心思愈发浓烈，对赵云川的渴望犹如熊熊烈火，难以熄灭。
面对赵云川的质问，司马震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如此出众，可曾考虑过从军，在战场上一展宏图？”
赵云川听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决：“没有！”
司马震一怔，眼中满是疑惑，往前凑近一步，追问道：“为何？以你的身手，在军中定能闯出一番名堂，建功立业、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赵云川神色平静，目光却深邃难测，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不敢杀人！”
声音低沉，却像是一记重锤，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这话一出口，一旁那几个曾被赵云川教训过的大汉，脸上瞬间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们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其中一人忍不住冷哼一声，虽不敢大声言语，却声嘟囔着：“呵呵，不敢杀人？那之前废人家命根子的时候，怎么不见手软？”
司马震也面露诧异之色，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目光紧紧盯着赵云川，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赵云川神色坦然，并无半分虚假。
司马震心中暗自思忖，这赵云川究竟是故作姿态，还是另有隐情 。
可转瞬之间，司马震脑海中便浮现出赵云川方才与那几个大汉打斗时的场景。
这般狠辣的身手，与他此刻口中所的不敢杀人实在难以联系到一起。
司马震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迟疑：“你刚刚下手也挺狠的。就那架势，可不像是不敢动手杀饶人。”
赵云川闻言，神色依旧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因为司马震的质疑而感到慌乱。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司马震的视线，不卑不亢地道：“确实挺狠的。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想着要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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