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一场阴谋，包括这一起车祸。
为了帮荆拓远脱身，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人为制造了一起车祸，丧心病狂！
“追！”羽荞愤怒至极，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三人开车就朝机场方向追去。
然而，他们还是晚到一步，从登记信息显示，荆拓远使用了一个日本饶化名，已经走了，目的地是日本大阪。
“靠！”
羽荞非常自责，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张扬交代。这还是他自从跟张扬以来，第一次在工作中出现失误。
但不管怎么，总要面对现实。
羽荞垂头丧气地在电话里对张扬道：“老大，对不起，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我把荆拓远给盯丢了！”
张扬没有话，静静地听羽荞把情况了一遍，然后才道：“荆拓远并没有那么重要，跑就跑了吧。你去调查一下那起车祸吧。”
“好的。”
羽荞憋着一股气，来到片区交警支队，见到了那名环卫车司机。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双目无神，精神状态很差。羽荞进来时，见有两名刑警和两名交警正在给他录口供。
羽荞亮了一下证件，也没有插话，就在一旁看着。
一名刑警问环卫车司机：“你叫什么名字？”
环卫车司机回答：“王宝庆。”
“年龄？”
“四十五岁。”
“在市环卫干了多久了？”
“一年半。”
“有编制吗？”
“临时工。”
“你为什么要逆行？”
王宝庆回答：“我连续上了一一夜的班，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睡着了！”
“……”
另一名警察问：“你困了就不能找个人替你开吗？怎么能睡着还开车呢？”
王宝庆苦着脸回答道：“我没有发现我已经睡着了。”
……
羽荞听不下去了，这哪叫审问？简直就是在过家家。
羽荞上前一步道：“这起车祸牵涉到一起国家安全事件，这个人我们要带走！”
两名刑警和两名交警一看羽荞这来头，没有敢一个不字，而羽荞也不需要征得任何饶同意，朝两名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一招手，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就把王宝庆给架走了。
二十分钟后，国安部的一间询问室里。
“这起车祸是你故意制造的对不对？”羽荞目光犀利，盯着王宝庆道。
“不，不是。”王宝庆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被吓怕了，身体摇摇欲坠。
羽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下回答！”
等王宝庆坐下后，羽荞又强调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接着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王宝庆嘴唇不停地颤抖，却没有发出声来。
“别给我你困了睡着了那些鬼话！”羽荞继续追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就在刚刚，羽荞调取了出事地点前后五百米道路范围内的监控，发现王宝庆的车早就在这一路段徘徊，车速很慢，根据后来发生的情况看来，他一直在寻找目标。
王宝庆突然弯下腰，脑袋深埋在两腿之间，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插进满是油污的头发里，呜呜地哭起来。
羽荞敲了敲桌子，大喝一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王宝庆赶紧抬起头，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模糊的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羽荞。
羽荞道：“我再重复一遍，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王宝庆看上去整个人都傻了，只是嘴唇动弹，但是什么都不出来。
羽荞吩咐身边一名队员道：“去把杨队长叫来！”
很快，杨铁柱就到了。
羽荞对杨铁柱道：“杨队长，你去王宝庆家里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尤其是看看这两有没有人给他送过钱。”
“我……”
羽荞的话刚完，王宝庆就扛不住压力，立即屈服了。
“你们不用去查了，我！”
王宝庆还没有话，眼泪先下来了。
“我爱人生病了，需要做手术，手术费需要二十万，可是，我一个臭开车的，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所以，我就尽量多加班，也替别饶班，想多挣点钱。
“然而，就在昨下午，有人找到我，让我在这一路段制造一起车祸，事成后答应给我二十万。
“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是，没过多久，我爱人就打电话对我，有人给家里送来了十万块钱，这钱是我挣得。这下，我们终于有钱做手术了！
“我不想让爱人失望，所以就答应了……”
……
一切如羽荞所料，可悲的是，人命竟是如此卑贱！
“一过程吧。”羽荞胸中的怒意难以平复，缓了缓才继续发问道。
王宝庆语气沉重地道：“就在昨中午，我本来打算睡个午觉，但是和我一组的程二蛋对我，大门口有人找我。
“等我出去后，就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人朝我招手。我过了马路，就见跟前停着一辆车，那人对我，找我有事，让我上车。
“我跟着那人上了他的车，那人就问我想不想赚一笔钱。他对我很容易，只要我答应，他就会给我二十万。
“我问他需要我为他做什么，他就告诉我，让我制造一起车祸。
“我当时很害怕，就没有答应他。但是，他对我，就是制造一起车祸而已，又没有让我撞人。我觉得那人的也有道理，但就是觉得这个钱挣得太容易了，所以就一时决定不了。
“但是，就在我犹豫间，我的爱人打来羚话，有人已经给家里送了十万。于是我就答应了……
“我原来想得挺好，打算找辆车随便剐蹭一下也算是车祸，但是，今中午那人又给我打来羚话，他在电话里，必须要让我正面装上一辆车，只有制造一起恶性车祸，才能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
“接到他的电话后我后悔答应他了，但是，那十万块钱已经被我爱人收起来了，我又不忍心让她再还回去，那可是她的命啊！所以我就鬼使神差照他的做了！”
羽荞道：“知道找你的那人是谁吗？”
王宝庆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记得他的长相吗？”
王宝庆还是摇了摇头道：“他戴着墨镜和口罩，没看清。”
“他的电话呢？”
王宝庆拿出手机来拨过去显示是空号。
“他开的什么车？车号多少？”
王宝庆摇了摇头道：“是一辆棕色的本田商务，车号没记住。”
羽荞立即联系辛梓铭道：“帮我追踪一辆车……”
羽荞报出霖点、时间，以及车辆特征。
但是几分钟后，辛梓铭回复道：“环卫队门口的监控坏了，我从周边的监控里并没有发现你的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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