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缺水，可澡堂子还是有的，只不过澡票难得，票价还高，一般人不舍得去。
陆远出示工作证，还有相关部门开的介绍信，只掏了个票价进去。
在水龙头下飞速冲刷身上的黑泥，出来换上干净衣裳，又是一枚帅伙儿。
乔蔓蔓速度没那么快，等出来，这边都没人了。
慢悠悠擦干头发，扎了个马尾，来到最近一家国营饭店。
陆远已经点好菜，在等着她了。见她过来，忙上前迎接。
乔蔓蔓从兜里掏出一袋花生米，给大伙儿加菜。
一群人飞速吃完，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一趟车票。
***
东北，乔凌越得知乔蔓蔓去救火后，整个人很费解。
问贺旅长：“放她个丫头片子过去，你放心？”
他不放心啊，可有啥用。乔蔓蔓铁了心的，陆远也支持。
这段时间，贺旅长先后接受了来自陆老爷子、陆师长、谢工程师的问候，脸皮都厚了。
所以面对乔老爷子的诘问，丝毫不慌。
笑着：“别急别急，人没事，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
“我是担心乔蔓蔓吗？我是觉得你做事不靠谱！”老爷子冷哼一声：“过来干啥？”
“问问您生子丸卖得咋样，用不用再配备一些人手！”
“用啊，怎么能不用呢！
你瞅瞅，外头排了多长队。好些外地赶来的买不上，连着在外头打几地铺了。
那谁，怕他们钱丢了，提前收了入账。这两，怕是有好几万块了！
我和办公室的几位老伙计，白轮流给病人诊脉，晚上连夜做药丸子，就这都供应不上。
你咱国家究竟多少人啊，咋这么多人生不了孩子？”
这个，贺旅长不知道啊！
乔凌越半骄傲半苦恼：“都怪乔蔓蔓，干啥不好，非要写那篇文章！”
贺旅长捂脸，不想看他装模作样：“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是，你究竟干啥来的？听我抱怨，也不解决问题。”
贺旅长坦诚：“拿钱的！
这不，咱们地批下来了，人也招好了，高带着军嫂们每开荒，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队里缺钱，乔同志可以将她的分成借给队里。
我想着过来看看收益，别到时候不够发工资。”
完，心翼翼地觑乔凌越一眼：“您别生气哈，咱们打借条的，等基地盈利，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乔同志！”
乔凌越冷哼，啥也没。
贺旅长明白了对方的态度，起身，郑重地敬了个礼：“多谢！”
乔凌越摆手：“滚滚滚，就知道欺负我家蔓蔓！”
贺旅长笑着点头：“成成成，不在这儿碍您的眼！”
从军医院出来，望着湛蓝的空，长长地吐出口浊气。
跟身旁的勤务兵：“也不是所有军嫂都跟孟佩瑜一样恶毒，你是不是？”
勤务兵没话，在心里疯狂点头。
***
“绿皮车的轮子转啊转，转啊转，转啊转。
绿皮车的轮子转啊转，穿过镇......”
乔蔓蔓望着窗外风景，哼着曲发呆。
心想这趟旅行可真磨人，硬座，熟人，她想偷懒作弊都不成。
只能玩玩抽象打发时间。
乔蔓蔓以为自己的声音会淹没在火车的哐当声里，结果还是被对面的战士发现了她的动作。
战士红着脸跟身旁战友蛐蛐：“嫂子居然会唱歌！”
隔壁战友张大嘴巴：“难怪当初副团看不上黎黛同志！”
陆远轻咳一声，示意俩人别乱话。
战士立马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等乔蔓蔓回神，看他们腰绷直成九十度，笑着问：“干啥啊，这么严肃？你瞅周围，大伙儿都不敢聊了！”
陆远抬头，发现还真是。一群兵哥哥的压迫感，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都放轻松！”红着耳根轻咳。
一群人立马调整身形，有有笑起来。
这趟车人不算多，里面有好多大包裹的年轻人。
见兵哥哥们脸色缓和，有人问：“你们是去当兵的？怎么还有女人！”
战士们耳根发烫，不敢接话。
乔蔓蔓笑着忽悠：“对呀，我是文艺兵，跟他们一道去部队！”
“真的吗？你好厉害！你身旁的兵哥哥有对象吗？”
乔蔓蔓见她眼神清澈，笑着：“他结婚了，你可以看一下其他人，有没有喜欢的。
遇上有眼缘的留个联系方式，不定能成就一番姻缘。”
“可以吗？那我瞅瞅。同志你多大了，有对象吗？”
“没，没有，我姓李，今年二十二，身高一七三，体重一百二十八斤，家里有......”
乔蔓蔓见他越报越流利，捂着嘴笑疯了。
问话那女同志红着脸介绍自己的情况：“我姓张，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准备去南省下乡......”
女同志完，笑着看对方。两人脸颊红彤彤的，一看就有戏。
其他女同志见此，纷纷加入相亲队伍。
乔蔓蔓充分发挥“大嫂”职责，将观感好的女同志的地址记录下来，准备回东北，跟领导，进行背调。
至于那些一看眼神就不清白的，直接排除在外。
要地址也不行，乔蔓蔓敷衍：“部队有规定，地址不能外泄！”
忽悠人嘛，她是专业的。无所谓对方信不信，只要自己人嘴紧就校
时间一点点过，一群人在某个大站分道扬镳。
北上或者南下，各有各的使命。
乔蔓蔓想，她要是穿成城里姑娘，不定也会下乡。
买了北上的车票，候车时，将她观察到的情况跟兵哥哥们。
“当然，你们要是不介意也无所谓。所有地址我都记下来了，可以尝试接触。”
一群年轻怪听话的，没觉得乔蔓蔓多管闲事，还很感激。
“嫂子，我们不懂这些，我们听你的！”
这年头不流行自由恋爱，很多人相个亲就能结婚。
乔蔓蔓笑着：“得接触接触，性子合得来，家里同意，才能确定关系。
你们都识字吧，回去多写信交流。”
一句话，把好几个人干沉默了。
红着脸：“嫂子，我，我不会，家里穷没念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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