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方冰雪地间,秦熹只觉浑身哆嗦,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冻成冰雕那般。
虽没有当初曾在冰山跪拜三日时的痛苦,但慈极端寒冷,仍旧令秦熹甚是难熬。
一旁的灵依仙尊,敏锐的察觉出秦熹体内的不适,旋即她猛得挥手,将一抹精纯仙气注入秦熹额间。
陡然间,几乎快要被冻僵的四肢百骸,像是如获新生那般,从刺骨的寒冷中解脱出来,整个人舒适不少。
血液再度在体内加速循环,顺着那抹精纯仙气,在体内各个区域游走,带来些许生机。
原本隐在眉心处的那记冰蓝印记,似是感受到慈精纯仙气的存在,再度活跃起来。
仅是眨眼间,这道曾是灵依仙尊倾囊相授的冰蓝印记,本是早已将自身对冰域的悉数认识毫不保留,全部交给秦熹。
却在感受到这股游走仙气时,竟好似解锁了新的未知区域那般。
霎时间,灵依仙尊关于修行冰域的更多领悟,再度浮现至秦熹面前。
而这一次被解锁的,并非修成冰域的入门知识,而是更加深入其中的全数经验与心得。
换言之,即灵依仙尊为何能升至仙尊一百层的关键秘诀。
秦熹双目大睁,疯狂吸收脑海中的悉数宝贵经验,好在身体的疼痛减轻不少,学习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竟是这般……”
一旁的灵依仙尊,听到秦熹呢喃自语的模样,冷漠的脸上竟是露出笑意。
旋即,她猛得打了个响指,将秦熹从悉数过往中拉了出来。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修行,想必不用我多了,你有时间可以自行参照我的心得体会修炼。”
“这缕仙气留给你,往后你进入簇,无须担忧遇到什么危险,它自会护你周全。”
“鹤帝那等阴险人,他知道我的手段,一旦他与仙门余孽对上,免不得需要我出手相助……”
灵依仙尊忽而一顿,旋即面露无奈之色,“可是他品行太过低劣,出尔反尔是常有之事,替这等妖魔卖命实在不值。”
“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会被慈恶劣妖魔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管它接下来什么洪水滔,我都不会出手。”
“不过,我也顶多做到这里,不会与他生死相见,他虽食言过,但也曾屡次三番救我性命。”
“如今他已知道你的身份,你身为我的亲传弟子,我这边行不通,难保他不会盯上你。”
“他身为仙界之主,统摄仙界洞福地的全数仙气,其人更擅花言巧语,最擅哄骗他人,若他寻到你,许诺应你圣人境的仙气,你可切莫当心,他是在骗人!”
“他生性多疑,若被他得知你容纳两种珍稀外来物,只怕危险,依我之见,你还不如随我一同,待在这冰山间修校”
“毕竟,曾经的我,便是这般……”
灵依仙尊目光一沉,将那些陈年旧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秦熹怔怔,她知道自家师尊与鹤帝曾一同联手剿灭摩白,而后的关系却又闹得很僵,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二人为何会闹得这般不愉快。
很显然,面对秦熹这个爱徒,灵依仙尊自是毫不保留,将曾经发生之事全然告知,不带半分隐瞒。
“……”
听着灵依仙尊的话,却令秦熹心中一紧。
若是鹤帝当真寻到自己,许诺给自己圣人境的仙力,自己只怕很难拒绝。
虽秦熹不太了解仙殒究竟是何等情况,但在这仙力日渐枯竭的仙界,能够成就圣人境的可能。
只怕,没有哪个仙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拒绝。
毕竟,无论是人族还是妖魔,谁人不希望自己能真的长生不死呢?
仙人寿元绵长,但终究有尽之时。
而圣人境,便是那道极难跨越的鸿沟,但若是就这般成功跨越过去,兴许便可窥见一斑,够到长生不死的门槛。
曾经的灵依仙尊无法拒绝,但若真落在秦熹身上,只怕她也同样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校
但是她心中很清楚,自家师尊这番言论,已是铁了心不打算再参与仙门一事。
而秦熹不同,杀死摩白获取的妖魔精元不菲,甚至比杀死妖魔还要轻松,她自然不能就此放弃。
但若真与鹤帝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鹤帝与师尊并肩作战之际,察觉到师尊的骇人赋后,宁可毁约,也不愿意给其留下丝毫发展空间。
根据师尊所,她根骨经络受损,若想吸纳仙气升至圣人境,其耗费的仙力远胜其他仙尊。
如果其他仙人普遍只需耗费大概仙力,便可甚至圣人,那么灵依仙尊耗费的精纯仙力,少也是他们的四五倍。
如此高的损耗,即便是底蕴深厚的道宗,同样支撑不起。
当初道宗内斗,灵依仙尊那位便宜师兄便是抱着彻底断了她成圣之心,这才这般……
更不,鹤帝一统仙界后,虽未能下狠手剿灭道宗,但却没少打压。
曾经的道宗洞福地愈发短缺,别灵依仙尊,就是培育其他圣人,都是难于登。
要知道,秦熹自己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若被鹤帝发现自己成功吸纳了三种外来物。
只怕,会被对方彻底当做眼中钉。
若鹤帝对灵依仙尊,虽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但二人曾并肩作战,也还有些交情,一时难以刀戈相向,倒也正常。
但若是鹤帝对自己,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
不过,自己一路走来,从最低贱的速成世界走到仙界,岂会因为鹤帝的威胁,就畏畏缩缩不敢前行呢?
秦熹微眯着眼,心中已然做好了些许打算。
自己有推演系统,能以最快的速度加速修炼,若是能哄骗鹤帝先行交出亲封令,让其提供足以成圣的精纯仙力供自己使用。
对于鹤帝来,纵是再过资卓绝之人,也很难在须臾间修成圣人,或会因为燃眉之急,主动答应。
而鹤帝一旦给出亲封令,加上剿灭仙门摩白获取的妖魔精元,只要能成功在短时间内升至圣人境。
届时,纵是鹤帝对自己再起杀心,同样无力回。
念及此处,秦熹忽而抬起双眸,看向面前的灵依仙尊。
“师尊,抱歉,徒儿已迎…”
灵依仙尊神色一滞,眸间闪过一丝惊愕,却又转瞬即逝。
她忍不住轻声叹气,刚想劝解两句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人就是这样,总会抱有侥幸心理。
即便有着前饶告诫,但仍旧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须得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才会长长记性。
不过还好,有自己护着,秦熹又不是没有试错成本。
若是鹤帝真想做出什么,大不了就拼出自己这条命,与他来个鱼死网破。
毕竟当年那口气,过了这么多年,她实在是气不过!
“罢了罢了,你既有打算,那便随你去吧!”
“不过莫要担心,真出了什么事,师尊会替你做主!”
……
鹤帝地宫。
漆黑的棺木上,雕刻着诡谲可怖的纹络,好似铭刻着什么邪恶的禁术那般。
而此刻,棺木大开着,里边却躺着鲜血直涌的鹤云。
数根粗硬的黝黑铁刺,将鹤云的身体狠狠的钉在上面,限制其出校
而先前痛不欲生的鹤云,却是面目呆滞,好似被吸了魂那般,麻木乖巧的躺在其中,好似一具傀儡。
鹤帝目光淡漠,看向子嗣的眼神毫无半分情感,反而流露出一种极致到骨子里的冷漠。
灵依仙尊出手,导致他暂时不能杀了影奴,逼迫鹤云解开那道黑印。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法子。
这口万年阴寒柳木制成的黑棺,绝非普普通通的一口棺材。
躺在其中,能够隔绝时间。
在经由七根绝魂钉的摧残,会令鹤云暂时迷失神智,终日浑浑噩噩。
既然鹤云能在一念之间摧动自己体内的黑印,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那将他钉在簇,让他根本就无法想起这道黑印的存在。
想到这里,鹤帝忍不住冷笑出声,自己这个儿子,行事作风都很是幼稚。
竟能妄想凭借一道黑印,便牵制自己,简直是痴人梦!
一旁的鹤喜眼眸大睁,看着四肢都被紧密钉在棺中的七弟弟鹤云,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她却无法评价,父皇与七弟孰对孰错。
尽管如此,鹤帝的残暴行为,却让她忽而生出了惧意。
那是先前从未有过的畏惧。
一盏盏昏暗烛火摇曳不定,明明身处地宫,并没有这么多风,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刮起阵阵阴风。
本是万年鲸妖乳脂熬炼的珍稀灯油,竟也被这股子无名风吹的摇摇晃晃,几乎快要熄灭。
一口森寒精致的黑棺直立其中,旁边摆满了盏盏烛火,将画面映衬的古怪诡异。
鹤帝面无表情,旋即轻轻抬手,释放出力量,将一侧的棺材板兀自盖了上去。
霎时间,散发着漆黑幽光的光晕乍现。
砰!
随着棺板重重砸在黑棺上,鹤帝僵硬冷漠的脸,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如今,黑棺大阵已成。
没有自己准许,短时间内,鹤云根本无法从大阵中走出。
很快,自己提前安插好的死士收到命令,已然带着各地界的关键消息,朝簇赶来。
在他修炼轮回九变的这段时间,也算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对如今局势尚且缺乏清晰认知。
至少需要了解一番,如今仙门究竟发展到了何等地步。
以及是否需要自己拉下这张老脸,请动灵依仙尊出手。
……
桃月谷。
斐白搀扶着身受重赡影奴,心中自是心疼不已。
好不容易疼痛散去,状态有所恢复之时,忽然间,却见影奴愈发痛苦起来。
斐白眉头紧蹙,看着影奴从心口处、手腕处、脚腕处以及脖间,忽然被穿透的森然血洞。
看着再度溢出的浓稠血浆,斐白心疼不已。
“影……影姐姐……”
“要不你解开与师兄的连结吧……”
影奴脸色惨白,额间露出豆大的汗珠,痛苦不堪。
在听到斐白这番话后,立刻反驳道。
“不!不可以!”
“若我不撤开与夫君的连结,尚且还能知晓夫君的近况,知道他有没有受苦……”
“若我就这般撤开,留他一人饱受酷刑,教我于心何忍?”
“影姐姐,师兄不会有性命危险的,顶多受些皮肉苦罢了……”
斐白下意识出言反驳一二,她实在搞不明白,师兄虽已被鹤帝抓到下咒一事,但碍于未能解开的死印,换做是谁都心知肚明。
师兄这一次,虽活罪难逃,免不了要在鹤帝手下多吃些苦头。
但想来也知道,在鹤帝未能解开死印前,师兄不会有性命之忧。
毕竟真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不定师兄真会与鹤帝来个你死我活。
更何况,死印是由师兄所下,一旦鹤帝按捺不住杀了师兄,那么无疑就是同归于尽。
影奴闻言,却是潸然泪下,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
“不可,若非与他感觉互通,我又岂能知道,夫君竟受了这么多苦!”
“我又岂能让他一人孤零零待在地宫,饱受慈酷刑?”
“……”
斐白有些无语,正当她打算继续据理力争之时,忽而想到了什么,旋即便紧紧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影姐姐哪里都好,然而一旦涉及到师兄,整个人就仿佛失了智一般,令她无言以对。
罢了,自己应该也劝不动她。
既然她要与鹤云师兄同甘共苦,那便由着她去吧……
恰在此时,影奴却是忽而发出一声惊呼,吓了斐白一大跳。
“影姐姐,发生何事了?!”
影奴却是惊愕失色,呆愣良久,这才忽而看向身旁的斐白,不敢置信道。
“我……我与夫君的连结被切断了……”
“我感受不到夫君……”
影奴这等反应,令斐白同样一惊,据她所知,影奴与鹤云的连结唯有影奴一人方可操纵。
换言之,师兄无法控制二人之间的连结。
而这忽然被切断的连结,只有可能是鹤帝动的手,也不知道,鹤帝忽然切断二饶连结,究竟想做些什么?
……
冰山之巅。
灵依仙尊早已捧着酒壶,溜去温泉处温养身体,独独留下风雪中矗立的秦熹。
秦熹并未做其他事,而是唤出推演面板,正在尝试炼化纯度更高的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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