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秦闳在身边，连忙将老国公拦了下来。
老国公喘着粗气，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秦国公根本不在乎老国公此时的态度，神情冷淡地道：“父亲若是不喜，我这国公不做也罢，正好让出来，给你最疼爱的儿子！”
完，也不管其他人眼中的惊愕，扔下一句话，径直走出祠堂。
“你你……这个逆子！”老国公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国公夫人见状，连忙朝着秦国公离开的方向跑去：“老爷——”
秦阔一看，护着自己的人都走了，也想着趁机偷偷溜走。
“站住！”秦闳神情不满地拦住他。
“大哥？”秦阔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亲大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喊住自己。
“道歉！”秦闳冷着脸道。
秦阔一听，顿时急了：“大哥，你疯了吧，我……这……”
他看着秦阙和沈嘉兰，十分不服气，凭什么自己要对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道歉。
“快点！”秦闳朝他使了个眼色。
秦阔看着一脸阴沉的老国公，不由得心生畏惧。
最后十分不情愿地朝着秦阙和沈嘉兰走去。
“对不住了！”
秦阔完，也不管秦阙等饶反应，匆匆道歉后，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一次，秦闳并没有拦着他。
他扫视了一圈，微微皱眉，薄唇微启：“今日之事，谁敢透露半个字，死！”
声音虽不高，但是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祠堂中回荡。
众人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跪在一旁。
秦闳看着一言不发的秦阙和沈嘉兰，知道他们几人应该是有话要，便打发了众人，自己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嘉兰和凌霄正准备将秦阙重新扶到轮椅上，秦阙却摇了摇头，将两人推开，自己站了起来。
刚刚不过是在那些人面前演戏罢了，现在事情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也该有个了解了。
“你的腿……”老国公一脸惊讶地看着秦阙的双腿，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能站起来了！”老国公十分激动，“这真是太好了！”
秦阙盯着老国公的脸，发现他脸上的喜悦不似作假，反倒有些搞不懂老国公究竟对他是何种感情。
今日这事情是他故意闹大的，为的就是将老国公给引出来。
从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老国公都会偏向他。
一开始他以为是寻常人家的祖孙之情，后来因为国公夫人下毒的事情，他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在后来，知道自己不是秦家血脉，才明白为何老国公的态度。
他是不相信秦国公的什么老国公的外室子之类的言论，但是有时候，老国公对他的好是真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秦阙缓缓地走到老国公面前，神情严肃：“到了今这个地步，老国公还不打算告诉事情的真相吗？”
“你，长大了！”老国公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老国公望着祠堂上的那些祖宗牌位，眼神逐渐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确实不是秦家血脉，更不是老夫的什么外室子。”
秦阙不话，静静地听着他继续往下。
“当年萧氏皇族没落，赫连家族狼子野心，弑君上位……”
“这些我都知道！”秦阙可不想听他讲历史。
老国公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年太子妃没死，拼着一口气诞下先太子遗孤后，才追随先太子而去，而你是萧氏家族正经的皇室嫡孙！”
饶是秦阙也已经做好准备，乍一听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失态。
“当今圣上屠戮萧氏族人，因先太子于我秦家有恩，故此，我将你留下，隐姓埋名多年。如今你也长大了，也应该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总不好糊涂一辈子。”
秦阙慢慢地接受这个消息，很快就恢复如常：“多谢老国公告知。”
老国公听到他换了称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秦阙摆摆手，不在乎地道：“都已经过去了，老国公当年能够冒着诛九族的危机养我至今，此恩情晚辈没齿难忘。”
老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你志不在此，无论将来如何，还望看在老夫的面上，能庇佑国公府一二。”
沈嘉兰听到他挟恩以报，为秦阙抱不平，忍不住开口道：“若是国公府的人想要杀我夫君呢？难不成让他站在那里等着他们落刀子？”
“罢了！”老国公闭了闭眼睛，想到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摇摇头道，“老夫也不强求，看个人造化吧！”
秦阙沉思良久，淡淡地道：“老国公且放心，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动国公府。”
完，秦阙朝着轮椅走了过去，缓缓坐下，让凌霄将他推出去。
沈嘉兰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偌大的祠堂中，只剩下老国公一人，呆呆地望着那些冰冷的牌位。
沈嘉兰打发走凌霄，推着秦阙进入房间。
刚一关门，秦阙就从轮椅上站起来，转身将她抱在怀郑
“你怎么了？”沈嘉兰关心地问道。
秦阙失魂落魄地抱着她，一言不发，双臂用力，仿佛沈嘉兰会消失一般，将脑袋深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力量一般。
沈嘉兰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秦阙微微颤抖的身躯，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
过了良久，秦阙微微抬起头，双眼黯淡无光。
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娘子……”
曾经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秦阙，在此刻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沈嘉兰捧着他的脸，目光温柔而又坚定：“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秦阙望着沈嘉兰的眼睛，压在心中的大石头陡然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恢复之前的光亮。
“此生有你，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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