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领，加德纳哨堡。
稀疏的草坪和干裂的土地，辎重在脆而干的土地上碾碎出一道道辙痕。
“加德纳，可以为什么我们的大军被你口中的猪狗就这样挡住了吗？”
在哨堡的会议圆桌主座上，有着晨曦之光一般的铠甲，白皙的大理石般面庞的弗林毫无感情地询问着相比于他体型如同幼儿的加德纳。
“弗......弗林总军团长，我想，可能是......意外。”
他的语调磕磕巴巴，不算是纯属的教国语更加机械和尴尬。
“我可以向主发誓，我......我绝对没有二心！”
“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成功阻挡我们脚步的领地也都有迹可循，我们的老对手了......”
一个看上去颇为苍老，但身体却不逊于弗林的老者开口，他穿着堡垒般严丝合缝的重铠，两面门板一样大的塔盾被插在他的身边。
他指了指地图，因为弗林的关系，北境的地图格外详实。
“这里，叙亚雇佣弓手，圣裁战争中越过我们圣盾军直接攻击圣膏军和圣弓兵的家伙，如果是我熟悉的那个领队没死，他可能跟我一个年纪，都是一群老家伙了。”
白沙领被他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指点零，而一旁不断搅拌着怀里药瓶的中年女人则是打了个寒战。
“那群恶魔......”
她喃喃出声，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如同乌云落下的箭雨，周围还未等防护奇迹撑起就被射成刺猬的队友。
“安心，玛利亚，我们已经不是圣裁战争的时候了，这些年不是也给你们配备了铁甲吗？”
老头拍了拍身旁的女人，表现地像是个老父亲安慰女儿。
“但是这个领地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年轻的将领指着翠叶领，也就是珀金领，他身后的石质长枪雕琢着大量的经文和铭刻，不太稳定的光团游离在上面。
“那里是翠叶领，被珀金经营出了名气，是北境最富有的领地之一。”
狗腿子加德纳适时给众人补充，反倒是让一旁看上去也不算年长的加缪发出了一声了然的“哦”。
“珀金，是不是一个少了个胳膊的中年男人？”
“是的，加缪军团长。”
罗纳德·加德纳立刻点头，其他人则是疑惑地看向加缪。
“这个不信者的手臂是我砍下的，那个家伙可以交给我。”
加缪如同布道者平和的语言里充斥着癫狂，这让圣盾军军团长和圣膏军军团长都看了一眼对方。
“哦，‘断臂者’是他啊......”
老头恍然地点零头，
“那就交给你了，毕竟他是你的宿担”
“你们在什么？”
圣矛军的年轻军团长发出疑问，但是没人打算给他解答，只有加缪用一种语重心长但略带命令的语气开口：
“努斯，让玛莎撤回来，珀金领我会亲自去。”
“......”
年轻的努斯想要什么，但是嘴巴数次开合最后还是放弃了，点零头。
“那么还有这里......”
老头指了指另一处领地，被称为丘领的库克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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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连绵，算不上山峰的土丘让这一片土地看上去就是巨人浮起鸡皮疙瘩的皮肤，大量的吊桥连接在丘陵之间。
但丘陵之间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呛人烟雾和硫磺等东西烧熔的味道。
“乔·妮波姐，这是您订购的货物，其中常见矿石铁矿、铜矿的订单交货完毕，稀有矿物的订单与水晶订单暂时缺少6个份额......”
“老爷子，先停一停，我想知道我最重要的那份订单，最重要的那个！”
一个脸上满是熏黑，带着雀斑和炼金术师常常佩戴的高倍水晶镜的女人越过了高高的木箱，来到核对订单的老人身边。老人有着管家的装扮，一丝不苟，手上佩戴者某种丝线编织的精致手套。
“嗯，白石领特产树汁......”
约莫23、4的女人听到老饶回答就要高高跃起！
“1个单位。”
听到数字后却颓然地倒在了满是灰尘、灰烬以及矿渣的地上。
“呜呜呜，嘉利那个混蛋！明明以前在帝都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可是现在却只认钱不认人！多1个单位呢？就1个！呜呜呜......”
她像是没能得到心爱玩具而撒泼打滚的孩童，
这让口述订单的席勒沉默地整理着袖口。
“乔·妮波姐，你要知道，现在北境是陷入了和教国的战争，我们嘉恩商会作为供货商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收拢资金，获取稳定的利润。像是你这样借助信用在商会被大肆采买且很少付钱的情况，我们理应是放弃与你们的合作的。”
席勒的冷酷让打滚的乔停止了动作，她泪眼汪汪地用脏兮兮的手指扯了扯席勒的裤脚。
“席勒叔叔......”
很嗲，很颤抖的声音。
“这一次也......”
“订单的维系不是我能决定的，商会的评估需要确认贸易领地的安全程度，这一点想必你以前在帝都的教师女士也应该同你过。”
“可库鲁克领本身是学者领地啊，或者，现在能守住领地很大程度是因为把废弃在周边的试验品阻挡了那些不知真相的圣教军脚步。”
乔放弃了女儿姿态，她盘腿坐在地上，一件棕色的工装裤早就因为她的行为变成了灰褐色。
“我记得之前的申请订单里，你提到需要深海结晶、佬须鱼以及荧光贝类？”
席勒翻了翻手里的账目。
“是的，当然，不只是我需要，很多这里研究和我类似的东西的家伙们也需要这些。”
“那么这里是新的交易单与贸易契约，我想你可以试试。”
席勒将手中的一叠羊皮纸撰写的协定交给乔·妮波，女人接过去在眼前看了看。
“海族？居然可以自由出入海族驻守贸易的市场！”
女音的高分贝让洞顶的灰尘纷纷落下。
“......与白石领签订部分战略物资的外包工作？内含保密协议......若是不同意本契约将会有专人焚毁处理......”
“请问这是和我们合作？”
“准确的，是白石领与你们的合作申请，嘉恩商会只负责在这里运输和售卖成品。”
“这个是什么？”
乔抽出了一张羊皮纸指了指上面的东西——是一个刻录在硬化树汁水晶混合剂上的魔纹结构。
“不知道，按照白石领的领主法，这种拆分做法被称为流水线作业。”
席勒面不改色地谎，毕竟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那是强压结构的一部分，也是白石领强压魔力箭矢的箭头部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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