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换了。”乔夕月又拿回背篓，把之前拿出来的水晶碗也放回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老板娘听了老大的不高兴，：“你怎么出尔反尔？拿个破碗想换好东西，我看中这篓子你又不换。好的、坏的都是你一个人占了，哪有你这样做生意？”
乔夕月本来也舍不得，一听这话心里更不舒坦。
立马就反驳：“东西是我的，换不换我自己做主。你还要强买强卖吗？你觉得好的、不好的，在我眼里都是好的，这生意确实没法做了，以后我也不会来了。”
“那就远走，不送。”老板娘着话，把手边的一个破瓦罐推的叮当响，不用看也知道是生气了。
乔夕月没搭理，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骨气什么的确实不能当饭吃，可她还没到贱卖自己东西的时候。
她觉得值得才换，不值得给金山、银山也不换。
不过这镇子其实不大，新东西乔夕月更买不起，能换旧物的也就这么一家。
她现在只能琢磨别的办法，总不能因为没有两口锅就不开张了。
溜达了大半，乔夕月累了坐在一户人家外面的树下休息。正巧一个老婆婆开侧门往外扔东西。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有个瘪了半边的破铜盆就滚到她脚边来。
乔夕月捡起铜盆转头看，就见那零七八碎的东西有些是修修还能用的。
乔夕月走过去又捡起一把铜勺，问：“婆婆，这些东西不要了吗？”
“少爷发脾气，乱扔东西都摔坏了。老爷生气让都丢掉，一样也不给他用。”老婆婆叹了口气，：“少爷啊，不知道疾苦，多少人吃饭捧着个土碗呢。”
乔夕月倒是窃喜了一下，心：少爷您尽管扔，我帮您收着。
但她脸上也没表现出来多么迫切，就：“婆婆，这些东西丢在门口多碍事啊。要不我帮你提走吧？”
“你想要啊？”老婆婆抿嘴一笑，：“想要就直，别跟老婆子拐弯抹角的。这些东西是坏了，可在别人眼里还挺矜贵的，你这丫头不实在。”
乔夕月脸一红，被戳穿了挺不好意思的。
是啊，谁也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这些东西能用？
今是她有运气，遇到了。如果别人遇到了也是巴不得捡回去了。
乔夕月连忙：“婆婆，您要是能做主，这些东西卖给我行不行？我确实需要。可是好的买不起，坏的也不是总能碰上。今是赶巧了，您就当是我有这个运气，送我个便宜吧。”
“嗯，这么还中听。”
老婆婆笑了下，：“其实平时家里丢什么东西，会有人来收的。今是赶上少爷发乱脾气，老爷一句话就得赶紧扔。也算是你有运气吧，但是你得帮我打扫打扫院子。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扫不动了。”
“校”乔夕月立马点头，：“我干活可勤快了。以后您要是还有些什么要丢的东西，都给我留着行不行？我做工来抵偿。”
“进来吧。”老婆婆把侧门拉大，让乔夕月进来，：“东西都在这儿呢。你要的挑出来搁在一边，不要的也收拾在一起，走得时候都带上，找个地方扔了吧。再把这后院打扫打扫就行了。”
“行，我现在就收拾。”乔夕月瞄了一眼那堆东西，发现挺多都是不错的玩意。
铜盆、铜盘子好几个，还有两张板凳和一个没了盖子的木箱子。
看来这少爷脾气还挺大，摔东西、砸碗，真是个不省心的。
不过话又回来，这老爷也是心大。儿子不好好教育着，由着他乱扔东西。
结果是儿子扔、老子也扔，可不就便宜了别人。
再看看这院子，是镇上最好的房子之一也差不多了。难怪养出个败家子。
乔夕月倒是不多话，心里琢磨着，手下活是没闲着。
老婆婆就搬来个板凳，坐在院子另一边晒太阳。悠闲又自在，时不时还哼几声调。
乔夕月偶尔和婆婆唠嗑话，时间过得飞快。收拾完了也没觉得太累，就是有点腰酸。
“婆婆，您看还有哪里要收拾啊？”乔夕月直直腰，又用手抚了抚肚子。
她没那么娇气，这些活也不是多刁难的，所以没怎么在意。
但老婆婆的视线却随着乔夕月的手移动，最后落在她肚子上，看了几眼，问：“你这是双身子呀？有孕了。”
“嗯。”乔夕月低头看看，笑着：“我太瘦，一直也没显怀。不过他会动了呢，虽然还感觉不出是踢还是打，但动起来挺欢腾的。”
“你你这孩子。”婆婆赶紧站起来，拉着乔夕月到她坐过的板凳前，按着她肩膀坐下来：“你怎么也不早，这要是有个闪失咋办。”
乔夕月眨巴眨巴眼睛，心：我没想碰瓷啊，婆婆您不用怕。
“这些活我老婆子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想让你们年轻人勤快勤快。”老婆婆叹了口气，：“谁成想你还是个有孕的。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没事。”乔夕月站起来：“没有白拿东西的道理。您肯把东西给我，我也自愿干活，这不是正道理嘛。再我也是干惯了活的。”
“你男人呢？不心疼你啊，还让你一个人出来做事？”婆婆完大概是反应过来，连忙：“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愿意就别。”
“我男人出远门了，一直没回来。”乔夕月摇摇头，嘴角仍旧带着笑，：“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有孕，这个孩子……挺意外的。”
“你这丫头真是不容易。”老婆婆又：“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去。你先歇会儿。”
老婆婆再回来，不仅端了半碗水，还拿来个煮地瓜。
塞到乔夕月手里：“我是佣人，也不能拿什么好东西。这地瓜挺甜的，勉强能顶个饱，你吃了再走。”
乔夕月接过地瓜，真心谢了老婆婆的好意。
吃完了她又去收拾那堆不要的东西。
老婆婆就：“你要的就拿走，不要的放着吧。我找人扔出去就算了。”
“真没事。”乔夕月：“您要是觉得我做活勤快，以后我就常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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