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办公室之后，王建军还没回来，这倒是让几个家伙松了一口气。
林也不敢走开了，只得守在办公室门口，防止几个家伙再溜走。
“林叔叔不许偷听！”
靖雯“砰”地关上办公室门，三个煤球似的丫头立刻在文件柜后围成圈。
三个家伙见没人立刻嚷开了：
菲菲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两个歪扭人：
“许叔叔就这样抱着秦阿姨！”她双臂环抱转圈，差点撞翻墨水瓶。
“才不是！”瑶瑶的红头绳一翘一翘，“许叔叔在给秦阿姨钱钱呢！”
她学许大茂心疼的模样：“‘就这些吧，再给就得等下个月了！”
菲菲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知道了！他们在玩大饶游戏！
刚刚那个坏叔叔他们在亲亲呢。”
丫头还学着许大茂的样子，把裙子的领子竖起来：
“那坏叔叔还‘怕别人发现’！她们是在干坏事，我们应该把她们抓起来。”
门外的林听得额头冒汗，正犹豫要不要制止。
靖雯托着腮帮坐在废纸篓上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
“秦阿姨和柱子叔不是一对儿吗？”
因为聂母家和秦淮茹家都住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所以每次去那里她也能看到一些东西。
在她的认知里，傻柱和秦淮茹才该是一对儿。
柱子叔总给秦阿姨带饭，秦阿姨也经常帮柱子叔补衣服，这不就跟爸爸妈妈一样吗？
可现在，许大茂和秦阿姨竟然偷偷躲在一起……
四岁半的脑瓜想起奶奶的“作风问题”，虽然她并不真懂。
门外林的踱步声逐渐焦躁。
三个脑袋凑得更紧，煤灰味混着彼此呼出的糖果香。
“得告诉柱子叔！”
靖雯突然站起，红色裙子扫倒废纸篓声道：
“他每都给秦阿姨带饭呢！”
菲菲和瑶瑶齐齐点头。
“林叔叔——”靖雯拉长声音，眨巴着大眼睛：
“我们想喝水！”
林听到立马打开房门：“你们水壶里没水了吗？”
菲菲咧着笑：“没了。”
完她还把水壶摇了摇，果然没水。因为里面的水被她刚刚喝完了。
林无奈，只好转身去倒水。
结果刚一走开，三个丫头就“嗖”地溜了出去，直奔后厨。
炊事班后厨蒸笼冒着白雾。
傻柱正把最后半勺荤油舀进秦淮茹的饭盒，裤腿突然被拽住。
“柱子叔！”靖雯从案板下钻出，发梢沾着葱花：
“秦阿姨和许叔叔……”
“嗐！”傻柱忙把丫头抱上面粉袋，警惕地瞄向门口：
“你们这家伙阴魂不散呢是吧？”
菲菲和瑶瑶从土豆筐后冒头，六只黑手同时伸向他油腻的围裙。
可伸到一半，还是改抓裤子了。
“哎哟我……”傻柱双眉紧皱：“你们咋跑这儿来了？”
三个丫头排排站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靖雯鼓起勇气，凑近傻柱，神秘兮兮地：
“柱子叔，我们看见秦阿姨和许叔叔……许叔叔给秦阿姨塞钱！”
“就在一个仓库里！”
“还让那个阿姨给他做馒头吃！”
傻柱站在案板边，手里的捕“咣当”一下拍在案板上。
他眯起眼睛盯着三个丫头：“你们仨不会是王建军派来消遣我的吧？”
靖雯急得直跺脚：“真的！许叔叔真的往秦阿姨兜里塞钱了！”
“你确定你没看错？”
傻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没看错，坏叔叔拿出一大打钱，数了几张给那个阿姨。”
菲菲抢着，手比划着。
傻柱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想起这些秦淮茹和许大茂好几次拉拉扯扯。
又想起许大茂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秦淮茹和他贴得叫那一个近呐。
“柱子叔不信我们吗？”靖雯蹙着眉头紧紧盯着傻柱。
傻柱搓了搓粗糙的大手，蹲下身压低声音：
“我不是不信你们……许大茂那孙子，真敢这么明目张胆？”
三个脑袋齐刷刷点头，靖雯还神秘兮兮地补充：
“秦阿姨脸可红啦，就像……就像我姑姑相亲那样！”
傻柱猛地站起身。
“他娘的！”傻柱一拳砸在案板上，震得锅碗瓢盆叮当响。
三个丫头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兴奋起来。
柱子叔这是要去找坏叔叔算账了！
彼时的厂区只有高音喇叭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
三个丫头趴在后厨的门框上，看傻柱阴沉着脸往废料区冲。
“要不要告诉二伯？”瑶瑶声问，手指抠着墙皮。
菲菲当即瑶瑶头，随即拉着靖雯和瑶瑶朝着广播站走去。
现在，她对这个玩意儿更好奇。
三萨跌撞撞来到广播站。
靖雯踮着脚尖，手扒着广播站的窗台，乌溜溜的大眼睛往里面张望。
“没人！”她兴奋地回头，冲菲菲和瑶瑶招手：“快进来！”
三个丫头像三只老鼠一样，轻手轻脚地从窗户爬了进去。
广播站里摆满了她们从没见过的大铁盒子、转盘和电线，墙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喇叭。
“哇～”菲菲瞪大眼睛，伸手去摸桌上的麦克风：
“我记得这个，这个话好大声。”
“菲菲，你可别乱碰！”
靖雯赶紧拉住她，但自己却忍不住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啪！”
机器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吓得三个家伙齐刷刷往后一缩。
“它、它是不是坏了？”瑶瑶紧张地抓住靖雯的袖子。
“才没有！”
靖雯壮着胆子，凑近麦克风，学着广播里的播音员，一本正经地喊道：
“喂～喂～有人吗？”
（全厂广播突然响起）
“喂～喂～有人吗？”
稚嫩的童声瞬间传遍整个轧钢厂。
正在车间干活的工人们全都愣住了，纷纷抬头看向喇叭。
“这是……靖雯？”
“好像是的。”
王母她们也是有些发愣。
（广播站内）
“哇！真的能话！”
菲菲兴奋地拍手，凑到麦克风前：“我是王婧菲！你们能听见吗？”
瑶瑶也挤过来，奶声奶气地道：“我是王靖瑶！我四岁半快五岁啦！”
靖雯一看两个妹妹都了，也不甘示弱，对着麦克风大声宣布：
“我是王靖雯！我爸爸是厂长！”
（轧钢厂各处）
会议室里，王建军手里的钢笔“嘭当”一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凝固。
会议室里正在讨论运动会奖品发放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广播里稚嫩的童声还在继续：
“柱子叔去找许叔叔打架了……”
“哈哈哈！”
李怀德突然大笑起来，拍着桌子道：
“王厂长啊王厂长，你们家这三个丫头可真是真烂漫啊！”
轧钢厂厂长刘志忠也忍俊不禁，推了推眼镜含笑道：
“建军同志，看来你家的家伙对轧钢厂众位同志的关心很到位嘛。”
王建军额角青筋直跳，正要起身，李怀德已经按下他的肩膀：
“哎，别急。孩子嘛，童言无忌。”
他转头对他的通讯员：“去把三个同志‘请’过来，注意态度要温和。”
正在去找许大茂的傻柱，听到广播后差点噎住：
“这仨混蛋……”
一处偏僻之地，许大茂和秦淮茹正偷偷摸摸地商量今这事儿怎么办。
听到广播后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广播站内）
三个丫头已经完全忘记了害怕，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麦克风叽叽喳喳。
“我们刚才看见许叔叔和秦阿姨在仓库里！”靖雯大声。
“坏叔叔还给了那个阿姨钱！”
菲菲补充道。
“那个阿姨脸可红啦！”
瑶瑶真地接话。
（轧钢厂各处）
工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
“哟！许大茂，你这‘工作’挺忙啊？”
“秦淮茹，你这‘补贴’领得挺勤啊？”
许大茂脸色铁青，秦淮茹捂着脸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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