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擦屁股！这么好的纸用来擦屁股！”
两人都以为孟菱是疯了，就连孟石桥也这么觉得，辛辛苦苦做的纸只是用来擦屁股的。
孟石桥在想上会不会突然打雷下来，他抬头往上看去，看到是晴也就放心了。
草纸都是有钱人家才有的东西，何况这些纸，哪张不比贴门对的纸要好的多。
她这是要上了啊，上的还是九重。
孟菱也猜到了他们会是这么个表情，这些纸张虽然零，但是换个百斤粮食是不成问题。
她解释道，“娘，这纸没了可以造，这山上的竹子多的是，但是实话，那东西不好用，你们试试这个就知道了。”
这次总共就造了两千张左右，孟菱觉得也能用一段时间了，边用边造还是能跟上消耗的，可就是有点费人工。
沈氏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道：“这样是没错，可也太奢侈了吧？”
孟菱继续道：“呃，慢慢习惯就好了。”
知道他们一下子也接受不了，只能慢慢来了。
“哎呦，正好我要去茅房，我先试试。”孟石桥着拿了纸去了茅房。
孟菱还不忘提醒道：“记得揉几下更好用！”
没一会孟石桥就出来了。
众人齐问：“好用吗？”
孟石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呃，好用是好用，就是太用力容易抠破！”
完他还伸出食指给几人看。
孟良一看怒吼道：“滚！快滚去洗手！”
沈氏板起脸道：“这孩子，皮痒了！”
孟菱则是在一旁憋着笑，最后实在憋不住才笑出了声。
孟良和沈氏对视一眼，孟良率先没忍住别过脸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沈氏也是捂着胸口笑个不停。
孟石桥刚开始还是黑着个脸，最后自己也没忍住在那里笑。
过了好一会孟菱才止住笑，她拿起纸看了看，觉得这还是太滑了，要是能轧花就好了。
应该在纸未干透的时候制造一点褶皱，这样效果才好。
孟菱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从工艺上改进一下，中途加道轧花的工序。
很快孟菱就画好一幅图，“爹，给我做个这个！”
孟良接过图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羊，两只脚，脑袋像个人，边上是一条条横线。
“大丫，你这是要做个什么，还有你这画的是羊吗，好奇怪，不过看起来有点可爱。”孟良看着图纸道。
孟菱解释道：“我这是要做个印花的。”
孟良恍然大悟：“奥，我懂了，这就像那木雕，凸起来的。”
“唉，对对对，就是这样子。”孟菱高心连连点头，她还怕他爹听不明白，没想到一下子就听懂了。
接下来的两孟菱又砍了些竹子泡着，为下一轮造纸做准备。
纸张有了，孟菱觉得还是应该教会孟石桥认几个字。
她记得家里有套文房四宝，传了好多年了，据她爹着是他太爷爷当年用过的，他太爷爷以前还是个秀才。
原本家里还是个财主，后来家道中落才搬到这个村子来的。
孟菱在家里翻了好一会才翻出一个精致古朴的盒子，打开里面正是那文房四宝。
此时孟石桥正在院子外面练箭，孟菱朝他喊道：“二娃，过来教你写字。”
这繁体字孟菱倒也基本认识，教他弟弟还是绰绰有余。
孟石桥听到姐姐喊他，走进院子看到房门口摆着桌凳，上面摆着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他也见过。
“姐，你你要教我写字，你自己都不会写还怎么教我写？”
孟菱拿起毛笔，不紧不慢的道：“谁告诉你我不会写字了，快过来。”
姐什么时候会写字了，他怎么不知道。
孟石桥走上前去，看到他姐蘸湿了毛笔，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只是写的什么他是一点也没看懂。
很快孟菱就写好了三个大字——‘孟石桥’。
孟菱的字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也就比学了十半个月的人好一点。
没想到他姐真的会写字，孟石桥就连她什么时候学的都不知道。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孟菱，“姐，你真的会写字，我还以为你笑的呢，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孟菱想了一下道：“奥，上次去县里遇到个一起摆摊的秀才找他学的。”
“这是你的名字，我再写一遍，等会你看好了，写不好中午不准吃饭。”
孟石桥点点头，在一旁认真看着，觉得写字也蛮好玩的。
“呐，写好了，你试试！”孟菱将笔递给他。
“这好像也不难吧。”
孟石桥全然不知道毛笔字的难度，觉得就像是用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那样简单。
孟菱笑道：“简单？今要是学不会，那你等着饿肚子吧。”
饿肚子对于孟石桥来是相当重的惩罚了，不能不重视起来。
练了大概一刻钟，“姐，这毛笔是不是坏了，他根本就不跟着我的手走。”
孟菱道：“我看你是想饿肚子了，我再给你写一遍，不要找借口。”
然后走到他面前一看，好家伙，那字都成一堆了，就差不是成一团了墨了。
心想这哪里人手写的字，简直就像是鸡爪子写的。
“我再给你写一遍，看好了。”
孟菱又给他写了一遍，“等会你蘸水在木板上写，觉得能写好了再用墨水到纸上写，明白没樱”
孟石桥点点头，继续埋头写字，可他那手就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怎么也写不好，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好像这字就是洪水猛兽似的。
“我就不信了，射箭我都能学会，还写不会几个字呢！”
一时间倔脾气上来了，决定死磕到底。
过了半个时辰，孟菱去看了下，好了一些，不再是一坨坨的了，有了基本的形状，只能用形状来形容了，大致能看出来是在写字。
孟菱看了一会又进屋去了。
这时张婶从院子外走了进来，见到孟石桥正在外面练字。
张婶笑着道：“哟，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画符了，画的还不错嘛！”
他以为‘孟石桥’这三个字是符文，她倒是不认得字，但是那是不是字还是知道一点的。
孟石桥刚想反驳几句，但是一看自己写的字确实有那么点像符的味道。
“我这画的是，镇呼言妄语乱将符，很灵的，张婶要不要拿张回去试试，不灵不要钱。”
完他拿的字递到张婶面前。
张婶转身头也不回的道：“这符还是留着镇你这个乱话的鬼头吧。”
她两步进了屋，喊道：“大丫，我来还盐来了。”
孟菱正在房里取辣椒籽，“唉，来了。”
还盐？
孟菱出来只见张婶手里拿一包东西，用荷叶包着的，她这才想起是上次吃泥鳅时过来借的盐。
孟菱客气的道：“这点事还麻烦你记挂着。”
张婶将包盐递给孟菱，笑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好了，我先回去了。”
孟菱出门相送，转头回来去看看孟石桥写的那几个字。
她走上前点点头：“张婶的真不错，你这确实是画的有点像符。”
“姐，你也打击我，我还就不信了，这能比练箭难！”
孟石桥发狠，梗着脖子，笔捏的死死地，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速度比那刻碑文的老头还慢些。
孟菱看着笔杆子都被他捏弯了，赶紧提醒道：“写字手要放松，你要是再用力点笔都让你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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