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要留他们吃饭的石大海，石怀玉带着姜川往回去的方向前往下一家。
走了一会石怀玉指着前面道：“看，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姜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前面的院子里用竹杆搭起来一些架子，上面晾晒着布料正在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走到近处院子里还有人在淘洗布匹准备晾晒。还是石怀玉头前打招呼，“忙着呢婶。”
那妇女转过身：“怀玉啊，今咋有空到这来了。”
“南山村的人来了，我带他来瞧瞧咱家的布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着侧身指了指身后的姜川。
妇女这才看到石怀玉身后有人，连忙把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一擦，请两人进屋坐。又对着偏房里喊一声：“当家的来客人了。”
屋子里一位老先生在坐着喝茶，老婆婆带着眼镜绣着什么东西。石怀玉屁颠屁颠的过去打招呼，老头没理他反而是看向姜川。“南山村的人？”
姜川点点头，老头拍拍身边的椅子：“来，坐老头子旁边。”
姜川刚刚落坐门外就走进来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老头对他挥挥手道：“你去把我的茶叶拿出来，桌上的这壶茶换掉。”然后又对姜川道：“这一路过来看的怎么样？”
姜川一脸惊讶：“老爷子您知道我是来干啥的！”
老头一脸不屑：“先你们南山村，虽然咱们一个山上一个山下但都是穷的叮当响，你们好点也有限。这些日子你们那么大动静，又是修路又是接饶怎么可能瞒的住。”
“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你们村得了大好处，那几个子怎么可能不动心思。都不自私自利的人只要他们去了许八成会松口，所以你们来人就是必然。山路难走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来了生人就是你们南山村的。”
姜川竖起大拇指：“老爷子您神了，一点不差。”
老头一拂胡须：“那是，而且你前脚进村后脚我就知道了。这屁大点的地方，在村头放个屁全村都能听见响。”
姜川在心里感叹，“国内的大爷大妈们绝对是消息最灵通的一批人，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农村都是如此。他们经常在村口或者区门口下棋聊，同时仔细打量着从眼前经过的每一个人，任何人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识别和传递信息的能力堪比神秘组织。”
“姜川每年回家最怕在村口遇到这些大爷大妈们，见到了就不能不打招呼。但是他们问问题的能力比记者都刁钻，教育起人来比交警都厉害，实在是让人不想面对。”
聊了没几句中年男子就端着茶壶过来了，弯腰就要给姜川倒水。姜川连忙起身相迎，没想到老头一把就给他拉到椅子上了。
“你是客，倒个水而已你还站起来。”
最后还是石怀玉接过了茶壶给几裙茶。
接着老头一拍额头：“光顾着扯皮了还没介绍呢吧。老夫石轻尘以前家里兄弟多起个贱名好养活，里面的是我老婆子，她旁边是我儿媳，你对面坐着的是我儿子石青云，还有一个女儿青荷嫁出去了不在这。”
几人对姜川点头致意，他也是连忙正色自我介绍了一遍。
老太太对姜川和蔼道：“伙子我这个老头子啊，一把年纪了还心思跳脱口无遮拦，他嘴巴快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姜川连忙摆手，“开玩笑，这老头对人情世故把控简直成精了，而且还是老顽童的性子，年纪大了心态还能这么好，有利于长寿。”
老头端起茶杯，“川来尝尝我亲手炒的茶叶。”
姜川端起杯子，只见茶汤微绿，茶叶微卷在杯中沉浮。闻之清香宜人，入口略苦咽下以后满口回甘，让人回味无穷。
姜川闭着眼睛仔细享受着这个过程，“好茶好茶，这是我到这里以后喝过最好的了。”
“那当然，这些山茶是清明之前太阳初升的时候采摘下来的嫩叶，经过多道工序才得来的，一斤鲜叶也就出二两茶叶。”
“老爷子咱这里的茶树多吗？”
“后山上的茶树不少，而且都是老山茶，村里人有时候也会去摘一些自己炒，不过都没我的好。我这是找孙老四结合了制药的法子炮制出来的。”
“我在成安先生那里喝过，不如这个好喝。”姜川一脸疑惑。
“他整围着他的药材转，不是进山采药就是打理药田要么就是研究药方，没有时间弄这个。想喝的时候不是随便整点就是到我这里来打秋风。想当年他刚来村子的时候还是我跑前跑后的帮他。”老头一脸不爽的道。
姜川沉思一会摸摸下巴：“这样的话没准能发展成一项产业。”
“那你就带下山去试试，明前的味道最好。我送你一桶再给你一些拿去做样品，其它的你随便想拿多少拿多少。”
姜川一本正经的拱手道：“长者赐，子就厚着脸皮领受了，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一群人喝茶聊，屋子里笑声不断气氛越来越融洽。
在这交谈中江川感觉老头老太太的气质谈吐一点都不像是长期在村里务农的老人，倒像是见多识广的生意人。
有些话甚至是老头给江川做好铺垫，把后面的话给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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