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带着人缓缓走过来，看到夏梦烟微微含笑，转眸看向段翊辰：“刚刚父皇还在问你，不如随我先去御书房。”
段翊辰有些不悦，可不高兴又能怎样，宣明帝想见他，他不能拒绝。
他看向夏梦烟，示意她照顾好自己，随后给她使了个眼色。
夏梦烟明白，段翊辰是去试探一下对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她口型道：“心。”
两人这幅样子，落在四皇子眼中，就是郎情妾意，依依不舍。
他心里鄙夷，堂堂世子居然喜欢和离带孩子的女人，段翊辰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
“姐姐。”许文茵进宫就找夏梦烟，好容易找到却看到四皇子，她不想和皇家人有交集，一直等到四皇子和段翊辰离开，才出现。
夏梦烟眉眼弯弯，看到熟悉的人，心情好很多：“你来参加选妃宴，难道是想嫁给皇子？”
上次见面，许文茵还信誓旦旦要装病，没想到，还是出现在选妃宴。
许文茵闻言垂头丧气，像是霜打的茄子：“还不是祖母，不入宫选妃，就要替我想看婚事。她能选什么好人，弄到最后再把我卖给老头子，还不如入宫。”
夏梦烟看着像苦瓜许文茵，突然想笑，有这份心态，日后不管嫁给谁，都不会太苦：“走吧，我们进去。”
正殿
众人进殿后落座，除了宣明帝关照过的人，大多按照府中官职依次落座。
夏梦烟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又是皇后娘娘亲自下帖，位置靠前。
旁边的位置空着，夏梦烟还在想会是谁，抬头对上段翊辰。
段翊辰顺势坐在她身边，眉眼间染上得意：“没想到会是我？”
夏梦烟暗暗翻白眼，他们二人坐在一起算什么？算给所有炔口水？
她有心问对方，是不是非要今日闹，可人已经坐下，再调换位置反倒显的刻意。
“堂哥。”崔鹿苓由宫女引着过来，坐在夏梦烟另一边。
段翊辰随意嗯了声，没有太大反应。
夏梦烟挑眉，她忘记问段翊辰，长公主对崔鹿苓婚事的意见：“崔姐与你打招呼。”
“我看到，母亲让我不要管崔鹿苓的婚事，崔夫人自有打算。”段翊辰主动提起长公主，心里有些不悦。若是别人就算了，偏偏是崔家。
夏梦烟心下了然，看来长公主并不知道宫里那位是假的。
那宣明帝对长公主的宠爱，又有几分真心？
就在夏梦烟疑惑时，段翊辰低声道：“最近不要招惹崔家人，听母亲，崔夫人有意让崔鹿苓嫁入皇家，这次选妃宴，崔夫人势在必得，就是不知道她看上哪位皇子。”
夏梦烟挑眉，若今日崔鹿苓成功被赐婚，便是皇子妃，夏家就算再受宠，也不可能与皇家人作对，确实应该避开。
段翊辰见夏梦烟敢兴趣，便给她斟茶边道：“今日是选妃宴，其实早已经定好，我们陪着只是走个过场，反倒是四皇子。”
他用下巴点零孔乐仪的方向，“听前几日，孔尚书与五皇子走的很近，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协议。今日四皇子怕是要心愿落空。”
夏梦烟嘴角噙着一抹笑，一副看戏的模样。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不是好东西，他们狗咬狗，她就高兴。
两人话间，有太监过来在段翊辰耳边低语几句，段翊辰看向夏梦烟：“我出去一趟，别乱跑，有什么事情找简平。”
夏梦烟转头，见简平站在不远处的圆柱旁，心里莫名的安心几分：“好。”
段翊辰一走，许文茵瞅准时机，坐在夏梦烟身边：“姐姐，我离你好远，还好段世子走了。”
夏梦烟有些佩服许文茵，许家算不上勋贵，她却能在宫宴上走来走去，可见许副将深得宣明帝喜欢。
许副将？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片刻又消失不见。
“姐姐，待会儿你可要救我，刚刚听到她们要比试才艺，我哪会儿什么才艺，给我把刀杀兔子到可以。”许文茵握着夏梦烟的手臂，委屈巴巴，像和主人撒娇的猫，很是可爱。
“我们只是陪衬，好坏都不影响大局。”夏梦烟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许文茵乖巧地点头，头靠在夏梦烟的肩头：“祖母也是这么，让我入宫只是碰碰运气。可我心里还是慌慌得，万一哪个不开眼，专门给我找不痛快。”
夏梦烟与许文茵越相处，越觉得姑娘可爱，这种猜测确实有可能：“待会儿我们谨慎些，不给他们机会。”
“呦，夏姐打算不给谁机会。”曹青思带着两位贵女过来，见二人如此亲密，嘲讽道。“我许姐怎么不和我们玩儿，原来是喜欢和离带孩子的夏姐，这么起来，我们确实没机会。”
站在曹青思身边的粉衣女子抿嘴轻笑，柔弱中带着几分傲慢：“许姐，本以为是我们不够好，原来是我们没孩子，这可难为我们啦。”
“可不是，和离妇还能入宫选妃，真是闻所未闻。”
“谁让人家有个好爹，能在陛下跟前上话，别是选妃宴就是选秀她都能来。”曹青思撇撇嘴，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夏梦烟算什么东西，段世子就算是纨绔，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曹青思，你的嘴不想要就缝上。夏姐姐没招惹你，凑过来找揍吗？”许文茵猛地站起身，语气不高不低，正殿内的人都能听到。
夏梦烟眼角余光扫了眼殿内，发现男子皆不在，想来是被宣明帝叫去别处。
前段时间京城关于她的流言不断，想来其他人看戏的心思更多一些。
上次安王宴会，曹青思被父亲教训，不但罚月例还关她紧闭。今日看到罪寇祸首，她自然不肯放过：“许文茵，你是她的狗吗？我的是事实，你乱叫什么。难道许她做，还不许别人啦。”
“就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剪了头发做姑子，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蔺家被她弄的家破人亡，还想祸害其他人，良心都被狗吃了。”粉衣女子撇嘴附和。
许文茵的暴脾气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和对方干，却被夏梦烟拦住。
“姐姐，你拦我做什么，我去撕了她们的嘴。”
曹青思闻言，吓的退后一步：“许文茵这里是皇宫，你敢动手，陛下不会饶了许家。”
夏梦烟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抬头看向三人：“陛下会不会放过许家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放过曹公府。”
曹青思心里根咯噔一声：“胡袄，陛下为何要责罚曹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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