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何用的？”她问道。
牧月霜的声音略带稚嫩：“我娘的生辰将近，我想亲手为她缝制一面灵帕作为贺礼。”
“年纪，竟有如此孝心，三姐真是难得。”凌若赞赏道。
牧翩若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凌若姐姐过奖了。”牧月霜淡淡回应。
牧翩若轻轻抚摸着那幅尚未完成的绣品，手感柔软光滑，不禁开口问道：“这是水云仙子教你的吗？”
牧月霜摇了摇头：“娘平时既要照顾风辰又要处理家务，哪有时间教导我。这些都是我在坊间的修炼工坊偷偷学习到的。”
“哈哈，”牧翩若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映射出她幼年时期的影子。
牧月霜看到她笑了，绷紧的心情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娘。”牧翩若将绣品归还给她，微笑道。
“是，长姐走好。”
牧月霜低眉应答，青春的脸庞洋溢着羞涩的笑容。
直到目送牧翩若离开庭院，牧月霜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眼前的长姐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以前那种眼神里并没有如此锐利的光芒，看起来让人有些惧怕。
正准备返回屋内的时候，院门口忽然又闪现出一道粉衣身影，身后跟着丫鬟碧落。
“二姐姐？”牧月霜低声唤道。
牧语嫣径直走了进来，之前她曾与牧翩若擦肩而过，看着牧翩若越发的威严非凡，心中憋着一团怒火。
没想到，昨日母亲派出的人竟然没能成功除掉那妖女？那贱婢居然还活着！
既然对付不了牧翩若，她只好找其他人发泄一下怨气了。
“三妹妹，你刚回来不久吧？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牧语嫣面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走到牧月霜身边，口中亲切地问道。
“二姐姐，您怎么会来到簇？”牧月霜微微低首，眼眸中掠过一丝隐秘的紧张。
牧月霜身边的月华轻轻流转，映照着牧语嫣那带着讥讽的眼神，她淡淡地道：“妹妹，这清雅轩虽然简朴，但倘若不邀请我进去一叙，恐怕有些失礼了吧？”
牧月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的，姐姐，请进。”
随后她引着牧语嫣走进了自己的闺房。
“二姐，刚才大姐来找过你了吗？了些什么？”牧语嫣审视着她的沉默，心中的愤怒愈发炽烈。
“大姐只是问我在修炼上有何不适之处，并无他言。”
牧语嫣的目光落在牧月霜背后藏着的手上，随即出手欲夺：“这是什么？”
“二姐姐！”牧月霜惊呼一声，然而并未逃脱牧语嫣的手。
只见一只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纹绣囊被牧语嫣一把夺了过来。她打开一看，眼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焰——原来牧月霜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身为庶女，所绣出的灵符图腾就已经如此精湛了！
“妹妹的绣技果真出众。”牧语嫣语气阴阳怪气地道，“只是姐姐实在看不出来，你绣的这个是什么？有何特殊含义吗？”
“姐姐，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一道莲花符纹。”牧月霜紧紧盯着牧语嫣紧握的手掌，唯恐她破坏了这灵符绣品，“二姐姐，能否将绣囊还给我呢？”
牧语嫣冷笑一声：“还给你做什么？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我好了。”
牧月霜拧紧了眉头：“姐姐，这是我准备作为送给娘生辰贺礼的，您还是还给我吧。”
牧语嫣眼中怒火与嫉妒交织，嘲讽道：“既然这是要送给那位平日里修行严谨、低调的娘的生辰礼物，我看还是免了吧。她老人家哪会稀罕这种充满世俗气息的灵符？”
完，牧语嫣便将手中的绣囊扔在地上，还特意重重地踩了一脚。
“我的绣囊！”牧月霜看到那已经沾满尘土、破损不堪的灵符绣品，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用力咬住嘴唇：“二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过分！就不怕我去禀告父亲吗？”
然而牧语嫣脸色立刻变得楚楚可怜，佯装惊讶：“哎呀，这是谁丢在这儿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巧儿，你看见了吗？”
巧儿阴笑着摇头：“奴婢并未发现，姑娘。”
“你们……”牧月霜看着这对唱双簧的姐妹，怒火在胸中翻滚，却只能强行压抑下去，僵硬地站在原地。
牧语嫣得意地瞪了她一眼：“以后，妹妹最好不要再拿出这类让我厌恶的东西出来。”
“巧儿，我们走吧！”
随后，牧语嫣转身离开了清雅轩。
路上，巧儿低声嘲笑道：“姑娘，这三姑娘真是个能忍耐的主儿，刚才那样对待她，她居然一句话都没顶回去。”
牧语嫣面上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不受宠的那个娘所生的孩子而已，要怪就怪她自己总想着脱颖而出。看看她那一张脸，跟水娘简直一个模样，都是勾人心魄的媚态！”
“姑娘得没错。”巧儿同样满脸嫉妒之情。
两人边边往海棠轩走去，而此时，假山的背后，一道紫衣身影悄然浮现。
“姑娘，看来三姑娘遭受了二姑娘的欺辱！”凌若愤慨地，“没想到三姑娘刚回到惜颜轩不久，就得忍受这样的痛苦！”
牧翩若目光犀利了几分：“走，我们去看看。”
进入清雅轩，牧翩若看到牧月霜正在捡起地上那个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灵气流失的绣囊，她的脸色苍白而又充满悲愤。
不用想，这一切肯定都是牧语嫣做的！
牧翩若眸中寒光一闪，又见牧月霜娇弱的脸上滑落泪水，不禁心生同情和痛惜。
她抬眼望见了牧翩若，努力抑制住泪水，向她躬身行礼：“长姐。”
“别哭，这样一来不是正好让她得逞了吗？”牧翩若走上前几步，递给她一方温润的仙云帕。
牧月霜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眼泪，惊讶地问：“长姐，您都知道了？”
牧翩若点点头：“刚刚在外面碰见她，听见了一些动静。”
接着又拿起她手中的残破绣囊，眼中的温度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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