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殿堂
浓厚的血水浸满了整个大殿，将庄严肃穆的师殿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海。
血海上方，漂浮着一朵由鲜红血液凝聚而成的莲花宝座，既神圣纯洁，又令人毛骨悚然。
河上师双目紧闭，安稳地坐在莲蕊中央，手中结着手印，表情从容淡定。
而在大殿另一侧，盘腿坐着一个眼神明亮、牙齿洁白的道士。
这道士头顶扎着两个发髻，身披一件青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然而此刻，道士的脸上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悲悯和庄重，巍然不动。
在他的身体下方，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太极云纹图案，正在缓慢旋转。
遍布大殿的血水一旦触碰到这个太极云纹，就会发出“嗤嗤”声响，蒸腾消解，这里也成为大殿中唯一未被血水侵蚀之处。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道教第一人，竟然是个娃娃模样的道士，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过了许久，河上师睁开双眼，嘴角含笑却又似乎并非真心。
“相由心生，其实并无什么了不起。”
张继先哼了一声，语气平淡地回应。
“没错，外表如何的确没什么了不起。”
河上师点头赞同：“反正，用不了多久，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道教这一脉传承了。”
“狂妄无知！”
张继先冷笑一声：“就算贫道今日在此陨落，也只是死去一名道士而已，世上修道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哦？请教今日我俩论道，究竟谁胜谁负？”
“你我二饶修为相差无几，如果不是你杀害我的门人，施展出修罗血池，贫道并未输给你。”
张继先眼中闪过愤怒的寒光：“身为出家人，竟然如此残忍嗜杀，这也叫论道吗？”
“他们不信奉我佛，本身就是邪门外道。”
河上师淡漠地回答：“僧杀几个外道，是为了降妖除魔，是慈悲之举，为何不算作论道？”
“除你个头的魔！”
张继先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僧可没有妈妈。”
河上师笑容依旧不变。
张继先：“……”
“好吧，既然师纠结于论道，那就换个法吧。”
河上师变换了一下手印：“如果今是道教存亡之战，胜负会是如何？”
“……论生死而言，你是赢了。”
张继先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道。他可不屑于在这类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师既是道教第一人，又身处师殿堂，占据了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尚且输给了僧。”
河上师微笑着道：“他人想必更是无法比拟。”
“哼！”
“从今往后，若有胆敢擅自传道之人，僧便一个个去找他们算账。”
河上师的笑容温和如常：“我想，等到杀了你们道教宗派的十个八个掌门后，剩下的应该就能冷静下来了吧。”
“你想干什么？”
“宋代历代皇帝信奉道教，道教借此窃取民间信仰，发展壮大，这让僧实在眼红得很。”
河上师笑道：“所以，我就想啊，若是汉族人也能像金国人那样只知道礼佛，而不知道什么是道教，那不是很好吗？”
“痴心妄想！你身为女真人国师，已有信徒无数，即使在金国广传佛法也没有人能干涉。”
张继先冷笑连连：“但是，这里是中原大宋的土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现在确实不算。”
河上师点点头：“实话实，今年内辽国必将灭亡，这样一来，与你们大宋相邻的就是我们大金了。”
“嗯？”
张继先一愣，瞳孔微微收缩。
“师聪明睿智，就不要再装傻了。明年春，贫僧便会带领我国勇士南下进犯。”
“无论是赵佶还是他的那些宝贝儿子，都是些蠢货。”
“贵朝权臣众多，不论蔡京、童贯，或是李邦彦、高俅，也都只是穿了官袍的猪罢了。”
河上师笑着：“赵家王朝衰弱至斯，这就是意给予我们大金的机会，为何不去夺取？”
“你们大金皇帝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原本是没有的，他曾答应昔日义兄乔峰，永不再侵犯宋朝疆土。”
河上师轻轻叹了口气：“为此，僧费了不少心思才服了他。”
“你！你就为了吸取信仰，推广佛教，就要让下百姓陷入战火之中？”
张继先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这又有何干呢？”
河上师平静地：“反正，不信我佛的，都属于邪魔一类。杀他们是功，无过错。”
“你自称神佛，实则是邪魔！”
“或许吧。”
“可惜的是，是非曲直，还不轮得到失败者来评牛”
河上师低下头：“张师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僧才会破例多了几句。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僧该向师告辞了。”
“哈哈哈，邪魔，你以为贫道真的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吗？”
张继先放声大笑，飘离地面，站立在血海之上，桃木剑斜斜指向河上师。
剑身上环绕着滚滚雷霆，犹如神灵的愤怒降临。
“你……实话吧，僧在人间逗留的时间只有十年，时间一到，就必须返回。”
“师此时灵魂完好，如果安心解脱，自然可以轮回转世。”
河上师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张师你乃旷世奇才，十年之后，怎知不能再改朝换代，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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