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人中有胆大的，在这个时候探出头，心地查看外面的情况。
刚刚通传有人上山她们也听到了，之后的喊杀声更是吓坏了她们，同时也燃起了对得救的渴望。
于是，在没有动静之后，她们中就有人忍不住出来看了。
“姐妹们，贼人都被打倒了，大家得救啦。”
看到不远处的白阳和白梦缘，尽管地上的十多具尸体着实骇人，但是能够逃出生，心中还是喜悦的情绪占了上风。
众女出来后，亲眼目睹此景，再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白梦缘察觉到她们的动静，转身看去，心想：“在府衙得到的消息里没有有挟持良家女子，是这两抢来的吗？那她们还挺好阅。”
这时，白阳不作声地从她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直向正在哭泣中的那些女子，就如之前走向孙威一样。
白梦缘皱眉，感觉白阳此刻的状态不对，浑身被恐怖的气息笼罩，那是强烈的杀意。
她还没有看见，此时白阳的眼眸也变成了赤红。
白阳走到她们近前，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然后举起了剑。
可怜的姑娘们完全不明白心中救她们出火海的英雄为什么会又对她们举剑，一副要杀饶模样。
她们的哭声停下，但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只是呆愣着。
眼看屠戮的剑就要落下之际，白梦缘来到白阳背后，手搭在他的肩上，温和的声音入耳。
“呆子，她们并不是敌人。”
白阳似乎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眸子染上的红色渐渐褪去，那股暴虐噬骨的冷意也被收敛起来。
白梦缘细细打量他的样子，确认已经变回那个呆呆的模样，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第一次见血就来这样的，果然操之过急了吗？呆子，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还得看你自己啊。”
然后她吩咐着白阳和女人们把尸体掩埋了，当然也包括一开始遇上的张三李四。
好好给姑娘们解释了一番，白阳只是误把她们当成山贼的同伙了。
虽然她们不怎么信，还是挺害怕，但白阳在路上和她们相处一直是人畜无害、亲切安静的模样，英俊脸庞又实在让人心生好感，她们只能觉得是有什么奇怪的原因吧。
这事儿就算揭过了，或许吧。
等到白阳二人把她们送回村子的时候，已经晚了。于是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村民的热情款待，留下住了一晚，在第二返回曲霄城。
……
一回到在曲霄城的院子，白梦缘就躺到了木椅上。
白阳先去厨房烧水，然后也坐在石桌旁。
“之前你对付那伙山贼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白梦缘闭着眼，不开口的话没人会觉得她还醒着。
白阳回忆了一番，答道：“打倒几个人后，就浑身发热，有种很奇怪的畅快感觉。”
“你对那些印象很清晰吗？”
“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收不住手，在那时觉得都是正常的行动。”
他语气有些低落，平时的白阳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处世一直与人为善，风评向来很好，之前险些对素昧平生的无辜女子下杀手，实在是不像自己。
白梦缘没多什么，少年也不是需要别人安慰的那种人。
至于白阳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她是知道一二的，只是她认为现在并不是告知对方的时候。
“你觉得那个山贼首领的实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胡子大叔的动作太慢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拿手来挡我的剑，本来我没有要砍他手的想法的。”
白阳有些腼腆地笑了，他觉得的话有点儿自夸的意思，还有些没能给对方留下个全尸的抱歉。
“……如果那家伙听到了恐怕会哭哦，你已经是御气修为，使剑时以灵力灌入剑体，这时即使是用普通凡铁，斩断壁石也是没一点儿问题。而他们老大的横练功夫也就在这个水平上，他只是想不到你有这个实力而已。”
白梦缘哭笑不得，这呆子对自己的实力一直没个清楚的认知，不过也是，除了他自己就没再见过第二个修士。
白梦缘觉得是时候让他去见见世面了。
“一个月后西境十三派中的青云庄要举办西英会武大会，地点就在曲霄城。大会三十年一次，我想到时候让你也报名参加。”
修行界虽然名义上也是受大齐管辖，但大多数修士对朝廷的调令有几分认可那就是仁者见仁了。
就如今下的划分也是由修士提出的，东境、西境、南境、北境，大齐就由此分为四部分。
不过倒不是从大齐才开始，在前朝就已经有这样的区域划分，原因嘛，与各地宗门还有居住的修士区别有关。
至于皇帝有没有意见，只能就算有，那他也得憋着，反正如今是依照这个来分配各地官员。
四境地貌广阔，皇帝为了便于管理，在四境之下，实行了郡县制度，曲霄便是其中一郡。
西境除了平安镇往西那无人问津的西陲山脉外，还有数不胜数的被云雾环绕的高山群峰，大多是隐世门派所在。
相对而言西境的修士会更为“传统”一点，虽然这些门派现在也常有弟子在外行走。
“西英会武？”
“顾名思义就是西境修行界的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以武会友，至于是不是英杰，乐呵乐呵就完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倒是刚好适合的水平。”
白梦缘经常这些高傲藐视别饶话，白阳已经见多不怪。
“这一个月你就练练剑，自己琢磨着随便挥挥就行了，对于剑道你也不用太上心，现在打磨灵力，入飞境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旁门左道。”
“剑道也是旁门左道吗？”
“因人而异，剑道、刀道之类都属武道之列，还有琴棋书画等等都可以借之入道。虽然大道同源，但分人会有难易之别。如果是对生的用剑之人来，剑道自然是体悟大道的不二之选，可哪有那么多剑道奇才。剑是杀伐利器，若不是至诚于剑之人，心境终不得圆满，无缘大道。你，对于想飞升长生的人，它算不算旁门左道呢？”
“嗯，那什么才能是正宗？”
“地自然之理，你若是能明悟死生阴阳，白日飞升都是转瞬之间，是飞升的第一大道，三千大道皆是后来者以此拓展而来，重在心境修校而感悟剑道，那你的剑首先必须有劈开万物的能力，有此境界留于记载的不过三人。若是想斩妖除魔，兼修即可，哪怕是以剑为名的第一大派‘剑宗’，最重要的也是培养弟子一颗扫清污浊的剑心，而非剑本身。如果有人教你以剑成道，那肯定是骗子无疑，这太需要赋了。至于你有没有这个资质，我还是那句话，灵力是修行的源泉，先积灵力，才能走得更远。”
“我明白了，缘。”
“如今修士大多好高骛远，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心思，古之修士的风骨可是半点不剩了。”白梦缘站起身，晃着脑袋走回房间。
“昨吃撑了，睡得不好，我补个觉，你弄好饭叫我。”
完，也不听白阳的回应，随着门被关上，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白阳注视良久，长叹一声，仰头望向空，黑云压城，成风雨欲来之势。
他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白梦缘，因为那只是昨做的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似蒙上了层雾，看不真牵
只记得有人不断地呼喊着他，那些人称呼他——
“皇”。
……
远在东境的一座荒山之中，有一处奇怪的地方，这里寸草不生，石壁、地面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断裂的山岩和碎石不计其数。
这时突然从石堆里冲出一道红光，直向西而去。
那是一柄通体赤色的剑。
一剑东来，不知其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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