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终结乱世，关键在于找到不存在历史中的因素，这个因素，应当不是改变的人物和历史轨迹。’
‘它，便是无尽的由来。’
程尘通过与刘背等饶接触，已经推断出许多事情，副本中简略的描述也有了解读方向。
‘那么，造成无尽的因素，选择融入这里的补灵，是否也是其中一环？’
‘他们真正融入之后，还会保留补灵的身份么？’
根据脑海中思绪，程尘继续推演，再结合副本之外的景象和信息，得出结论。
‘融入副本的补灵，将成为过去，客观上失去玩家身份，永远沉入其中，他们本身，变成填补缺失因果的材料，成为历史。’
宇宙的时空无穷无尽，平行世界难以计量，即使每个世界只有一人，副本之外程尘见到的也不该是那样一副场景。
相对来，生命太过稀疏，即使无数身影重叠，也是不合常理，此刻，有了解释。
‘补灵，补...大概从起源副本就已经开始，未通过者，全部被填进了宇宙坑。’每一个副本都是筛选，通过的玩家才能继续。
副本中因果纠缠，为宇宙崩坏的症结所在，若补灵不能修复，便是以补灵补，补灵，本身便是补的材料。
这样的方法或许不够效率，但一定有用。
程尘想到刘背一行饶决定，似他们这等选择在副本中生活的人，不会在少数，倘若他们得知这个真相，还会庆幸可以逃过补的宿命吗？
为枢永世奔波看不到希望，沉入副本便可以骗过自己么？平凡的一生，与作为补灵的一生又有什么分别。
宿命，又岂是这样轻易可以摆脱？
“或许，无知真是一种幸福。”程尘感叹一声，走过一个村落，几棵枯草荒凉，二十几座土屋破败，没有人烟。
古代的社会十分残酷，战争时期更是如此。
十里无人烟，千里荒城寂。
程尘路过几个山，两座城，尽是血迹斑斑。
山无草木林，城无人畜军，残尸碎衣散落，看起来有些年头，新旧环境和尸体皆不完整，像是最近发生战斗，却不见人烟。
几日后，遇到一行真正的原住民。
百来个枯瘦人影缓慢前行，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程尘远远眺望，观察了几日，动用非常手段搜集了信息，而后再次离去，接下来又发现几个类似群体。
流民、残军、逃难者，队伍中人身份不一，但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朝圣者。
“传，遥远的前方有乐土，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灾厄，没有病痛和死亡，是人间至圣之地。”
带着梦呓般语气，瘦削老者为程尘解释朝圣者由来。
最初由谁传出已不得而知，随着战争持续，流离失所者消失了一批又一批，十年，百年，千年，战争仍旧持续。
这荒诞的乐土成了唯一希望。
原来，这个世界已持续几千年战争，从未休止。
“那座乐土，在前方。”瘦削老者看着程尘，目中透着复杂，“只要保持前进，总有一会抵达。”
“所以，只要前进就好了，乐土，就在前方。”
一阵风吹过，队伍的中间几个身影倒下，前后的人瞬间冲上前去，将他们分食，微弱的惨叫在咀嚼与撕扯声中渐渐消失。
队伍前方的人远远相望，缓缓坐到地上休息，目中透着渴望，队伍的后方，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
即使没有力量，每一步都迈的极，也明显更加快捷，期待赶上一口。
队伍拉的太长，总有人来不及分享。
进食的过程，又有几裙下，沦为口粮，进食之后，队伍继续前进。
“不管什么原因，进入了这个队伍，不可能脱离，其他人会将异心者吞食殆尽。”
“他们不能走的太快，也不能走的太慢，太快会倒下，脱离队伍，那会失去食物，太慢会引起怀疑，群起而攻。”
“他们也不能靠的太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饥肠辘辘。”
程尘的思绪飘飞，推演一个又一个可能，老者是路上遇到，来自何方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带着儿孙逃难。
过了今，他也要加入其郑
无尽的三国，这个副本已扭曲到不正常，有某种未知存在，使战争得以延续，程尘放开了压制，感知不断扩散。
持续几千年的战争，任何一个正常的低级文明都不可能负担，将要文明破碎，生灵断绝。
感知扫过全球，降临时的山林不见，刘背等人也消失，不知不觉间，他陷入到未知的所在。
已不是曾经的时空！
‘莫非这个副本连时间也是混乱的？’程尘虽限制了自身能力，可最基础的东西不会舍弃，怎会连这样剧烈的时间变化都不清楚。
日夜轮转， 星辰位置没有变化。
程尘起身一跃而起，呼的一声，微弱风声划过，已是千万里遥，来到了太空。
原地一股异香出现，老者愣愣揭开土锅，一道血水焖头颅已到了火候。
“吃吧。”瘦削老者看着程尘原先所在，目中茫然，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已不见之前的人影。
气氛渐渐凝滞，老者忽而动了，抓起锅中头颅，一口吮下眼珠，咬下爆汁，又一口撕下血肉，稚嫩的脸颊即使发馊，也是鲜美不可多得。
这是最后一餐了，以孙儿血，焖其头颅，骨血相烹，亲眷相食，本以为找到一个新的食物来源，没成想竟是幻觉。
老者再忍受不住饥饿，眼冒绿光，化成了野兽，吃的满嘴猩红，可怖无比。
程尘俯视下方星球，一个瞬间沧海桑田，老者消失了，朝圣者仿如跃动的线条，划过大地，足迹闪烁。
某个刹那，万物复苏。
城池、林木、人海，纷至沓来，从废墟中重生，像是时间回溯。
荒芜的星球中绿色长出，枯骨灰尘凝聚。
战争，又一次开始了。
补灵一一出现，自外降临而来，却不是曾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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