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进入到A市地界，贺勇毅的摩托车才开过去，立刻有两辆警用摩托车和两辆警车在他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贺勇毅无奈，只得放弃不远处的目标，果断拐入一段由碎石子铺成的岔路，逐渐消失不见。
张宁泰把车停在一处宽阔处问卓充：“咱们怎么办？那条路可开不上去。”
卓充和杜薇坐起来，杜薇的腰都麻了，躺在靠背上直吸凉气。
“去书香区，有些谜团，是时候解开了！”卓充。
杜薇头晕得厉害，疑惑地问：“还去？现在是中午，去抓贺兴平吗？贺兴平，贺勇毅，这是哥俩呀！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
卓充回答：“或许是有些亲属关系，两饶关系绝对不简单，不然贺勇毅也不会在半夜帮贺兴平拉人，甚至不惜威胁周春蕾家饶性命。”
“我还是想不明白去书香区能干什么，空荡荡的房子，死气沉沉的，跟里面住着个鬼似的，有什么好看的？”杜薇揉着脑袋，闭目养神。
“去调查周春蕾是死是活。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了大半年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所有人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有不少人在暗自高兴，不得不，是一种悲哀。”卓充叹口气，神色黯淡。
“连她老公和家人都不着急，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别忘了，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书香高中的学生，那可都是未来的国家栋梁。”杜薇不太想去，上次差点把她的心脏病都吓出来了。虽然和卓充共处在幽闭的空间内，回想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刺激，不过犯不着自虐到那种程度，哄骗着他陪自己看一场恐怖电影不是更好？
“你得没错，一边是精神病人，一边是即将高考的尖子生，孰轻孰重，傻子都能分出来。可是，生命的价值，可以这么区分吗？社会的道德，难道不是体现在对无助者的尊重和关爱上？法律的公正，难道不是建立在众生平等的基础之上？”
杜薇的头立刻大起来：“好好好！救世主，你的都对，是女子觉悟太低，跟不上您老的步伐！张哥，你记住，以后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以救世主的想法为最终意见，不用再问我。”
张宁泰嘿嘿一笑，默默在导航上设置了书香区的路线。
卓充的情绪稳定下来，缓声对杜薇：“对不起，刚才有些激动。我是这样想的：书香高中那边，有文馨和大刘，周春蕾这边，除了我，没人去关注她。”
杜薇莫名地一阵感动：“不必解释，为了正义，对不对？迟到的正义，其实是对凶手的包庇和对受害者的嘲讽，是你无法忍受的，我懂！”
“没错，为了正义……”卓充声喃喃自语。他的头转向窗外，目光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或是在回忆什么。
悍马车停在区不远处，杜薇突然指着前后的弹孔问：“是不是还不能修，等着警察来取证？真奇怪，电影里演的不是会爆裂开吗，怎么只是两个孔？”
张宁泰呵呵一笑：“艺术嘛，多少会夸张一下。我把车开回去，换红旗来？”
杜薇想了想：“别让我老头发现，要不然以后肯定出不去了。”
张宁泰有些为难：“我每要交班，不给老板，似乎不符合流程吧？”
卓充提议：“直接开去市公安局，我给金法医打电话，让他尽快找专业的人做一个技术鉴定，你跟杜先生车让交警扣了，应该能对付几，薇会给你做伪证的。”
杜薇撅着嘴：“‘伪证’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
张宁泰点头：“还是卓先生有办法，你要是去当坏蛋，警察能哭死。”
杜薇哈哈大笑：“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卓充摸了下鼻子，掏出手机给金法医打电话。上次聊完之后，金法医特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卓侦探，我师傅忙着呢，腾不开手，你先给我，能帮的绝对帮。”
“刘法医，是这样的……”卓充也不废话，急忙把自己的想法给刘高飞听。
“事一件，你让他来吧，我给同事打个招呼，估计还要跑一趟现场，把子弹找到。”
卓充连忙道谢，正要挂电话，突然听到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
“是卓吗？你把电话放到我耳朵边，我有话跟他。”
“卓，你子也不来找我聊聊！还记得第二具尸体吗？你那本书有问题，现场的那本书是翻开的，不过经过一夜的暴雨，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我让技术科的专家做了修复，是两首诗：唐朝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和《五月水边柳》”
卓充默默背诵起两首脍炙人口的诗句，一时间竟忘了和金法医话。
“喂，喂！这子不会挂了吧？”
刘高飞拿过去一看，：“没挂，估计是信号不好吧。”
卓充回过神来，急忙向金法医道谢，并承诺一定去找他老人家聊。
张宁泰将车开走后，卓充和杜薇再次来到书香区。
特意避开贺兴平中午打扫的时间，两人轻车熟路地进入房子。
“这次锁好了，我可不想晚上再做噩梦！”杜薇声叮嘱卓充。
卓充点头，按照她的要求把门锁好后，穿戴整齐径直进入主卧室。
“你可真会挑地方，这个房子最阴森的就是这里！”杜薇声抱怨。
卓充没有理会，仔细研究房间内的布局。
贺兴平的家其实很简单，所有的陈设都是有必要的，而且位置也经过精心的设计，使得房间内显得简约舒适。
唯独显得格格不入的，就是那面挪动过位置的落地镜。
卓充站在它面前，托着下巴仔细研究。
杜薇突然有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你是不是怀疑——贺兴平杀死了他老婆，然后把尸体藏在这面镜子后面？”
这个想法一出，杜薇立刻感到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镜子里卓充的形象缓缓改变，似乎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从镜子的缝隙里，努力地向外挤，似乎要突破牢笼的束缚一样。
她想大叫，来舒缓压抑的情绪，幸好卓充发现不对劲，及时提醒她：“想什么呢？你看看这面墙，根本就装不下一具尸体。”
杜薇这才冷静下来，拍着墙体呵呵傻笑：“对哦，这又不是承重墙，就算是打穿也藏不住尸体，除非把尸体剁成碎尸——哪！碎尸！我要受不了了，我要出去……”
“没有碎尸！”卓充无奈地：“即便是贺兴平杀死他老婆，也不会碎尸的，贺兴平不是那种人。”
“即便？你的意思是：贺兴平没有杀死他老婆？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杜薇更加疑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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