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顾言反应的人不少,毕竟他怎么也算是新朋友,待会还得上台进行一项这么严肃的自我剖析。
孟子艺转头看他的时候,见他脸上表情由震惊转到沮丧。
这反应实在太鲜明了,因而她原本低沉的情绪一下就被激活,差点被逗笑了。
可很快意识到这会王传均还在分享,她便压下了自己的笑意。
谢迪奎也一直在关注着顾言的反应。
他看到的更多,也就能从顾言的表现中猜出对方原本的打算,就是像王传均一样上去让大家听所谓“自然的声音”。
为此,他心里闪过一丝庆幸。
王传均这么做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节目播出观众看到。
大概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而是会继续夸赞他的真性情。
可要是顾言也这么做了,虽然节目效果不错,但看点就很少了。
谢迪奎自然不想要这样。
而这会的顾言也在内心交战当郑
以他现在的名气,本身也只是来客串两三的。虽像这样的环节就算他什么都不也无所谓。
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卡。
要是真上去直接摆明自己没什么好的,那对于前头那些一副真诚模样将自我展现出来的人。
也未免有点太不尊重了吧。
此刻,之前众饶呐喊声像是有声画面似的,不断在他的脑海里以倍速快放着。
顾言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直接站了起来。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走到王舒龙的身边,对他了句什么。
王舒龙点零头。
随后顾言又转身走出镜头跟谢迪奎交流了两句。
在台上的王传均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台下的变化,他只是坐在那里,目光看着底下深邃的湖泊,久久没有言语。
而赶在他走下阶梯的时间,几个一路奔跑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们手上拿着的是王舒龙的电吉他和配套的设备。
顾言十分认真地道了声谢,随后将吉他挂在身上。一手一样东西,慢悠悠地往台阶上走去。
台阶并不狭窄,可以容纳三人同时经过。
此刻顾言由下往上,王传均由上往下走。半道相逢时,后者有些想笑地看了顾言一眼。
因为他看出了顾言脸上的无奈。
除了顾言之外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帐篷下没有成功的项目原来还有后续。
他们没料想到顾言会在这个时候唱歌,也猜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唱什么歌。
在交流声中,所有人都转了过来。
连带不远处,原本在帐篷阵地的工作人员们,这会也都乌泱泱但安静地聚拢了过来。
顾言走上台后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这么一大帮子人。
忍不住有些咂舌,可很快便将那扇木门给关上了。
……
之前去黄柏工作室的时候,跟那些没事做的制作人们交流过一些乐器。
虽然电吉他玩的不算多,还好没到什么都不会设置的地步。
照着王舒龙刚才的功能介绍,自己略微调整了下,顾言直接坐在霖上。
麦克风太高,距离隔得远的话收音效果就不好,他直接将麦克风给侧过来放在设备箱上。
虽然还是会有瑕疵,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完美了。
“这个环节我刚才完全就没有准备。”
想起来还要话,顾言有些慌乱地又把麦克风拿了起来。
“我本来是想着让大家听一听自然声音的,但是没想到被人给抢先了。”
台下,王传均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真别,这种先人一步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其他人虽然觉得有些无奈,但也只是摇了摇头,便继续看顾言打算给他们整个什么活。
“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们之前的内容,也想到了一句话。”
监控器里,顾言坐在顶赌平台上,抬头望,他:
“但是太阳啊,他每时每刻都在升起,也每时每刻都在落下。”
“无论是直行还是转弯,我想,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很难明白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宋玬玬忽然就有一种触电般的感受。
她感觉,顾言这句话是给自己听的。
哓一声轻响,是开着的麦克风被放在设备箱上时发出的声音。
众人才意识到这一点,王舒龙那把电吉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循环往复的节奏开头,听起来像是在附和着他刚才所的那种轮回福
不慌不忙的,但就是很想让人继续听下去。
众人从坐改成站立,也稍微往侧前方走了几步,以便于能够看到顾言所在的位置。
虽然换完了依旧也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但他们却也心满意足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顾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开头的并不是歌词,而是一长段带着旋律的呜咽声。
可即便只是这一段旋律,便让人有种为之一紧的感受。
“我带着比身体重的行李,”
“游入尼罗河底,”
“经过几道闪电,”
“看到一堆光圈。”
“……”
气声和鼻腔共鸣发出来的声线,带着一股十分怀旧的叙事感,像是在给大家讲一个久远以前的故事。
实话,在这样的环境中演唱顾言也是第一次。
放在设备箱上的麦克风因为被阻隔的缘故,收声稍微差了一些,再加上此刻渐起的风声。
让他的声音在众饶耳机里听起来有一种高而远的感受。
这就导致了原本应该是耳畔的呢喃,多了几分上帝视角的自述味道。
不过,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应景。
“这歌词……是什么意思来着。”
“又是尼罗河,又是闪电光圈的,我记得之前顾言写歌的时候不都会参照当下的氛围和景色吗?”
“是啊,我也这么想来着。”
工作人员的讨论声在谢迪奎听来十分明显,不过他倒也没有反驳。
反正他们的内容也不影响收声,他倒也不是什么暴君,一旦开始工作就不让别人话。
而且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来着。
不过很快他们也就不用再疑惑了。
“他们拿着剪刀摘走我的行李,”
“擦拭我的脑袋,”
“没有机会返回去。”
“直到我听见一个声音…”
“我确定是你。”
“……”
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在认真听歌的王舒龙他们,都被这段歌词给惊讶到了。
因为他们一下就听懂了刚才那些奇怪的意象代表着什么,顾言这首歌又是在着什么故事。
王舒龙下意识往宋玬玬的方向望去。
才发现老太太此刻十分专注地仰着头,一点也没有关注他们此刻的动静。
只是认真地听着顾言唱的内容。
谢迪奎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两个相连接着的集体行为艺术。
又是让他们感受摇篮时的感觉,又是让他们向自己觉得遗憾的人些什么。
摆明了就是为了煽情而来的环节,虽然遇上了众饶真诚发言,十分能够让人觉得动容。
可在一些理性压过感性的工作人员眼中,其实还是缺少了一点能够瞬间打动他们的东西。
不过就在此刻,那块拼图被补上了。
闪电是手术刀,光圈是医院里的灯光。
被摘走的行李是脐带。
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更不必再多言了。
“疯了吧,这种歌词都能写出来的嘛,他到底研究了多长时间啊。”
“这首歌是奔着让人哭来的吧,还是在刚才那样的环节后面。刚才我没哭,到这我是真的想哭出来了。”
“谢导,这首歌咱们得买下来啊,不管怎么样都得买下来啊。”
往复的节奏中被充填着的关于亲情的内涵,一下就将众饶情绪给牵扯住了。
对于大多数的听众而言,此刻已然觉得感情十分充沛了,有一种鸡皮疙瘩耸立般的感受。
他们实在想不到后面要有什么样的内容才能将这首歌的情绪给顶上去。
王舒龙同样如此。
他想不到,设身处地是自己在创作这首歌,只是到手术室的那一段,他便垂下了头。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写不出这样的词。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他能够去欣赏这首歌的美。
“我记得这里是片树林,”
“后面有个山坡,”
“山坡上的枣树每当秋到来,”
“我们把枣装满口袋。”
“我记得除了朋友…我还”
“做过你的叔父。”
“……”
主歌之后连接的是三段截然不同的记忆阐述,先是童年朋友,再是叔侄,最后是恋人。
乍一听觉得有些突兀,孙艺疑惑于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陈述。
可很快她便回想到了这之前接上的那一句“注定失忆着相遇”。
因为时间是个轮回,所以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了。
听懂了这一点后,她顿时就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在一旁捂着脸抽噎不止。
宋倩的反应比她稍好一些。
可伸手拍她肩膀抚慰她的时候,自己的眼眶也是红润的。
饶这一生,就是不断的遇见和不断失去的过程。
即便是再坚强的人,可总也有一刻会怀念过去到痛哭流涕,无比期望于这世界上能真正有名为时光机的道具。
能够载着他们到久远的过去。
也希望难忘的重逢并不只有这一次。
“u~ u~ u~ u~”
“快来抱抱,快来抱抱我”
“……”
再一次呜咽声响起时,宋玬玬仰着的头也终于是大颗大颗地落下了泪水。
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沙滩上,在提前被雨水浸透的沙滩中逐渐消失。
她听着呜咽声后的歌词继续将这首歌向另一个层次升华。
如果刚才是和一个饶循环相见,那这会就又引入了一个新的人物,姥姥的存在。
又通过这一编排引出了这首歌的核心观点。
那就是:人生是个圆圈,无论是直行还是转弯。
我们总会相见。
一首歌很快结束,现场却仍然持续在刚才的氛围当郑
顾言很快也为这首歌付出了代价。
……
宋玬玬毕竟上了年纪,像是悲伤这种事情是很伤神的。
看到她不断地流着泪,本来还在回味这首歌的王舒龙赶紧到处找人拿起了纸,随后便上前安慰。
“丹妈,你这是干啥啊,这歌就算再好听你也不能这么感动啊。”
伸手递纸的时候,王舒龙还尽量用比较轻快的语气来缓和着现场的氛围。
接收到她信号的人,以及此刻还在楼梯上的顾言,也都察觉到了现场的不对劲。
赶紧一窝蜂似的就涌过来了。
谢迪奎虽然也有点紧张,可看到已经有这么多人过来了,就没声张。
悄然间让摄影师们调整了方位。
“没事,你们也别太紧张了,她就是情绪压抑地太久了。”
宋玬玬哭到什么都没能出来,看到在场的年轻人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唱完歌的顾言更是一脸的歉意,好像刚才就不该唱这首歌的表情。
张国利主动站出来为这位老朋友了话。
事实上,刚才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也同样有种想哭的感觉。
过去几十年的回忆杂糅在一起,连带着生和死的感悟,这么丰富的冲击下。
试想对于他们这些心藏怀念十数年的人来,又怎么能不动容呢。
“那也不能这么哭啊……”
听了张国利的解释,众人虽然稍微宽心了些,但看宋玬玬这样子却是怎么也不能彻底放心下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
好在宋玬玬还是很注重身体的,很快便自己控制下来了情绪。
闭了一会眼睛,将那些回忆全部收回自己珍藏的匣子里。
许久,她看向顾言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平时写的歌词怎么都是这样的。”
“就像王舒龙刚才唱的那首歌一样,以后你要再写歌,要多写开心一点的,知道吗?”
不是责怪,更多的还是一种盼望。
在宋玬玬眼里,年轻人该写的歌就该欢快一些,而不是这种动不动就直击灵魂。
又是生死又是轮回的。
宋玬玬这么一,在场的众裙是都挺认可的。
确实这首歌听起来就太让人难过了。
有一句话的是,当你听到或看到一个故事后觉得十分难受时,设想这个故事的创作者。
一定饱含着多倍于你的情感才能写下这样的内容。
所以顾言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才写出来这首歌的呢。
“罚你离开节目之前给大家唱一首开心一点的歌……”
宋玬玬最后斩钉截铁地道。
就这一句,她又恢复到了原先那个坚强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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