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波？！”
穆一辰率先惊叫出声。
人像的五官，与孙波竟有七八分相似！
“是他的魂魄。”
吕阳解释道，
“为了防止他魂飞魄散，我只能将他魂魄先贴在纸上，这样能借助符文灵力，稍微坚持一会儿。”
穆一辰和陈浩，顿时两眼发直。
虽然他们跟在吕阳身边，也见识到一些鬼神之事，但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们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饶魂魄，竟然能贴在纸上……
“孙波，你大概还剩下五分钟不到，到时候，我的固魂符也保不住你——当年，你到底查到了什么，那个降头师，是什么人？”
吕阳率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叫高紫阳。”
纸上的人像开口道，声音扁平，听上去就像是番茄里的AI朗读。
“我不清楚他的来历，我们当时只查到，那栋楼，是高紫阳为赵家信种生基所建立的生祠……他每年杀数个学生，是为了修炼某种邪术。”
“他种的，不是一般的生基， 我们起初以为，是还魂基，但后来发现并不是，它比还魂基要可怕的多……”
孙波的话，听上去有点语无伦次，而且很多专业术语，穆一辰基本听不懂。
但是“赵家信”三个字，让她震惊之余，感到深深的疑惑。
正想开口询问，吕阳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插嘴。
毕竟孙波的时间不多了，每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不是还魂基，那是什么？”
吕阳追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邪术，我们都没见过，我们调查了很久，锁定了那种楼，但它空荡荡的，看上去毫无问题，直到有一个女学生告诉我们真相……”
“女学生？崔莹吗？”
吕阳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是崔莹！她，她有办法打开祭坛的大门，她需要我们帮她，摧毁祭坛……只要摧毁祭坛，高紫阳的邪术就会破产……”
“那晚上，我们成功打开了那扇门，结果却遭遇了埋伏……胡会长他们，都被杀死了。”
“我在死前，为自己套上了早年学过的‘魂咒’，这才避免被杀死……”
孙波的声音越来越。
黄裱纸上，人像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模糊。
就算是陈浩等人，也看出他快要不行了，心中不免着急起来。
吕阳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
“那个轮椅老太太，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应该是赵家信的妻子——回金陵之后娶的那个，被他用来献祭了。我不清楚她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
“乾三坤八三分……这是她尸体埋藏的位置，我们本想把她挖出来，但胡会长怕得罪赵家信，让我们暂缓行动……写诗十六句，十字局中局！”
“什么？”
吕阳还沉浸在他前面的讲述中，没听清他最后了什么。
“写诗十六句，十字局中局！”
孙波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崔莹的，打开祭坛之门的关键信息！”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崔莹不太信任我们，起初不愿出太多，这是最后时刻，我们逃亡的时候，她匆忙之间出的信息，然后我们就被迫分开了……”
孙波的声音更了。
吕阳不得不靠近黄裱纸，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高紫阳不是没露面吗，他是怎么杀死你们的？”
“是一个很多眼睛的婴儿，它是高紫阳的灵仆，它太可怕了……高紫阳本人，更是深不可测，这位法师，我劝你还是不要调查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李朝元三人听到这里，条件反射地想起了那个多目婴儿的模样，心脏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这个再吧，现在……真最后一个问题，”
吕阳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你那个诅咒，召唤出来的蛇一样的怪物，那是什么？”
孙波沉默了一下，道：“是虺王。那是我早年在苗疆的时候，跟当地人学到的一个诅咒，是来自……十万大山中的一位神只。”
“呜呜，我要死了……法师，谢谢你让我重归自由……”
声音消失了。
不多时，一团精魄从黄裱纸上飞了出来，朝着四周散去，黄裱纸已变得一片空白。
孙波，魂飞魄散了。
吕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在解开诅咒之力后，能够救出孙波，哪怕没法再当活人，至少也拥有完整的魂魄。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孙波，是一个好法师。”
吕阳望着孙波的尸体，道：
“三哥，这对母子的后事，交给你了，给他们好生装脸，再找个坟地，费用算我的。”
“阳你看我了，这种事情还谈什么钱，交给我……对了穆警官，他们母子的死亡证明，还得你帮帮忙。”
穆一辰怔怔的点零头，
“正好，我要立案调查。”
“立案调查？”
吕阳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
“只有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动用警方的资源，全力配合你们，除非，你们后续不需要警方的帮助。”
吕阳点点头，他听懂了穆一辰的意思。
接下来，穆一辰把外面的警察叫进来，拍照取证——主要是走一下立案的流程。
不过在这之前，吕阳先用地火符，将孙波的尸体烧的只剩下白骨，与他母亲一样。
在警方办案的间隙，李朝元将吕阳拉到院子里，出了方才经历的那场危机。
吕阳听罢，内心不免震惊。
那个降头师——现在知道他叫高紫阳了——没想到真的来了！
多亏李朝元反应快迅速，让穆一辰摇人过来，才让多目婴儿没敢下手——
这个可怕的邪物，想要杀几个普通警察，自然很容易能做到，当时，一定是高紫阳在不远处，利用与多目婴儿之间的神识联系，将它叫走了。
高紫阳身为降头师，他很清楚，如果杀死那些警察，会给自己招致什么样的恶果。
不过，他既然敢派那只多目婴儿赶来这里，也明了一点：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
“是个厉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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