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沈明心眼睫低垂，不再去看眼前之人。
鹤云灯微微一笑，那日是他太唐突，少女此般态度也是应当。
“吞噬灵珠。”他递出手中宝盒，温声道：“听闻你需要自身相容的灵气，这灵珠可根据你的属性吞噬其余法器中蕴含灵力，将它转化为你不排斥的。”
“我的赔礼，请收下它。”
只要有它在，沈明心就不必再忧心灵宝与心疾相不相合，只需转化即可。
等她日后自己能够熟练使用灵力，将灵宝炼化成紫烟，便也有了自保能力。
鹤云灯曾要保护她，如今却也希望她别再遇上如他一样的人。
“之前是我唐突。”
“抱歉。”鹤云灯纸扇挂在腰间，一派冷静自持道。
沈明心看着他，他眼中是极浅淡的笑意，有流光一闪而过。
她极缓慢地试探着伸出手，有些犹豫该不该收下。
鹤云灯看见她的反应，眸中笑意更大。
往前按住她的手，不容置疑道：“请收下它。”
“我的心意。”他极为轻快地补了一句。
两手相握，沈明心试着抽了抽，没抽出来。
她抬眸，目光好似带了一点懵懂，好像想问为什么还不放开她。
鹤云灯浅浅一笑，风流清雅之气溢出，他退后一步，道：“失礼。”
初次见面的印象好像在此刻悉数被抹去，青年低眸浅笑，“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吧。”
沈明心摇了摇头，宝盒在手郑
她无言放入储物戒后，而自抬眸道：“只是出来走走，现在就回去了。”
鹤云灯了然，注视少女身影离去。
直至最后一点芳香也消失，青年才终于克制不住那奇怪的食欲。
想隐藏，想吞下她。
*
在极夜之巅上又转了一圈，沈明心始终不敢走太远。
她不怕再遇见鹤云灯，只是身旁若有若无围绕的雾气，想来也不只是巧合。
少女神色静恬，脚步也轻轻。
极夜之巅空是浓重的黑暗，长廊挂着许多夜明珠。
她走进长廊，离不朽宫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仰望，总能看见宫殿就在上方。
应是安心一点，少女停下步伐，坐在长廊观景。
长夜之境虽无白日，却亦有美景众多。
前方月潭弯弯，微光照耀，潭水上方有无数灵虫飞舞，潭边鲜花簇拥，这形成了一种美好地静谧。
她坐一会儿，就发现雾气越来越重。
沈明心不经意起身，离开此处长廊，向亭台而去。
路过潭水时，少女步伐顿了顿。
乍见有灵花盛开，先是有灵气肆溢，灵虫绕着盛开的它飞舞。
随后灵气转换为雾气，一点一点被花朵吸收。花蕊越来越鲜艳，如同泣血。
绽放了，或者，要化形了。
这场景奇异，要将沈明心吸引着留下。
可她不过眨眨眼，就继续绕过此处向前方亭台走去。
身后花朵吸收雾气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沈明心看不见，她不慌不忙。
有雾气缠上她的肩膀。
这使沈明心略微侧眸，感觉到雾气也触碰到她的脸颊。
如手在轻柔抚摸。
又像在玩闹。
“咻。”
一声轻鸣，化形骤然被打断，身旁雾气也迅速消散。
沈明心含带笑意抬眸，看见黑雾中的身影。
“尊上，你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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