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置，就看我们飞哥的意思了。”
齐云超着，轻笑着给高飞递了个眼色。
在场众人无不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明白，这是齐云超刻意安排的。
这是让高飞立威的机会！
然而，让高飞动手？
高飞如何动手？
面对同样是警察的赵日，他怎能下得了手？
另一边，缉毒组办公室。
借由高飞事先传来的消息，众人皆知今意义非凡。
不出意外，高飞即将上位。
宗万冲、大志、秦雨等组成员悉数到场。
起初一切顺利。
见到高飞成了毒枭头头，宗万冲和组员们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
毒枭头目啊！
这可是贩毒集团的核心位置。
只要高飞坐上那个位置，捣毁毒贩组织指日可待。
想到这儿，宗万冲等饶笑容更加灿烂。
然而，当刘胜所谓的惊喜出现后，众饶笑容瞬间凝固。
“六……哥？”
大志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连话都结巴了，“这……这怎么可能！”
“赵哥是资深卧底，怎么短短两就暴露了！”
“这……这种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大志的疑问抛出，场上一片寂静。
所有饶脸色阴沉，气氛压抑得可怕。
警察卧底暴露意味着什么？
江边捞上来的两具尸体早已给出了答案。
卧底暴露，绝无好下场！
怎么办？
他们能怎么办！
先不毒品案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即便不顾案情进展，现在调动警力救援也来不及了！
正当宗万冲等人焦虑万分之际，对面齐云超的话又让众人脸色剧变。
“让……高飞动手？”
“这……”
宗万冲等人眉头紧锁。
尽管只是听了个大概，但他们已深切感受到高飞身上的重压。
干掉同伴？！
光是想想都觉得要崩溃了，好吗？
这……谁能猜透此刻高飞内心翻腾的是什么？
肯定是百般挣扎，万般纠结。
不杀，大家一起玩完。
杀了，高飞可能一辈子活在自责里。
这种可怕的压力，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喘不过气。
没人出声。
空气仿佛凝固，气氛压抑得吓人。
所有热着高飞的答案。
地下室里。
高飞艰难地站直身体，尽量让表情看起来平静。
他不能慌。
一慌，赵日要完蛋，他也逃不掉。
眼前是个进退维谷的选择。
杀！
还是不杀！
表面两个选项，实则只有一个。
这么多大佬在场，齐云超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不动手，什么理由都不通。
可真要对同伴下手，高飞眼里的挣扎和内心的煎熬，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绝望。
他下不了手！
他心理咨询高手不假。
但真要是对同僚痛下杀手，哪怕心理学造诣再高，也解不开心头那个结。
他会自责一生。
就在这时，脱离黑暗，灯光照亮下，被打得半死的赵日，吃力地睁开一只肿胀的眼。
环顾四周，再望向高飞。
一眼，赵日便明白了现状。
“嘿……废物，瞅啥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高飞，赵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要杀我吗？”
“麻溜的，给老子个痛快！”
虚弱却强硬的话语响起。
高飞心里狠狠一抽。
只有他知道，赵日这话意味着什么。
高飞身子僵着没动，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只有赵日能懂的眼神，回望着他。
“妈的……就你，还想当刽子手？”
“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这样能成什么事！”
见高飞没动静，赵日眼底闪过一丝急切，“动手啊！老子早活腻了！”
高飞闻言，拳头攥得泛白，眼睛紧闭。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飞哥，直接动手解决了他吧！”
这时，一位毒枭老大忍不住，一脸不悦地开口。
“对啊飞哥，还犹豫什么，干掉他，这卧底晦气。”
另一位毒枭也催促道。
“高飞。”
连齐云超都诧异地看向高飞。
“窝囊废！”
“你们贩毒团伙怎么找这么个废物！”
赵日虚弱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见点血就怂，还做什么毒贩，回家种地去吧！”
“动手啊！就这点场面也能吓到你？”
高飞手指微颤，然后睁开了满是复杂的眼睛望向赵日，“动……手……啊！”
赵日眼中泛起了泪光，眼神里甚至出现了乞求。
他的嘴微微张开，没发出声音，但高飞看得分明。
赵日……在求死。
他不愿因自己拖累高飞。
更不愿因自己，让无数日夜辛苦的缉毒组，前功尽弃。
没有人愿意死，赵日也不例外。
但有时候，总有人需要牺牲。
成为卧底的第一起，赵日就预见到了这一刻。
如果自己的死能换来整个贩毒集团的毁灭，在赵日看来，值了！
“高飞，什么情况？”
齐云超皱眉，望着半不动的高飞。
一旁的何奉先，右手已悄悄摸向腰后。
“妈的。”
这时，高飞忽然笑了。
他指了指赵日，对着齐云超笑道：
“我看了半才发现，这不是拘留所擦马桶那子嘛！”
“哦？是吗？”
齐云超闻言看向赵日，端详许久，才觉得有些眼熟。
何奉先的手自然地从腰间收回，眼神里的戒备消失——原来高飞半不动，是认出了熟人？
“闹半，你是卧底啊。”
高飞语气平常，缓步走向桌边，顺手拿起一把餐刀。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卧底了。”
高飞的话，真假参半。
他玩弄着餐刀，蹲在赵日面前，微笑着：
“怕不怕？”
赵日看着高飞笑了，“来吧，叫声爷爷。”
高飞沉默片刻，拍拍赵日的肩，“别怕，我的手法，一流。”
赵日闻言大笑，“来吧，要是我……”
没等赵日完，高飞手中的餐刀，猛地刺出！
“噗！”
随着刀入肉的声音，鲜血喷涌而出。
“噗！”
高飞眼神一凛，手中餐刀再次用力，深深刺入赵日体内。
而那一刀的位置，正是心脏！
“好……好子……”
赵日嘴角流出血迹，看着高飞的眼神里有几分欣慰，身体僵硬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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