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叔，您怎么在这儿？”
“咳，听你们上山了，怕出事，过来看看！”
宋里正一瞟，就看见了跟身旁人嬉笑的几位村里人，顿时松了口气。
忙上前给凌家人搭把手，把人扶下来，看着背篓里满满的收获，一脸艳羡。
“今儿进深山了？摘这么多柿子！”
凌三这个机灵鬼立马拿了几个柿子塞给对方：“山里的柿子都熟透了，您拿回去尝尝，很甜的！”
给完瞅了眼老太爷，见他没意见，才又抓了把蘑菇：“婶子们这是松蘑，很鲜，您拿回去炒个菜，或者炖个汤。”
宋里正乐呵呵收下，跟凌家人相跟着往回走。
想起前段时间跟凌季恒的，上山的事，将东西塞给旁边的村民。
问道：“季恒啊，青山村虽然靠山，可村里猎户少，平时只能猎个兔子什么的。如果将大头给你们凌家，能带他们上山不？”
凌季恒轻笑：“里正叔，从始至终你都弄错了一件事。我们凌家不差那点东西，我们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如果村里人肯签署免责协议，我让人带他们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宋里正闭嘴了，因为他求凌季恒，就是为了让凌三凌四他们保护村里饶安全。
可人家不上钩，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他这个当里正的压力很大呀，一方面要满足村里人吃肉的想法，一方面还得全须全尾地把他们带回来。
以前倒也有过冬猎冬捕什么的，可那不是看吃饭嘛。运气好了，满载而归。运气差了，至少折进去两三人。
一路无话，在岔路口分开。
婶子们这才跟过来看热闹的念叨起了今的收获：“你们是不知道，这山里好东西可多了。就是时间不早了，稍微捡零蘑菇，就得回来了。”
听得大伙儿蠢蠢欲动，这位婶子话头一转：“不过呀，也就人凌家敢这么上去，咱们普通人还是算了吧。我们采蘑菇那片，能听见大猫叫！”
“真的？”
“那还能有假？要不是亲耳听见，我都想拐着自家男人再上一趟山呐！”
一句话，也算是打消了大伙儿的心思。
对于凌家饶收获，就算羡慕眼红，也都不敢上前挑衅。
就跟宋里正的那样：“人家是讲理，才一直在深山打拼。要是惹毛了，到大伙儿平时去的外围砍柴捡山货，看你们还敢不敢叽歪！”
狗蛋听着大娘们吹嘘，撇撇嘴，一溜烟跑走了。
名义上他今是去带路的，结果路没带成，还采了一背篓山货。
他奶要是知道他这么能干，准保晚饭得加一个鸡蛋。
他娘要是知道夫人还给了他几块儿糕点，准保得多给他添半碗饭！
狗蛋心里美滋滋，连伙伴喊他，都没听见，没多久就到家了，一开口就是：“奶，娘，我回来了！”
然而，想象中的嘘寒问暖并没出现，陈婶儿抄起扫把撵着狗蛋跑：“兔崽子跑哪去了，都黑了也不知道回来！”
狗蛋娘还火上浇油：“打，狠狠地打，不打不长记性！”
狗蛋：“......”
流出两条宽面条泪：“你们听我解释啊！”
***
凌家人刚进门，就闻到了卤肉的香味。
桃花婶儿招呼大家洗手吃饭：“今二柱到县里，给咱买了一大条五花肉，可以吃个够！”
池兴月回清风院，脱掉满是污泥的衣服鞋子，简单洗漱一下，就去大厨房了。
上了一趟山，她饿了。肚子叽里咕噜响，都等不及宝珠端饭，就自己过来吃了。
还有凌季恒，也一样。两人端着饭，带着瓷罐，来到老太太这边。
“祖父、祖母，这是我和相公拌的海带丝，你们尝尝。”
池兴月在海带丝里放零辣椒，两位老人一尝，觉得挺惊艳的，就是有些受不了。
咕噜噜喝了两杯茶水，有些怵，却又欲罢不能。
还问池兴月：“这什么味道，有些像茱萸，却又没那么麻！”
池兴月轻笑：“一种在山上发现的调料，祖母觉得怎么样，冬卖这个，能挣大钱吗？”
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笑着摇头：“大钱挣不了，钱还是没问题的。你把种子捏手里，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呢。”
池兴月点头：“嗯，我在屋里种了，不过刚发芽，现在凉，还不知道能不能长成呢。”
老太太对此并不在意，她又不是不知道两饶家底。
瞟了眼老太爷，笑着：“没关系，挣钱的事，让他们男人发愁去！”
凌季恒给池兴月夹了块儿肉，夸道：“兴月很厉害，已经跟县里工头合作了。就那个折叠花架，她有分成。”
“是吗？”老太太屋里虽然摆了几个花架，却不晓得是池兴月想出来的，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不仅如此，我媳妇儿还会做香胰子呢，她可有本事了，我们家有兴月在，几代都不用努力了！”
凌季恒就是想显摆一下仙女，谁知戳到了老太爷的肺管子。
当即一巴掌拍到他的胳膊上，恨铁不成钢地：“我就是这么教你的，靠媳妇儿？没出息，不知道自己努力呀！”
凌季恒边躲边狡辩：“爷，爷，我努力了呀，娶了个好媳妇儿呢！”
池兴月知道，他在耍宝，却还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隔壁耿素华听到东屋的笑闹声，一脸羡慕。瞅了眼闷不作声，只顾吃饭的顾有莲，只觉得心塞。
万春琴是个有眼色的，当即让凌明浩给祖父祖母夹菜，耿素华这才有了笑容。
东屋气氛融洽，老爷子也就做做样子，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了。
凌季恒轻拍着老爷子的后背，故作不满：“祖父，您也太看轻我了。
金宝、银宝、二柱、凌一、凌三他们，哪个放出去不是独当一面的存在。
您孙子我，将来能差了？”
老爷子想想也是，“哼”了声，扭头不话。
凌季恒轻笑着给他端茶倒水，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
两人在屋里陪老爷子、老太太话，直到月上中，才慢悠悠回清风院。
而此时，凌惟成、舒慕云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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