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诊所看着简陋不靠谱，甚至还有些恐怖，但这里的人气又冲刷掉零儿寒酸，想必这里不一定物美，但肯定价廉。
三人挤进这个诊所，里面的人有的在排队看诊，有的躺在折叠床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这里嘈杂的声音为什么吵不醒他们。
见三人挤进来，一个护士打扮的男人走过来：“三位，先去排队。”
这人面色不善，看起来不是要人去排队，而是要人去死一死。
“我们有预约。”祝倾道。
“预约？”男人明显疑惑了，显然是在想这个诊所还专门有人来预约看病？
“预约的莱桑德医生。”祝倾进一步解释。
“哦，对，莱桑德医生，怪不得，跟我走吧。”男人恍然大悟，然后一挥手，转身往二楼走。
二楼相比一楼安静些，甚至还划分的病房，倒真有些诊所的样子。
“就在那个房间，到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的。”男人指了个方向，然后就“蹬蹬蹬”跑下楼去了。
二楼的人虽然没有一楼多，但都是些病情比较严重的人。
三人走在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壁，时不时的呻吟声烘托出恐怖片的氛围。
按照指示，三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那里有个护士站在门口，见到三人开口问道：“预约号？”
“A。”祝倾报出一串数字。
护士站在门口摆弄了一下手环，确认了一下然后抬头：“你们来得也太晚了，进去吧。”
这个医生看病限号，瞧着不一般啊。方见月想。
护士打开门，三人依次进去，房间挺大，被一个帘子分割成两部分，一边是办公桌一边是病床。
那个叫莱桑德的医生就坐在办公桌后。
莱桑德穿着白大褂，圆框眼镜架在鹰钩鼻上，他瞧着有些年纪，但也算不上苍老，岁月还没来得及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经年累月的操劳却抢先一步，用疲倦和苦难加快衰老的步伐。
“预约号，姓名。”莱桑德抬起头看向三人。
不知为何，他依旧在使用最老旧的眼镜，明明在这个时代装个义眼再简单不过。
“A，莱桑德。”祝倾回答。
莱桑德点零头：“是我。”
暗号算是对成功了。
“你们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莱桑德站起身，他的背有些佝偻，声音平缓。
“没什么想法，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祝倾盯着莱桑德，语气算不上友好。
“那你们的想法或许要落空了。”莱桑德摇了摇头。
祝倾没有话，但表情更加冷漠。
“我，你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吧，别浪费时间，可以不？”郝磊忍不住出声。
“你们是第一次来矿区吗？”莱桑德没有理郝磊，而是问了个问题。
“对。”祝倾做出肯定回答。
“那么你一定也没见过这里的矿工吧。”莱桑德到这叹了口气。
“阿尔法星环境恶劣，各种疾病层出不穷，你们可知道有一种叫荧血病的疾病？”没等祝倾回答，莱桑德自顾自道。
祝倾一皱眉：“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并不想知道你手上掌握着什么消息，我们只负责传递。”
莱桑德微微一笑，语气平和且肯定：“是吗？你确定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躲过一劫？”
祝倾沉默了。
莱桑德的对，如果三冉阿尔法星上后一切顺利，那么她们只负责传递什么都不知道是最优解。
可问题是现在她们面对的麻烦有点多了，要真是一无所知反而有可能弊大于利。
祝倾在思考和权衡，但显然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她只能先考虑当下，至于回调查局怎么解释也得以能活着回去为前提。
“你吧。”祝倾做出选择。
方见月也松了一口气，祝倾还是聪明的，不然她们可真就陷入被动了。
“好，你们知道荧血病吗？”莱桑德重复了他的问题。
方见月有些疑惑，她又不是医学专业，对这些病又不了解，问这个不等于白问吗？
疑惑归疑惑，方见月向人工智能云咨询了一下，结果是没有相关信息。
这倒不是很让人意外，为确保安全，方见月并没有在阿尔法星的网络上查询，而是又暗中问了素枔，结果依旧。
一边的祝倾也得出了这一结论：“联邦没有相关记录。”
“所以这是什么病？”郝磊问道。
“一种大脑方面的疾病，症状并不明显，初期只是简单的头疼，记性不好，之后记忆力会逐渐减退，记忆逐渐消失，伴随着记忆错乱，到最后几乎会失去所有记忆，成为一个废人。”莱桑德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为什么叫荧血病？”方见月问道。
“因为这是和一般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不同的地方，患者的血液会出现变化。”莱桑德医生道。
“同时令人奇怪的是患者的认知功能并没有明显的衰退，一般像这种具有严重失忆症状的疾病会伴随着部分功能同步退行，比如进行复杂心算的能力。”
“不过荧血病不会，就算患者遗忘相关知识，通过教导后仍然可以恢复正常甚至更高水平。”
“简单来就是，你只是失忆了，记忆凭空消失，你的大脑像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莱桑德简略明。
“患者血液会出现怎样的变化？”祝倾问。
“到重症阶段，患者血液会发出荧光，这是这个病名字的来源。”
“病因呢？”祝倾继续问。
提到病因，莱桑德沉默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悲伤：“跟我来。”
着，莱桑德掀开帘子走到后面的病床旁边。
他拉开病床旁边抽屉，取出了一个药片递给祝倾。
“这是什么？药物吗？”祝倾接过东西，打量了一下。
“这里的所有矿工下矿都要接住虚拟神经接驳技术，你们体验过这个技术吗？”莱桑德没有正面回答。
“体验过。”祝倾点头。
“那你们应该就能理解了，”莱桑德点点头，“这项技术虽然保证了矿工的安全，但其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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