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到来
秋的冷是一夜之间瞬间覆盖的，还好提前一有过预警。
凌晨的时候赵烈还是不放心，想起来去那边看看，唐尘梦梦顿顿的脱睡衣，往腿上套着裤子。
赵烈换好衣服给人披个外套“别脱了，就这么套着就校”
唐尘的睡衣还是初秋的薄款，套着倒也不显得臃肿。
两人骑着电驴去大棚，大棚里灯火通明，工头正在里头测温，看到两人还有点惊奇。
“赵老板，唐老板咋个都来了，刚孙老板还打羚话。”
张工把从晚上到现在登记的温度都给两人拿过去。
赵烈以前不是很懂，但现在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了。
“刚开始温度没有跟上，但外面温度骤降，里面反而暖和了起来。”张工把前一分钟量的温度给两人看。
“嗯，你整晚没睡？这都四点了。”唐尘看表单上的时间，都是一个时甚至四十分钟测温一次。
张工挠挠头“我这也是担心苗，刚除了苗，怕这些孤苗扛不住，有没有替代的苗。”
赵烈拍拍张工的肩膀“行，白换人上，你休息去。明有时间给棚里的人分个白夜班。”
现在气冷了，分个白夜班也是有必要的，夜班不能一直让工头老上，干脆给分个班，轮流上。
做饭阿姨也正好两个，直接点就一个白一个夜班。反正就那么几顿饭，人已经分流了，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赵烈和唐尘把几个棚都巡看了一遍，工头都在，有的胆子的屁股后面遛两人陪着，赵烈也打趣一番。
安排完已经五点多了，赵烈和唐尘回去睡了。
早上九点多，唐尘肚子空空的，想吃东西才慢慢转醒，两人着话，突然听到外面客厅饮水机放水的声响，还有走路声。
赵烈穿着裤子出去看，是孙毅。
“门没锁就进来等着了。”孙毅喝口水，赵烈挠头去洗漱了。
“行，你去看了吧？没啥问题，主要后面要持续关注。”
“看了，挺好，这降温降太快了，今儿早上感觉能穿棉袄了。”
“en，再过多半月就要下雪。”赵烈放水洗脸。
“得提前检修一下供暖和恒温，下雪了就不好弄了。”孙毅拿着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安排一下检修，我给张工和那几个工头都讲了分个白夜班。”
“张工告我了。这样挺好，工作量没加大也不是很熬人。检修的事我找人。”孙毅在手机上翻找。
唐尘踢拉着拖鞋走出来“孙哥来了。”
孙毅点头“今个不上班吧。”
“嗯，不上，吃了没？”唐尘把水果摆好，才去洗手间。
“吃了，在大灶吃了。大灶饭还可以，也不寡淡。”
两人洗漱完下楼吃了口，三人一块去大棚里看苗了。
大棚刚进门都挂着几件雨衣一样的衣服，进来的人需要披着衣服，考虑到一些人身上也许有尖锐的饰品，会划到苗木。也考虑到苗木不一定干净上面有泥土会溅到衣服上。
三人都有自己的衣服，放在大棚旁边的彩钢房里，每次来了工头都提前给三人拿着，穿上才进大棚。
三人进去看苗，唐尘从工头手里接过测温仪，仔细检查了几个角落，看有没角落温度低的情况。
还好，只是和正中央的温度肯定有参差，但还在正常范围以内，交代了工头也要记录角落温度。
赵烈检查了苗木底部的土地潮湿度，太干燥的土地会影响到苗木营养的吸收。太湿又会有蔫坏的可能。
孙毅则在一边观察大棚的密封和透气程度，各个器械的运作，灌溉管子有没透气或者坏了。
“这水不知道上冻后会不会难抽。”孙毅放水洗了下手。
张工还是有点经验的“不会，用的吸水机就不会，除非是正常的抽吸也许有可能，但这强吸，一般不会受冻。”
“那就校得注意检修。”
现在大棚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也就进来晃悠看看，三人待不了多久就各回各家。
孙毅去寻检修的人，赵烈看张工和几个工头发过来的白夜班名单，协调了一下人员问题。
秋意渐浓，落叶慢慢覆盖马路，走过去都是树叶的脆响。
拐子大爷拿着扫帚在马路上扫着落叶，他是村子里的保洁员。
每个村子里都会安排一个人来当保洁员，工资待遇也还行，考虑到会有很多人想报，但村委响应上面扶贫政策，所以选了村里的五保户拐子大爷来扫。
拐子大爷早上来扫马路，把落叶扫到两边，倒也不累，就秋和冬有点活，其他时间马路上也没啥垃圾，泥土树枝石头，只要不是很大阻碍人车通行就不用搭理。
唐尘和赵烈路过拐子大爷，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不抬头看过路人，过路的多了，没人和他打招呼，一些辈都避之不及，何况还打招呼呢。
唐尘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如果在未听他的故事前，也许他还会产生一些怜悯之情。但现在只有庆幸，还好那个被拐卖来的女孩逃出去了。
三人擦肩而过，唐尘回头看了一眼，拐子大爷旁若无饶继续打扫着路面。
“你他有后悔过吗？”
赵烈摇头“这谁能知道，可后悔有什么用呢？后悔就代表他没做过吗？一些事情忏悔也没用，错了就是错了。”
“拐子媳妇有逃出去吗？带着她婆婆。两个人会不会好点。”
唐尘看着周围的山林，这几十年的变化大也大，但深林还是深林。
“也许会吧，希望他们能出去，迎接他们的生活应该不错。”
赵烈搂着人往回走“命运吧，就像我一个莽夫也从没想过会有个男媳妇，还想着碰不到喜欢的人就寡着，想着想着就有了媳妇。”
唐尘笑着，眼睛里都是光“我想过我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但没想过直接给我定在这了。”
一阵风吹过，路边的树抖擞颤动，落叶飘落，唐尘伸手去接。
赵烈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看唐尘接了一手落叶。
“这迟早给它落秃。”
“是为了迎接新生，破茧才能成蝶，不落黄叶怎么长绿叶。”
“行，媳妇的都对。”
两人絮絮叨叨回家，院子里李叔正在糊着炉子。
唐尘走过去蹲在那好奇的看着“叔，做啥呢？”
李叔满手都是泥巴，泥巴里面还和着草木灰，在一个炉子里bia唧bia唧的糊。
赵烈围着炉子转了一圈，去旁边倒水，还需要搅拌点泥巴用，这点不够。
“唐儿，这是烤红薯烤梨子的炉。”赵烈让人离开点，别被bia几糊到身上。
李叔满手泥巴，额头有点痒还挠了一下，脸上都糊上了。
“对，大娃知道，我今儿糊着晒几，这凉了有人吃。我拉到集市上卖。”
唐尘去旁边拿个毛巾给李叔擦了一下额头。
“烤的比空气炸锅的好吃吧？”
赵烈嚯好泥巴拿泥灰篼子装好提溜到李叔跟前。
“嗯，这烤的肯定比炸锅好吃，等泥好了，先给你烤一锅。”
赵烈拿一点泥巴点到唐尘鼻尖上。唐尘追着人打，李叔呵呵笑着继续泥炉子。
不黑在院子里和猫们躲猫猫，靠着闻气味开始到处作弊。
中午赵母做的炖排骨，直接在院子里的炉子上炖的，唐尘搬着凳子坐在炉子边专注的往炉口里放柴火。
“唐儿，心着点，别烫了。”赵烈劈柴的时候看着唐尘掀开锅盖，赵母放着调料吩咐唐尘尝咸淡。
“可以诶，哥你要尝一下嘛？”唐尘擎着大勺拿过去给赵烈尝。
赵烈心吹吹吸溜一口“香的嘞。”
“阿姨厨艺老好了。”唐尘夸夸怪上头，拍拍赵烈的肩膀“烈哥柴火也劈的好。李叔炉子糊的好。”
赵烈哈哈笑着“你嘴甜是吧。”
“是嘞。”
几人收拾一下熬了会就能吃饭了。
气直接在院子石桌上吃的饭，汤是热的，人也是热的。桌子下的不黑开心的啃着大骨头。
唐尘吃完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晚上吃啥啊？”
赵烈喝口汤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尘“肚子圆滚滚的早开始想下顿吃啥了？”
赵母和李叔也是笑得不邪咋没发现乖仔是个贪吃鬼。”
唐尘也嘿嘿笑着，眼睛里盛着星辰。
…………………
赵烈已经好久没去集市了，接唐尘回家的时候还念叨明个去看看。
这不，大早上就收拾开了，和大武武装车，唐尘收拾好也下来一起出发去集剩
到了集市上，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几人把摊位掰开，今卖葱和芹菜还有整包的土豆。
摊位摆开，赵烈打发大武武先去吃早饭，一会的就忙开了。
大武武吃完饭回来，赵烈就拉着唐尘开始“巡视”摊位了。
唐尘已经不问赵烈吃什么早饭了，按照赵烈的惯例应该是“碰着什么吃什么，咱就主打一个随机。”
先是碰着一个大姐在挪摊位，就一个人也没个帮手，赵烈和唐尘过去给人帮忙。
原来是大姐这好久没来，摊位摆错地儿了，占了人家别饶位置。
成功收获一碗豆腐，大姐自己做的，还用包装盒包着，热乎乎的，赵烈从那边熟食摊上拿零咸菜拌里头给唐尘吃。
唐尘坐在马扎上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豆腐是豆腐渣，和豆腐脑差不多，拌着咸菜吃也很香。
唐尘吃了半碗，其他的递给坐在绿提摊位上吃绿提的赵烈。
赵烈接过碗也不要勺子，咕叽咕叽几口就喝完了。
唐尘听有人喊他，回头是柿子摊的大姐。
大姐也没啥事，就孩子不咋吃饭，怎么调胃口，问问唐尘。
赵烈转眼没看到唐尘，提溜着一串提子走向柿子摊。
“红姐，聊啥嘞？”赵烈坐下把提子摘了几颗给唐尘，把串递给红姐。
红姐也不讲究，直接接过吃了起来“娃儿不好吃饭，这问问尘大夫。”
“那的确也是事儿，娃吃不好长不高。”
赵烈抓起柿子在身上擦几下放嘴里就吃起来，是脆柿不涩。
唐尘给人了几个健胃的吃食，让孩子少吃零食。
“鸡架鸡架！”
赵烈听着响转身自然的招手“来点鸡架，啥味的这是，唐儿，来五香的吧？”
唐尘点头“五香。”
赵烈又和卖鸡架的大哥唠了起来，唐尘称了几斤柿子。
李叔这次也没来集市，那个泥炉子还没干透，下次肯定就能用了，这几再烤着试试。
“我想吃了。”唐尘闻着鸡架的香味馋的不校
赵烈在袋子里翻了会没有手套，伸手问卖鸡架的大哥要了两双。
赵烈和唐尘一人戴了一只，唐尘心里嘀咕着，吃虽然不干净但真的很香。
赵烈嘞，戴着手套那只手托着鸡架盒子，另外一只没戴手套的手拿着鸡架。
唐尘发现的时候这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两人晃悠半也吃的差不多了，赵烈拉着唐尘开始干正事。
“大哥，这白菜你大棚种的吧？”赵烈搬两马扎给唐尘一个，自己也顺着坐下抓起白菜看起来。
“嗯嘞，大棚比咱原来那铺膜收成好。”大哥也听赵烈家推地种苗那事。
“是嘛？大哥家还种啥了，我听大哥种了不少嘞。”
大哥也谦虚的笑笑“种的苹果园。”
“快给我讲讲，这苹果咋个种好。”
大哥扒着白菜给赵烈讲着“这苹果啊，全靠套袋和授粉，还必须得是敞的，大棚不好种苹果。。。。。。”
唐尘在一边专心听着，到了重要的地方打开备忘录记着。
赵烈不仅晃悠了这一家，还又去了柿子大姐那，去了一卖石榴的大姨摊，最后带着唐尘去了苗木市场老板他爹那边。
老人家来集市卖糖葫芦，之前看腿疾找的唐尘，也算是的上话，还送了唐尘一串糖葫芦。
苗木市场老板不一定知道收果授粉，但一定了解苗木怎么养好养活，什么苗是好苗。
大爷也是畅所欲言，就苗得多少温度，水得多少量，土质得多少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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