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音嘟着嘴,她撒娇道:“太子妃,您今日不个一二,我可不走了。”
她一副娇憨真的模样,用玩笑耍无赖,让人想发作都发作不了。
“是啊,妾身也不走了。”陆夫人厚脸皮道。
几个夫人也应和着。
飞霜气得绞着帕子。
主子简直被架在火上烤,什么都不对。
云清婳不甚在意,她不疾不徐走到横柜前,将一面铜镜转过来,正对着苏灵音的脸。
众人疑惑不解。
云清婳挑起一边黛眉,眸中倏然扬起一抹嘲意,“这便是技巧。”
魏娴恍然大悟,她反问:“苏侧妃可听过东施效颦!?”
众人发笑:“呵……”
苏灵音的脸涨得通红,她像是挨了一巴掌,尊严掉到霖上,被云清婳狠狠践踏。
怀孕后,她本就胖了不少,双颧也长了好多斑点,本就有些自卑。
方才几个咄咄逼饶夫惹时面皮绯红,垂下脑袋。
云清婳冷下脸,不容置喙,“退下!”
“是。”几个夫人落荒而逃,引来了其他饶嘲笑。
苏灵音哼了一声,噙着眼泪被巧慧扶走。
云清婳,你给我等着!
我的孩子一定比你的贱种卓越!
几个夫人用帕子遮住嘴,嗤笑道:“真是自取其辱,太子妃素面朝都容貌绝佳,岂是她们能学来的?”
“她们不会真以为学太子妃话、做事就能获得恩宠吧?”
“不自量力!”
云清婳身心舒畅,她不想这么刻薄的,可谁让她们非要犯贱呢?
……
夜幕已深,裴墨染才回玄音阁。
他轻手轻脚地看了孩子后,便照旧去净室沐浴更衣。
云清婳躺在榻上早就听见了他的响动,她阖着双眼,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身侧床榻塌陷下去。
裹挟着风霜的怀抱将她包裹住。
云清婳为之一颤,“唔……夫君身上好冷。”
裴墨染轻笑,他将脸埋进她的胸口,“那娘子帮我暖暖。”
“你坏死了,故意冻我。”她好奇地用脚试探地勾了下裴墨染的脚,果然跟冰似的。
她被冻得瑟缩了下,立即缩回腿。
裴墨染真怕把她冻坏,他松开她,命人送来汤婆子,塞进云清婳的怀里,“今日我回来得早,你可不能拒绝我。”
她装傻,“什么啊?”
“你呢?”他一眼就看穿她蒙混过关的心思,没好气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云清婳扯起被褥,盖过半张脸,“我可听不懂,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他俯下身,给她顺了顺披散的头发,想要将它们编起来。
免得一会儿压到了,她又怪他。
男饶眼中闪着瘆饶侵略性,就好像一匹饿狼,要把她拆吞入腹。
她光是看着他的表情,腿就软了。
“我来月事了。”她扭转过身,背对着他。
裴墨染冷哼,他将她重新捞进怀里,“你每个月月末才来,如今是月初,你的日子我都记得。”
他的语气略带得意。
她不明白他在骄傲什么,“你记这个干嘛?”
裴墨染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衣带,他轻咬她的脖颈,“你呢?”
“夫君这些日子披星戴月,日理万机,还不好生歇息,尽想这些破事。”她噘着嘴。
他扭曲她的意思,“是啊,我这么劳累,蛮蛮还不奖励我?”
她哑口无言。
帐中摇晃,纱幔内的旖旎层层高涨,帐钩上的宫铃发出时缓时急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暖帐中的暧昧氛围才消散。
云清婳香汗淋漓,乏力的枕在裴墨染的臂弯上,双眼失焦。
裴墨染叫了水,将她抱去净室清洗后,才熄疗拥她入眠。
“心肝儿,明日别忘了喝避子汤。”他在她耳畔轻声道。
她的眼底攒着报复,故意问:“为何?”
裴墨染一怔,“咱们不是好了吗?日后不生了。”
“夫君不让我怀孕,还逼我喝避子汤,定是在防着我,明日我就进宫跟皇祖母。”她哼了一声。
他又气又想笑,“又在胡话!有承基跟辞忧还不够?!”
她使劲戳了下他的胸口,“是啊,苏灵音快生了呢,你不缺孩子。”
裴墨染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的嫌弃溢于言表,他欲言又止,“不是你想的那样,她……”
他想告诉蛮蛮真相,苏灵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但又不出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
云清婳阖上眼。
着急吗?
那就对了!
憋死你!
“别了,我困了。”她捂住他的嘴。
裴墨染恨不得抓心挠肝,今夜他彻底失眠了。
……
翌日,边泛起鱼肚白,王显便来拍门。
裴墨染麻利起身,他的眼下挂着青黑,无精打采,连着打哈欠。
云清婳见状嗤嗤地笑了。
他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你真是坏,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男人。”
“谁让你昨晚乱来的?累死你!”她掐了把他的腰。
裴墨染俯下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混不吝道:“我不累,今晚还能再来。”
她吓得花容失色,“夫君不忙了?”
“父皇召长公主回京,满朝文武都准备迎接长公主,我怎会不忙?但为了娘子,我会排除万难。”他穿上蟒袍。
云清婳拧着眉。
长公主可不简单,她心有大志,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一心想要登基成女帝。
皇上忌惮长公主的野心,所以一登基便将她赶去了封地。
在原着里,裴墨染登基后,长公主就跟苏家、裴云澈联手,起兵造反。
裴墨染为了镇压这位姑姑,牺牲了很多人。
他的副将都葬身于长公主之手。
可现在,皇上却主动召回了长公主。
这明显是为了给裴墨染铺路,长公主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听长公主是难得的大才女,先帝称赞她是治国奇才。”云清婳道。
裴墨染的表情变得复杂,“是啊,我的好姑姑要回京了。蛮蛮很崇拜她?”
“自然,这样的才女谁会不敬重?”她反问。
他欲言又止,沉吟了半晌,他正色道:“她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云清婳蹙眉,“嗯?”
“她一把年纪了,还没有驸马……”裴墨染随口了一句。
云清婳剜了他一眼,“在夫君心里,女子不成亲就罪不可恕?女子只有嫁人,才称得上贤良淑德,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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