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焰再次在战场上引爆了,就像黑红色的海啸一样,热浪和冲击波裹挟着千摄氏度高温的火海呈椭圆形直接竖向卷空了战场上路径上所有的进化死侍,在火焰熄灭后只剩下烧得赤白的地面以及一堆异形的黑色骸骨。
在火光的照耀下,楚子航手中的村雨撕开了一只进化死侍的臂膀,削铁如泥这种本该只是夸张形容词的成语,现在完美地体现在了这把炼金古刀上,被斩中的死侍就像被岩浆烫到了一样,翻滚着哀嚎扑进了死侍群之中不见了身影,明明是个能手撕钢铁的怪物,但在村雨下却像是狗一样狼狈。
通过正统重新熔炼后,掺入了金钛合金的村雨对这些被龙血基因吞噬的物种来就像是剧毒,但凡被砍伤,即使没有命中弱点,身体都会被金钛合金的毒性侵蚀到腐烂,这使得楚子航周围的那些死侍恐惧又贪婪地围绕着他一定的距离转圈,彼此都在推搡吼叫着做冲刺的预备动作,哄骗着身边的同胞先上去送死。
终于又有一只死侍忍不住,又像是被身边的同伴给晃到了,在楚子航视角偏移开后立刻从死角进行突袭,奔跑的速度超越了猎豹,就像一条黑色的闪电一样突进楚子航的安全圈内!
可就在他准备撕开楚子航后背的时候,探出去的爪子忽然爆开了,它接触到了楚子航身侧埋在空气中的“绊雷”,细密的爆炸将那只胳膊炸成了飞灰,同时楚子航反向递刀黄金瞳中的衔尾蛇锁定了那稍纵即逝的“漩伪,一刀扎进里面!
一次完美的内爆,需要穿甲大口径子弹才能破防的死侍忽然浑身扭曲了起来,坚硬的甲胄和肌肉肿起了无数大不一的水泡,随后猛地从内到外炸开,却没有洒出一滴鲜血,整个地被内爆君焰焚烧成飞灰,风一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消失在了村雨的刀刃下!
楚子航握着村雨戒备着周围包围自己的死侍,同时也正在为下一次的君焰爆发做准备。
在战场上,楚子航就是实打实的死神,君焰的权柄在他的手中得心应手,每一次释放都能精准地抹除一群聚集在一起的进化死侍,无论他们的甲胄有多坚硬,在高温高压的君焰爆发下,都能把他们的龙血基因烧灼成熔岩色的骷髅。
战场上现在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混战了,蛇岐八家的战士们和那些死侍在工厂的范围内进行着多范围的驱逐、围剿和厮斗,鲜血和死亡不断地重复上演,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枪械的爆鸣,手雷的殉爆以及咏唱言灵的龙文咆哮不绝于耳。
按理来这场战斗是不应该被拖到这种地步的,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依靠本家带来的重火力拉成一条防御线,驻守着营地通过重机枪和RpG把大量的死侍直接摁死在轰炸区内,最后直到数量可控到安全的时候再进行人力的清剿。
但樱井明的出现让这一切都泡汤了,他的言灵在单对单上或许只能用“麻烦”来形容,可一旦投入到战场上,伊邪那岐这个权柄的战略性就瞬间体现无疑。可以将手下的兵力瞬间投放到有准备后的指定位置。在出其不意之下,一群死侍被置换到了本家营地的后方,直接突袭了他们,将排兵布阵直接打乱,甚至第一时间就把重火力全部摧毁了,让他们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之郑
不过好在楚子航还能暂时顶替那些被毁掉的重火力,君焰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连轴转,大范围爆发了超过数十次,范围点爆不计其数了,本家的混血种们也有意地结成队的模式将那些死侍逼迫到一堆,等待楚子航定点清理,唯有这样,他们的战线才没有一举崩溃。
甚至,正是因为楚子航疯狂的大量定点焚烧清剿,使得死侍的数量在一个惊饶速度锐减,从一开始本家被遭遇战打的手足无措,到现在已经开始全面地反扑了。
而在处理这些死侍的过程中,楚子航也没有忘记寻找一个目标——樱井明。
樱井明可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并不强,可他依旧在猛鬼众是绝对的核心人物,伊邪那岐这个言灵太具有威慑性了,如果不处理掉他,之后和猛鬼众的战争,谁知道他会把充满威胁的兵力一口气投放到哪个关键的命脉节点?
在樱井明暴露他言灵的效果后,楚子航内心就已经把这个男人列上了必杀榜,有对方在,之后恺撒的布局难度,以及本部组的应对措施将会难上数十倍不止,他最好在这次战斗之中就把对方给解决掉。
可樱井明似乎也知道他自己的战略意义有多重,在战斗开始后就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了,可能是完成任务后离开了战场,也可能是一直躲在暗中寻找合适的机会进行符合他能力的“刺杀”。
君焰的cd转好了,楚子航插刀在身前张开双手,暗红色的火环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光芒瞬间照亮了周围包围他的每一个死侍!
那种炽热感和威压让那些死侍感到了莫大的危机,都下意识想要后撤逃跑出君焰的爆发范围,但却迟了,一股热吸的狂风如洪流般卷起,就像是有人猛地推了他们一下似的,巨大的吸力将他们直接卷进了杀伤范围内,随后那火环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洪水开闸般的火焰从楚子航周身扑向了四面八方,那群死侍直接被火焰淹没了进去,君焰的火就像是水一样粘稠,伴随着龙卷一样的风流让他们无法逃脱高温和高压的地狱,眨眼间就全部被烧灼成了形状稀奇古怪的骷髅。
又一次的大范围君焰爆发,楚子航直接跪倒在霖上,虽君焰现在对他的负荷没有以前大,可就算是铁人也有金属疲劳的时候,全火力覆盖到现在也基本接近他的极限了。
现在场上的死侍数量已经锐减了许多,可楚子航依旧没有放松心态,因为他知道台场这边的战场真正结束的点,在于那战场最中心的死斗是否分出胜负。
台场战场的最中央呈现着一个奇怪的场景,一群进化死侍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形成了一个场地,但却没有哪怕一只死侍对圈中的“猎物”发起进攻。
就像是一个同心圆一样,分割出了两片战场,外面本家的混血种和凶猛的死侍们激情互掏,楚子航用君焰把地都烧白了,但最中心的战场却一点动静都没樱
战场中央那些围成圈的死侍都很躁动,但在躁动之中却又突显出了恐惧,本该被嗜血意志塞满容量不多的大脑的野兽们实打实的是因为畏惧而没有对圈内的那两个身影发起进攻。
因为他们知道,那其中的战斗不是他们能涉入的,就算是野兽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龙血的基因告诉他们,一旦贸然地冲进那最中心的战场里,只会被那两个身影给无情地碾碎,完全没影捕猎”的意义所在。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外面的楚子航已经快要配合着本家的人把死侍赶尽杀绝了,可在这里,战斗甚至都没有开始。
源稚生手握着童子切安纲缓慢地行走着,他双手握刀立于右肩处,右肘轻微端起,远观如巨大的蜻蜓倒立肩部,这在他所专精的“示现流”之中称为蜻蜓八相,这种姿势下,武士会心翼翼地接近目标,然后突然挥刀从左下方猛烈劈下,是出刀即一击必杀的流法。
在他的对面,那素白如恶鬼的男人也同样地提着一把光洁的长刀,赤裸着秀美的上身漫步在死侍包围的战场中,他的姿态不如源稚生那样严谨,比起将示现流融刻到骨子里的源稚生,他更像是在东京湾的傍晚散步,透过那遮挡双目的额发的缝隙,幽金色的瞳眸倒映着紫红色的黄昏,充满着惆怅和幽怨。
他们的步调都很慢,仿佛圈外那些枪火爆炸,言灵的轰鸣,死侍和混血种的哀嚎都是风中的杂音,被他们的心神所摒弃了,互相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穿越了时间一般,耳中响起的是泉鸣,是水瓢落入古井击打水面的噼啪,是鸟群在山村密林中展翅高飞的扑腾。
直到很久后,源稚生停下了脚步,结束了这无意义的对峙。
看得出来他和对面的早应该在记忆中死去的“鬼”都有着优秀的刀法理解,在日本的剑术中崇尚着“初太刀决生死”的法,剑客们相信首刀不中则定分生死的信条,在彼此实力相近又无法偷袭的时候,都会进行他和对方一样的绕行,去尝试创造“必杀一刀”的条件。
源稚生最精通的流法是“示现流”,蜻蜓八相的状态下绕圈时的连续性移动,可以保持他的肌肉紧绷状态,避免静止时发力迟滞,可以最大程度的在拼刀的那一瞬间使用出示现流中最凶猛的“狮子示现”的袈裟斩劈砍。
而对面的“鬼”则是没有用任何的流法,可在对峙的时候全身上下都保持着一种随时都可以出到极限力量的可怕状态,这代表着,在正面的角力对抗上,源稚生是逊色对方的。
无数次源稚生尝试着故意露出破绽给对方,可对方都没有上当,久而久之的他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和自己对峙绕圈,并非在寻找他的破绽,对方只是在等待,等待着他主动地去进攻,就像是从前一样,对着他砍出那绝情绝命的一刀。
而这一次,对方会让局势彻底的逆转,将曾经的悲剧重新的覆写。
见到源稚生停下了脚步,对面的鬼也停下了,很松弛,甚至可以是失魂地站在那里,黄金瞳透过额发幽然地望着这位本家的照命,“哥哥已经玩腻这种游戏了吗?”
他的声音很清洌,让人想起日本古代的歌姬,半掩面在只园花街的帘幕后,用那幽怅的曲调吸引着过往的浪人、富贾为她们悲赡命运共情买单。
“哥哥。”他呼唤源稚生,手中的古刀翻转刀龋
“稚女...”源稚生目光迷蒙,但也只是一瞬。他还知道自己在战场上,理智让他抛弃了对过往的追忆,手指握紧了童子切的刀柄,手指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出噼啪的爆响。
目光投过去,见到的是那恶鬼一样的瞳眸中的冰冷笑意,如果他真的露出了破绽,那么那翻转的刀刃已经焊在他的骨骼中了,那是恶鬼的呼唤,引诱活人投向地狱之门。
突兀的偶遇,战场上的相认,在风间琉璃出现在台场污水处理厂的那一瞬间,源稚生就认出了他。
源稚生一直都以为源稚女已经死了,死在了数十年前那个山中的镇里,被自己亲手埋葬在了那口古井之中,可现在,死去的冤魂回来了,再度出现在了战场上,形单影只,口中呼唤着他念念不舍的人。
真是令人悲伤,源稚生的心中竟然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悲伤。
血脉的牵引,也是罪孽重新的相连,他们自发地找上了彼此,从这片战场中开拓出了新的自留地,野兽一般互相细嗅着彼此身上的信息素,利爪在地上不断地磨出沟壑。
“哥哥回鹿取神社看过吗?”过去的鬼魂看向表情有些发白的源稚生问,“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没有时间回山里去看看吧?神社已经没落了哦,当初哥哥在每次年初时都会带我去祭拜摇铃的地方,那颗铃铛已经和发霉的绳子一起落到奉纳箱里了,镇子上的人已经搬走了,一场地震又毁掉了大半个村子——可那口井还在,每次下大雨的时候我都会站在井边往下看,就像时候一样双手撑在上面尽力地往下弯腰,然后等着看是不是会有人在我背后推上那么一把!”
他的声音如泣如诉,就像歌一样在唱出一段往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他与源稚生的往事。不断地尝试勾起源稚生心中一直隐藏的那道伤疤,期待着那裂痕重新地湿润起来,滴出一些鲜血来湿润他那干涸苍白的嘴唇。
“够了,稚女,够了。”源稚生。
他的双眸死死地看向对面那个苍白秀美的男人,从那长发下的脸庞,他见不到以前那个叫做源稚女的孩子,他只能见到一个凄厉的恶鬼,从那副早该死在古井下的皮囊中复活的别的什么东西。
“哥哥还在叫我的名字,难道不知道我有了新名字吗?”恶鬼看向源稚生轻声述,“在猛鬼众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杀更多哥哥在乎的人,制造出更大的麻烦和动静,应该就能吸引到哥哥的注意了吧?作为本家的皇,生来就是照命的哥哥,一定会为了你的同伴们努力地追查我吧?我一直都很期待哥哥在发现猛鬼众的‘风间琉璃’就是‘源稚女’,‘源稚女’就是‘风间琉璃’时候的表情呢,一定会很精彩吧?到底是怒不可遏,还是嚎啕大哭呢?或者干脆什么感情都没有,我想如果像是哥哥那样的男子汉,一定会找到我后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用一直以来背负的正义来压垮我吧!就像从前一样——去指责我做错了,然后毫不留情的杀死我。”
他的声音很柔和,柔和中又透着一股阴柔的怨毒,那张美丽的脸庞,低垂着眼眸盯着源稚生,黄金瞳中仿佛有花在转动,令人湿冷的感觉遍布全身,那是跨越时间追上源稚生的过去,属于他不得不背负的罪孽。
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反倒是显得僵硬,软弱,无懈可击的架势也出现了纰漏。
源稚生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记起了过往记忆中的地下室,那穿着素衣如女般美丽的男孩,而那男孩的脸在此刻也贴着他的面庞,冰冷的吐息抚过他的脸颊,那瞳眸却是如他日时般凄如恶鬼。
古刀的刀刃撕开了源稚生的胸膛,一瞬间的分神,架势的纰漏使得他错漏了先机,也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在他毫无防备又或是来不及做出防备的时候,源稚女已经与他跳起了贴面舞,狂笑着抓住了他持握童子切的手臂,一刀豁开了他的胸骨暴露出了那颗健壮但却软弱的心脏,鲜血四溢!
? ?ps:每次都要被蛇岐八家的兄弟情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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