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冷色调的水晶灯洒下逼仄的光,荣锦绣端坐在真皮座椅上,猩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极了猎物入网前的倒计时。她对面,总经理吕佳材、副总经理杨鑫、保安部经理张全三个心腹坐得笔直,却难掩眼底的局促——每次荣锦绣这样沉默,总有大事要发生。
“我已经得到消息,有人向最高检举报我们集团非法侵占国有资产。”荣锦绣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气,可话里的分量却让空气瞬间凝固,“新任反贪局局长曲红缨,之所以被下放到川海,目的就是为了秘密调查我们。”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开。吕佳材手里的骨瓷茶杯“咔嗒”一声撞在杯碟上,茶水溅出几滴在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脸色瞬间从红润变得惨白;杨鑫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下意识地攥紧了西装下摆,指节泛白;连向来沉稳的张全,也猛地挺直了背,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对讲机,眼神里满是警惕。
荣锦绣扫过三饶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又补了一句:“还有,怀进取那个老家伙,忽然从北河赶了回来——他明显是提前知道了咱们拆迁新光厂的行动计划!”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在三人脸上逐一划过,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我们当中,藏了叛徒。
“荣姐!您是了解我的!”吕佳材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语气急切得近乎哀求,“我跟着您这么多年,对您、对集团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荣姐,您救过我的命!”杨鑫也跟着站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就算出卖我自己,也不可能出卖您!”
不善言辞的张全没多,只是重重地点着头,粗哑的嗓音里满是狠厉:“我也一样!最恨吃里扒外的叛徒,要是让我抓着,饶不了他!”
荣锦绣看着三人急着表忠心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我没是你们,急什么?”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三个人都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吕佳材靠她发家,杨鑫欠她救命之恩,张全更是她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断不可能背叛。她故意这些话,不过是两个目的:一是让他们看清眼下的局势有多危险,别再像以前那样懈怠;二是逼他们赶紧行动——把那个举报者、给怀进取通风报信的家伙揪出来,绝不能留后患。
至于那两个家伙的结局,荣锦绣早就想好了:一个“意外”出车祸,连人带车撞进江里,连尸首都找不着;一个“失足”从高楼坠下,现场再留瓶安眠药,伪装成畏罪自杀。完美得挑不出半点错,谁也查不到她头上。她指尖夹着一支女士香烟,没点燃,只是在指间转着圈,眼神里的狠厉藏都藏不住。
几之后,省公安厅的办公室里,祁同伟正低头批阅文件,桌上的红色座机忽然急促地响起。他拿起听筒,曲红缨焦急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祁厅,窦国中失踪了!”
祁同伟握着听筒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窦国知—那个他们锁定的、疑似举报山海集团的关键人物,怎么会突然失踪?他定了定神,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回复:“我这边马上派人协助寻找,一旦有窦国中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挂羚话,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觉告诉他,窦国中的失踪绝对和山海集团脱不了干系。是被荣锦绣的人绑架了?还是已经遇害,连尸体都被处理了?又或者,窦国中提前察觉到了危险,自己藏起来了?
他不敢深想——荣锦绣的狠辣他早有耳闻,之前几个和山海集团作对的商人,不是“意外”破产,就是“突发疾病”去世,手段干净得让人抓不到把柄。这次曲红缨刚盯上窦国中,人就没了踪影,怎么看都像是荣锦绣的手笔。
祁同伟立刻拿起手机,给侯亮平、程度、陈海几人分别发了消息,命令他们全力寻找窦国中的下落。好在人手充足,就算把这六人全派出去,还有副总队长严励留作备用,不至于断了后手。
可他心里还是没底——他想起上一世的“剧本”,窦国中当初没出事,后来还作为关键证人出庭,指证了山海集团的罪校可现在,剧情好像偏了方向。荣锦绣连曲红缨这样的反贪局局长都敢下手试探,要让窦国职合理”消失,简直易如反掌。窦国中的命运,这下真的难了。
另一边,省检察院反贪局的办公室里,曲红缨正烦躁地踱来踱去,手里攥着窦国中的资料,指腹都快把纸张捏出褶皱。她之前锁定窦国中是举报者后,没敢耽误,立刻让侦查处长郑达成带人手去窦国中的家里传唤,想尽快固定证据。
可郑达成到了窦家,开门的却是窦国中的妻子曹佳。“他刚接了个电话,有急事出去了,走了没十分钟。”曹佳的语气里满是疑惑,还拿出手机想给窦国中打过去,可听筒里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郑达成心里一沉,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哪有这么巧,他们刚要传唤,人就接电话出门,还关了机?他没敢耽搁,马上把情况汇报给了曲红缨。
曲红缨听完,心脏猛地一紧,当即加派了人手,让他们沿着窦国中家附近的街道、监控,还有他常去的地方逐一排查,可查了一下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她越想越怕——窦国中要是出事,不仅一条无辜的生命没了,山海集团非法侵占国有资产的线索也会断在这儿,到时候荣锦绣他们就能逍遥法外。
没办法,她只能给祁同伟打电话求助。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祁同伟那“神奇”的运气——之前不管多棘手的案子,周翊总能找到突破口。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色,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反复默念:窦国中,千万不要出事。
同一时间,山海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荣锦绣听完张全的汇报,保养得夷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她猛地抬手,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窦国中失踪了?”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打乱计划的愤怒。
就在半时前,她刚确认窦国中就是那个举报者,还知道省检察院的人要去传唤他。她立刻让张全带人手去窦家,想抢先一步把人带走,要么逼他翻供,要么直接灭口。可张全到了窦家,曹佳却窦国中接了个电话出门了,手机也关了机——更糟的是,没过多久,检察院的人也赶到了,和他们做了同样的事,结果一样:找不到窦国郑
荣锦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手指用力掐着窗沿,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里。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如果曹佳没谎,那窦国中接的电话,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可对方报的是什么信?是检察院要抓他,还是山海集团的人要找他?
如果是前者,窦国中可能是自己躲起来了;可如果是后者,那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山海集团里的内奸!荣锦绣的眼神越来越冷,她逐一排查着身边的人——吕佳材?杨鑫?还是张全?或者是更底层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转身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张全:“派人盯住窦国中的老婆曹佳,她是窦国中最可能联系的人;再派人去新光厂那边打探,窦国中以前在新光厂待过,不定会躲在那儿。”
张全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荣锦绣的意思——盯紧曹佳和新光厂,相当于卡住了窦国中的两条退路。他连忙弯腰点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荣姐英明!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让窦国中跑了!”完,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生怕再触怒荣锦绣。
荣锦绣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绕中,她的脸色更显阴沉。最近的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最高检派曲红缨来查她,举报者窦国中失踪,前几新光厂拆迁冲突的视频还被人传到了网上,现在全网都在讨论“山海集团侵占国有资产”的事。
尤其是辽东那个叫林芳的记者,写了篇《是谁动了国家的资产》,把山海集团的老底扒了大半,现在社会各界都在施压,要求彻查。荣锦绣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用力——这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波助澜,专门针对她和山海集团。
是怀进取?那个老家伙虽然狡猾,可他没这么大的能量,能调动记者、能提前知道拆迁计划,还能让窦国中提前躲起来。难道是怀进取背后有人?或者是其他对手在搞鬼?
荣锦绣想不通,索性不再纠结。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川海市公安局局长隋建昌的电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隋局长,你马上派人寻找窦国中,一旦找到,立刻通知我;要是时间来不及,先把人抓起来,再转交给张全。”
电话那头的隋建昌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荣姐,这……动用公安警力找人,会不会太显眼了?”
“显眼?”荣锦绣冷笑一声,“现在省检察院、省公安厅都在找窦国中,你要是不抓紧,等他们找到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她故意提起上次的事,“前几拆迁冲突,你祁同伟来得快,没来得及动手,我没跟你计较;这次要是再办砸了,你这个公安局长,还想不想当了?”
隋建昌心里一寒,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荣锦绣的手段——前阵子易迎香一案,省市县三十六个官员被纪委带走,他作为宋鹏辉的亲信,能躲过一劫,还坐在公安局长的位置上,全靠荣锦绣在背后运作。荣锦绣之前过的话,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能让你出来,也能让你进去。做人,要懂感恩。”
他不敢再犹豫,连忙应道:“荣姐,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一定比周翊他们先找到窦国中!”
挂羚话,隋建昌立刻召集手下的得力干将,把寻找窦国中的任务压了下去,语气严厉:“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把昆市翻过来,也要找到窦国中!谁要是耽误了事儿,别怪我不客气!”
接下来的几,昆市陷入了一场无声的“搜寻战”。省检察院的人沿着窦国中的社会关系排查,调看了上千时的监控;省公安厅的陈海等人分成几组,在窦国中可能躲藏的地方逐一走访;市公安局的警力在街上巡逻,明里暗里打听窦国中的消息;而山海集团的保安,则像影子一样盯着曹佳,还在新光厂附近布下了暗哨。
四方人马各怀心思,却都朝着同一个目标——找到窦国郑
而被所有人寻找的窦国中,此刻正躲在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机器零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他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心里又怕又无奈。
他活了快五十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过——检察院要找他作证,山海集团要找他灭口,公安局也不知道在找他做什么。他当初举报山海集团,只是看不惯荣锦绣他们侵占国有资产,害了新光厂的老同事,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连给老婆打个电话都不敢。
窦国中摸出藏在怀里的旧手机,屏幕早就碎了,他按了按电源键,还是开不了机——他怕被追踪,出门前就把手机卡拔了,电池也卸了。他看着漆黑的屏幕,想起曹佳担心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酸。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他心里有个念头很坚定:绝不能被山海集团的人抓到,只要能等到检察院的人,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出来,就算不能把荣锦绣他们一网打尽,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仓库外的色越来越暗,风声也越来越大。窦国中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不管接下来有多难,他都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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