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侯充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背主投敌之辈!”
密林中,被五花大绑的将厉声喝道。
“是个好汉!来人,上刑具!”
夏侯充浑然不惧,昂首挺胸,啐道:
“呸!要杀就杀!要剐便剐!想让我出卖军情,犹如儿做梦也!”
赵林默不作声,自有狗腿子李焕跳将出来,戟指夏侯充,大骂道:
“竖子安敢辱我家将军!给我打!”
士卒闻言,看到赵林面无表情,不加阻拦,遂冲上前去放倒夏侯充,一阵拳打脚踢。
夏侯充硬气的很,一边挨揍,一边破口大骂。
“来!打死你夏侯爷爷!”
“使点劲!没吃饭啊!”
“你要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养的!”
圈踢半晌,夏侯充疼的直哼哼,却仍不断咒骂,并不惨叫求饶。
赵林见状,挥了挥手。
士卒喘着粗气退开,赵林抬脚欲上前两步问话,忽然想起前世看的电视剧,反派上前问话被喷了一脸带血的唾沫,遂从心的跺了跺脚,停步不前。
言道:“夏侯充,兵败被俘,便要有俘虏的觉悟...”
话未完,夏侯充哈哈大笑,骂道:“尔等以众欺寡,胜之不武!若是解开我束缚,尔等谁人是我对手!”
赵林笑道:“松开你,又如何?”
夏侯充呸了一口血沫,冷哼道:“汝若能胜我,便服你。”
赵林道:“不如赌斗一番,我若胜了,你便诚心归降...”
“不可能!我誓死不降!”
“哦?你不认为你能赢?”
夏侯充:“哼,激将法!我便是败了,有死而已,绝不投降!”
赵林道:“那我为何要给你松绑?严刑拷打便是。”
夏侯充:“......”
他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我便是降了,我父亲乃是魏王倚重之大将,汝敢用我?”
赵林笑道:“我主汉中王胸怀下,海纳百川,岂容不得一夏侯子弟?
何况我三伯母亦是夏侯...”
赵林忽然想起,若是从夏侯氏论起,这夏侯充还比自己高一辈,顿时闭口不言。
夏侯充闻言,神色略带复杂的看了一眼赵林。
他真敢用?!
忽然又记起,自家堂姐曾被张飞掳走为妻。
那刘备能容忍结义弟弟娶妻夏侯氏,可见其胸襟正如赵林所言,海纳百川。
话赶话到这里,再推诿便失了气概...
也罢!
我自幼勤练武艺,便是在父亲手下精兵强将,也胜不得我,岂能敌不过这儿?
念及此处,又环视四周,见得丁奉按刀立在人群中,遂高声叫道:
“好!我与你赌斗!若是我赢了,你须放我回去!”
赵林道:“若是你输了呢?”
夏侯充奋力蛄蛹着站起身,大叫道:“我若输了,便诚心归降!”
言罢,又叫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事真多,吧。”
夏侯充红着脸,声道:“你我赌斗,不许旁人插手,只你我二人私斗!”
赵林顺着夏侯充的视线回头瞧了瞧,见丁奉顶着面瘫脸耸了耸肩,顿时了然,憋不住笑道:
“噗哈哈哈...好...好...哈哈哈,就你我二人...私..哈哈哈哈,私斗!哈哈哈哈...”
赵林笑得前仰后合,夏侯充却恼怒道:“汝笑甚!哼!有你哭的时候!”
话音刚落,赵林扶着陈安,抬了抬手,言道:“哈哈...来...来人,给他松绑。”
倒不是赵林不知夏侯充是激将法。
而是方才三五士卒圈踢了半晌,直把夏侯充踹得满身脚印,鼻青脸肿,此人也不惨叫一声,可见极为坚韧,轻易问不出情报。
其实以赵林看来,只要严刑拷打,鲜有能扛得住不开口的英雄。
只是如此做法,万一传扬出去,名声就臭了。
再者,若是夏侯充死扛不从,拷问个三两日,也不见得能问出个一二三来,万一博望在这期间有了变故,岂不是贻误战机?
却没想到,这一番话赶话的激将法,还有意外收获?!
赵林已经在畅想以后与夏侯惇对阵,父慈子孝的奇怪氛围了。
至于真收了夏侯充,他会不会反叛....
呵呵,真当八成魅魔功力是摆设?
这可是赵林无数个八成里最强的一点!
不信你去问陆逊、张松、沙摩柯、周瑜、卓膺、吴兰、李焕...
言归正传。
丁奉与一名亲卫上前为夏侯充松了绑,面瘫脸一言不发,随手将环首刀抽出来,狠狠一刀插在地上,转身便走。
夏侯充心知自己并非丁奉对手,也不计较他失礼,不话更好,免得露了怯。
左手抱右手,右手抱左手,活动了一下双腕,单手拔刀。
我拔!
...没拔动。
两手握柄,奋力拔出,装模做样提在眼前观察一番,冷哼道:
“便是用寻常兵器,我也不惧你!”
心中却暗道:“他果然是个将军,否则怎会有这等精良的佩刀!
哼,还穿着一套亲卫甲胄,隐藏身份?孰不知,早被我这双锐利的眼睛看穿了!!”
赵林见状,随意摘下腰间佩剑。
“呛啷——”
宝剑出鞘,寒光四射,只看得夏侯充双眼发直。
尼玛的!大王的倚剑!!这还打个p啊!
却见赵林随手将宝剑向身后抛去,宝剑直入地面三寸,摇晃不止。
赵林手提剑鞘,脚下不丁不八,松松垮垮的站在原地,轻笑道:
“让你先攻。”
夏侯充先前只道赵林欲以倚剑对阵,本做好了与手持神兵的赵林厮杀准备,谁曾想他竟然抛开神兵利器,欲以剑鞘对敌!
你这也太不把我夏侯二代第一人放在眼里了!
夏侯充大怒,提刀向前猛冲,喝骂道:“儿受死!”
赵林眉头轻蹙,这子欠收拾呀。
眼见环首刀当头劈下,赵林随意侧了侧身,上面剑鞘击额,下边暗戳戳的伸出腿去。
“砰!”
响就是好头。
“啊呀!”
夏侯充一手捂头,一手胡乱挥舞。
“扑通——”
赵林稍稍后退一步,躲开夏侯充乒前倔强挥舞的手臂,轻笑道:
“这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夏侯充闻言更怒,却在起身之时,偷偷抓了一把土,猛地向赵林面门扬去,紧接着又一刀横斩,直取那可恨之人胸腹。
泥土漫泼洒,避无可避,赵林抬手遮住双眼,单手持剑鞘拨开环首刀,趁着夏侯充愣神之际,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踢翻在地。
这子不讲口德,还不讲武德,可真是欠收拾!
眼见夏侯充双手撑地,便要忍痛爬起来。
赵林快走两步,伸腿绊在夏侯充臂弯处,又叫他趴在草地上。
旋即,剑鞘专捡着肉多的地方,疾风骤雨般打下去。
砰——
“谁是儿!!”
“哎呀!”
砰——
“你还扬土耍诈?”
“哎呦!兵...兵不厌诈!”
砰——
“你还敢顶嘴!”
“你有能耐让我起来!”
砰——
“我拦着你了?你起来我看看!”
“你!....”
砰——
“怎滴,我怎滴!”
“我认输!我认输!”
砰——
“......”
“我认输了你怎么还打!”
赵林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打顺手了。”
夏侯充揉着肿三圈的臀部,爬起身来,恨恨的将环首刀摔在地上,大叫道:
“我不服!”
赵林闻言,抬手便打,一边问道:“你都认输了,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夏侯充连滚带爬的躲开,大叫道:“我不善使刀,有本事与我赌斗枪法!”
赵林犹豫片刻,心中暗道:“诸葛亮七擒孟获,难道我要七败夏侯充?”
既然已经赌斗一场了...老话了,来了都来......
行吧。
“取枪来。”
自有一亲卫上前,学着丁奉的样子,一言不发,冷着脸,将长枪插在地上,酷酷的转身就走。
夏侯充见状,狐疑的看了一眼丁奉,又看了一眼抱臂而立的亲卫。
还有猛人?
保险起见,双手握住枪杆,先使暗劲试探一番,旋即猛地拔出枪头,耍了个花里胡哨的枪花,拄枪而立。
脸上带着一丝傲气:“来战!”
赵林等人看着夏侯充鼻青脸肿的装腔作势,尽皆面带古怪之色。
时有猴崽子在此,将心爱的“如意金箍枪”递给赵林,谄媚道:
“少将军,俺的枪好使!”
赵林随手取来,一眼便见到枪杆上刻着的字迹。
“如意金箍棒(划掉)枪?”
猴崽子连连点头:“嘿嘿,弼马温,就得用这如意金箍枪!”
赵林听得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叫他退下,自顾自持枪上前,与夏侯充间隔七步。
“让你...卧槽!”
刚要装逼喊一句“让你先攻。”
却不想这子没有半分武德!直接抢攻!
夏侯充方才耍枪花,看似花里胡哨,但这抢攻的一记中平枪,却是根基扎实,速度快,角度准,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后手抵住腰间,借助腰力刺出,已有几分枪术大家的模样。
赵林失了先手,便脚踢枪尾,以长杆拨开中平枪,借助转身之力,也送出一枪。
二融一招都是中平枪,却也有差距。
夏侯充是双手持枪,后手抵住腰间发力,赵林却是转身之际,单手出枪。
但这一枪却比夏侯充双手持枪还要快出三分。
闪着银光的枪刃转瞬即至,枪尖透出的锋芒险些扎进夏侯充的眼里。
好一个夏侯充!
猪头脸上肿胀的双眼迸射出一道精芒,单手向后拄枪,一个铁板桥,上身猛地后仰,于电光火石间躲开赵林五分功力的随手一刺。
自信勾起的嘴角尚未映出笑容,却听赵林冷哼一声:“倒下!”
单手持枪发力,形似寸劲一般,枪头猛地拍在夏侯充胸口,骄傲的猪头人应声而倒。
“你...你这是什么枪法!”
赵林收枪而立,并不趁人之危,轻笑道:“想学呀?”
夏侯充脸色涨的通红,一个乌龙绞柱起身...臀部肿胀,使不出力气,失败了。
又一个乌龙绞柱,勉强半跪起身,嘴硬道:“你好不守信!好的比斗枪法,却用阴险招数偷袭!”
赵林愣了神。
我?偷袭?
赵林硬了,拳头硬了。
好子,就冲你这不输于我的厚脸皮,今不给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你是不知道马王...赵王爷有满身的心眼!
一手持枪,一手平伸,招了招手。
“来呀!”
夏侯充心中暗恨:“狗贼,装模作样!”
枪指下路,直刺而出,看似刺腿,实则中途双臂一上一下,枪头一晃,直挑赵林咽喉。
挑枪式!
“你挑便挑,晃什么枪头!”
赵林随口指点,枪杆夹在腋下,单手拨枪,复以挑枪式回击。
只见赵林虽是单手持枪,那枪头却在地上犁出一道枪痕,继而突然向上,直取夏侯充咽喉。
却又在即将刺中之时,倏地停住。
那泛着森然寒光的尖锐,距离猪头下的咽喉位置.....
就差二寸呐!
夏侯充被这诡谲又极速的一枪惊了神,急忙后撤避开,险些摔倒,踉跄数步,方才站稳。
眼见赵林轻描淡写的收枪而立,夏侯充眼前不断闪过方才那惊魂一枪。
便是父亲也无这般精妙招式...
他...他还是单手使出来的!
“哐啷——”
长枪坠地。
夏侯充神色复杂,面色纠结,透着三分不甘,三分佩服,三分失落,又暗藏一分窃喜。
不甘身为夏侯惇之子,兵败被俘,赌斗又失利,却要遵守约定,降了此人。
佩服那人年岁与自己相近,却能随手一招击败自幼勤练武艺的自己。
失落于男儿在世,以守信立足于下,然若今朝降了,他日与父亲战阵相遇,又如何面对?
窃喜...若果真投了此人麾下,往后便可以摆脱父亲的控制,远离包办婚姻,去沙场上闯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平淡无奇的继承父亲的爵位,以及家里十余座豪宅,百余间商铺,数千仆役,万余部曲,无数的钱、绢布、丝绸、金银...
夏侯充在随父从军,来此镀金之时,在无数个夜里,都曾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里,他娶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每日过着去衙门点卯,喝茶吹牛,与文武二代一同混日子的躺平生活。
但梦的结尾,总有一个手持木棒,在一群哭爹喊娘,伏地求饶的二代面前,傲然而立的少年。
那少年瞪着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梦想的光,质问着自己。
“汝乃夏侯氏之嫡长子,奈何弃沙场征战、马上取功之志!
若心安而躺平,徒承父辈之遗产,如此行事,怎对得起夏侯之姓氏耶!
思吾夏侯氏先祖夏侯婴,起于微末之间,以草莽之身,奋力拼搏,终获汝阴侯之位,得以名垂青史,为后世所敬仰。
今汝身为夏侯嫡长,昂藏男儿!却欲浑浑噩噩,度平淡一生,岂不羞愧?
岂不有负先祖之荣光,辱没家族之名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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