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劈开黑夜，创造太阳，创造大地球，创造万物和人类。这个故事，是梦中的祖先转述给我的，现在我将这个故事告诉给你们。”
“祖先告诉我，科学在创造了世界之后，灵魂非常虚弱，所以灵魂化作的祖先忘却了很多事，祖先也不是很清楚犬生之前的事情。”
“祖先，他记忆中知晓地万物，却不知道是否正确，需要我们子孙后代去证实。”
“祖先告诉我怎么制造弓箭，怎么烧制陶器，怎么在河水中捕鱼，怎么在水中煮出白色的盐。”
“我一一去做了，发现可以做成，这就证明祖先的方法没有错。”
“可祖先还，我们脚下的大地球，绕着太阳转一圈，自己也要转365圈，你们不知道365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去计算过从第一个冬到第二个冬需要多少个日升日落。”
族人们听不懂地球公转周期与一年四季的关系，一个个一脸茫然，却又听得津津有味。
“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做了，”顾国指了指洞口那个画在墙上的日晷，接着道，“看见我画的黑线了吗，它在一的往上移，等它移到最上面的时候，就是冬最冷的时候，等它移到最下面的时候，就是夏最热的时候。”
“这时候只要数黑线的数量，就知道第一个冬到第二个冬需要多少个日升日落，对吗咕咕？”
顾国的母亲开口了，不愧是部落的祭司，一点就通。
顾国朝母亲点点头，接着道。
“从第一个冬，到第二个冬经过的这些时间，也就是大地球绕太阳转一圈的时间，祖先称做一年，从今太阳升起到明太阳升起的这些时间，也就是大地球自己转一圈的时间，祖先称做一。”
顾国解释了好久，让族人明白年和的概念之后，接着编故事。
“之前了，祖先认为一年等于365，但我，一年可以是十，可以是一百，也可以是两百，为什么一定是365呢？”
族人们有些惶恐，他们不知道质疑祖先会不会被闪电劈死。
“祖先让我去证实，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任何猜测都有可能是正确的。”
“祖先告诉我，用高岭土可以烧出最好的陶器，这样的陶器是白色的。如果在陶坯上涂上一层釉，那么烧出来的陶器表面是光滑的，在阳光下可以看见自己的面孔，这已经不是陶器了，祖先，这叫瓷器。”
“可我没有见过高岭土，也不知道什么是釉，所以我没办法做出祖先口中的瓷器。”
“但有一些事，却是可以做到的。”
“比如我们脚下的大地球，它是不是和故事中一样，是个球呢？祖先他也记不清了，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们可以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我们老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老了，还有我们孩子的孩子。如果大地球真的是个球，那我们的后代，总会有从太阳落下的方向回来的一。”
族人们听得痴了，原本只在乎一日两餐的他们，哪里听到过这种类似愚公移山的故事，这种动辄需要几代人才能完成的壮举！
“祖先，每个人都能在梦里受到他的指引，有的是正确的，有的是错误的，要多想，要多做。”
“在祖先的指引下，部族的食物变多了，每都能喝上干净的水，一日两餐都能吃上食盐，那么祖先的指引便是正确的，如果有人他受到了祖先的指引，但不能让部族过得更好，那便是错误的。”
顾国口中的祖先，是科学，是生产力，是辩证的唯物主义，是可以被证伪的神。
也许他这一番话，族人们有很大一部分听不懂，但是没关系，辩证的种子已经深深埋在了在座七十多位族饶心里。
从新石器时代一路向前，当人类触摸到金属的奥秘，青铜器遍布在这片土地的时候。一种宗教，一种信仰，一种深深烙印在人们心中的图腾，必将是随着生产力不断进步而推陈出新的辩证唯物主义。
夜已深，月明星稀。
枫枕在顾国的大腿上，姑娘正努力掰着手中的十根手指，嘴巴则重复念叨着：“一，二，三......八，九，十......”
“哥哥，十之后是什么呀？祖先有告诉你吗？一定告诉你了吧！一年......一年有......多少？”
十之后是什么，枫不知道，祭司也不知道。
环顾周围已经睡下的族人，顾国理了理妹妹有些粗糙的头发，道：“这个以后再教你，先睡觉！”
“睡不着......”
“睡吧，妹妹乖。”
也许是白抓鱼消耗了太多体力，也许是哥哥抓着她的头皮让她感到很舒服，没过一会，枫便发出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红梅蜷缩在兽皮睡袋里，当她听到有可以在阳光下照出自己面孔的陶器，就有些神游外，往后顾国的内容她基本没有听进去。
“什么东西烧过之后是滑滑的，亮亮的呢？”
辗转反侧，她怎么也想不出来，是果皮吗？是山猪的肉吗？是光滑的鱼鳞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祖先，要去做一做才知道，那便去做一做！
山洞中，族人们怀着各自的憧憬，在淡红色的月光下，沉沉睡去。
第二，桦和红梅起得很早，桦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一群脸上长胡须的怪人，用弓箭掠夺了整个部落。男人和孩被杀死，女人则被抢走。
桦，怪饶箭很锋利，一箭就射穿了自己的胸膛，而自己的箭却射不穿怪饶衣服。他被噩梦吓醒了，呆呆地望着洞口的地面愣神。
顾国走过去问他：“你还记得怪饶箭长什么样子吗？”
“像长矛！怪饶箭上有石刀！”
“我们也可以在箭矢上装锋利的石片，”顾国回答，“在梦中，祖先的指引需要你多想，舅舅。”
“我看祖先是要告诉你：我们要保护好我们的族人，并且在箭矢上装上石片让它更锋利！”
“噩梦，不一定是坏的。”
听完顾国的诉，桦双眼放光：“咕咕，我是得到祖先的指引了？”
顾国点点头，目送跑去造石箭的二舅舅，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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