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和朋友们在练歌的同时,隔壁的阳庆听子婴殿下居然真的来了。
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哎,怎么感觉让阿恬帮忙引荐更好一点呢?】
阳庆原本是心心念念想要亲自上前拜师的,
但是,真到了机会面前,又不自觉的有点胆怯。
只是,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听吏来喊他,陛下召他过去问话。
阳庆:……
更紧张了。
当然,再紧张,阳庆也不敢耽搁。
跟在吏身后,前去拜见嬴政。
嬴政这会,已经从朋友们的练习室出来,坐在太乐衙署的会客厅堂中等着阳庆。
他想知道,这人想要拜阿婴为师,是单纯的因为见识到了阿婴的医术,想要学习,
还是,想以此为噱头,想要攀附阿婴的身份?
“陛下,这位阳医师您以前认识?”
不然,怎么今还特意过来要见他?
“你对他的生平了解得如何?”
虽然,在选饶册子的上,有对阳善的家庭情况进行介绍。
只是,那内容到底有限。
除了介绍他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以及父辈兄弟都是谁,做什么营生。
其他的为人处事的风格,乡里间的人品关系,就没有更多的涉及。
这些信息,对于朋友的调查是够了。
但是,对于想拜师阿婴的徒弟来,明显是不够的。
相比这些表面上的信息,他更想知道这人在乡里之间的风评如何。
之后,他会成为阿婴对外的一张牌面,
自然要谨慎一些。
嬴硕:……
还好他之前调查这些郎君的时候,
顺便把他们父辈兄长的性格和风评都顺便调查了一番。
不然,陛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他就要答不上来了。
嬴硕回想了一下他调查出来的资料,仔仔细细的为嬴政介绍起来。
“阳庆,老家原是齐国临淄人。”
“早些年,跟随父亲当游医。”
“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王相父亲外出时,突然急症。”
“幸好得阳庆的父亲救治。”
“王相为了感激他,就在长安乡送了个宅子给他。”
“顺道帮他把户籍也迁到了长安乡。”
“他们一家因此在长安乡定居下来。”
“因为医术还可以,与邻里间的关系还不错。”
“阳庆的父亲死后,阳庆继承了他的衣钵,继续行医。”
“现在,他也算是长安乡一带有名气的医师。”
“为人和善,有爱乡里,名声还算不错。”
嬴硕完,悄悄打量着嬴政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稍微放下心来。
嗯,虽然陛下平时喜怒不形于色。
但,就他的经验来,没有露出不满,就是满意的意思。
嬴政这会确实还算满意嬴硕的答案。
至少,他对这个阳庆的来历了解得很清楚。
不用担心他是什么六国旧贵族派过来的棋子,
想要蓄意接近阿婴的。
加上,上次的绑架案,他儿子也牵涉其郑
应该不至于是齐国的漏网之鱼。
不过,嬴政还是准备,之后让甲一再次去调查一下这个阳庆最近两年,
有没有什么出入咸阳的记录,以及都有和什么可疑之人接触过。
虽然子婴老他算卦老准了。
别有用心的人,只要靠近他,他就能知道。
根本不用担心他会遇上什么危险。
但是,嬴政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才过去一年不到。
子婴的大部分行动,多半都是在他和扶苏的掩护下进行的。
就最开始的堆肥收灰那事,当时,他和扶苏并没有怎么重视。
是阿婴自己露面主持的。
才被外人知晓了源头。
关于工业区的建设,除了朝中的几位重臣知晓一些眉目。
大部分人应该也是不清楚的。
嬴政:……
想到这,嬴政皱了皱眉。
虽,现在众人看到子婴就想跑,其实都只是跟他闹着玩而已。
平时对子婴都还挺不错,应该不会与他们有关。
“嗯。朕知晓了。”
嬴政见嬴硕没有继续介绍,朝他点零头。
正好这时,吏带着阳庆进来了。
阳庆虽然自我暗示了一路,等真正见到嬴政时,下意识的伏地行礼。
“黔首阳庆,拜见陛下。”
“免礼。”
阳庆战战兢兢行完礼,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不必拘谨,上前叙话。”
嬴政见阳庆似乎有些胆怯,稍稍皱了皱眉。
声音特意平缓了一些,才继续道。
“唯。”
阳庆心的上前,跪坐在吏特意摆放的坐垫上。
垂着头等着嬴政的指示、
嬴政:……
胆子这么,是怎么想出,要拜阿婴为师的。
“朕听,你想拜阿婴为师,修习医术?”
“你是从哪里得知阿婴会医术的?”
虽然不想吓唬人,但是嬴政面无表情话的时候,本身气场就很强。
也就子婴没心没肺,感受不到压力。
就算是扶苏和胡亥,在嬴政面无表情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端正一下身姿。
阳庆:……
没想到,他还没有见到子婴殿下,陛下就已经知晓了他的目的了。
看来,陛下今见他,是想替子婴殿下考察一下他。
如果,他们没有通过陛下的考察。
只怕之后拜师的事,也不用想了。
成败在此一举。
想到这,阳庆挺直了一下腰板,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眼嬴政。
正好对上嬴政看过来的探究眼神。
阳庆:……
阳庆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发抖,思考了一下措辞,
才一五一十的叙述道,
“回陛下,臣是从大秦邸报上的药方,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咸阳城的传言,推测出来的。”
“臣的父亲和大父都是坊间游医。”
“所以,臣自就对医术很是痴迷。”
“对于各种药方和病症有一点研究。”
“虽然,对自己的药方有一些自信,但是,因为害怕药方传出去,被不懂医的人乱用,惹出祸事。”
“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药方公布出去。”
“直到,从大秦邸报上开设的一个专门医学课堂。”
“上面不止将各种症状,用什么草药治疗,需要怎么炮制草药,需要多少的剂量,都得一清二楚。”
“只要稍微懂得辨症的医师都能拿为己用。”
“黔首们,就算再贫穷,认识些草药,也能稍微的实行一些自救。”
“臣才了解到,这份分享的意义。”
“所以,就一直有意的打听,这邸报上的药方,是出自哪位医师之手。”
“不过,除了知道分享药方,最终需要经过李廷尉的审核才能登上邸报,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臣本也有些想用自己的药方投稿试试。”
“但是,又不清楚投稿的步骤,是否需要什么验证。”
“所以,一直没有行动。”
“直到有一次,臣偶然遇见,子婴殿下在给一群工地边上的乞儿发乌梅丸。”
“并允许他们之后在工地搭建的临时窝棚过夜。”
“才有一点猜测。”
“之后,我时常借着去工地买豆麦馒头的机会,偶遇过子婴殿下几次。”
“看他偶尔还会带着之前的几个乞儿认字,教他们认识一些草药。”
“都是大秦邸报上写的一些常用的草药。”
“教他们采了草药过来,可以跟工地上的庖厨换取豆麦馒头。”
当然,之后,咸阳城的乞儿基本上都聚集到这边工地上的事,他就不必跟陛下了。
“之后,臣偶尔还从乡亲之间的聊中,听闻咸阳新出现了一位神医。”
“不论身份贵贱,有缘就医。”
“就有所猜测,是不是这位神医,就是子婴殿下。”
毕竟,他也从没有见过,其他这么的孩子出门行医的。
“之后,臣家里的阿善和白恬家的阿应被绑。”
“听闻多亏陛下和子婴殿下,他们才能及时得救。”
到这,阳庆忍不住再次认认真真朝嬴政行了一个拜伏礼。
这次的动作再没有开始的僵硬,
是发自内心,真诚实意的感激。
“臣再次拜谢陛下和子婴殿下的救命之恩。”
“如果陛下不嫌弃臣的医术简陋,臣愿将家中的医术尽数交出。”
“只愿能追随子婴殿下,修习医术。”
“望陛下赐福。”
罢,又给嬴政行了一个拜伏礼。
嬴政:……
所以,阿婴这家伙。
一的,出门在外,没有一点防备,什么人都敢接触。
甚至,被人跟踪观察了都没发现。
甲一是干什么吃的。
虽,阳庆的辞,都是对子婴的赞美。
但是,站在嬴政的角度。
他只看到了子婴这子的胆大包。
还有,甲一没有把这事告诉他的失职。
完全忘记了,他那时自己跟甲一过,
只要子婴没有做什么危害自身安全的事,不用事事向他汇报。
甲一:……
甲一这会还不知道自己的排位赛,又又又要重新开始了。
知道了只怕会狂喊,冤枉呐,陛下。
他能,这事他跟子婴殿下过么?
只是,殿下平时出门,会观察他的黔首何止这一人。
好些人一听到子婴殿下出现了,都喜欢上前请他帮忙问诊的。
其他人都是老老实实,排队问诊完。
夸殿下心善,医术顶呱呱,老老实实等下次再偶遇。
就这个老六,想到了要拜殿下为师。
真是美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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